“你要做什么?”6危楼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萧沙。8『ΔΔ1 ww*w.
“做什么,当然是报仇啊!桀桀”面带残忍的笑容,萧沙抬起右手,手中弯刀抵在了渡如大师的身前。
“困住萧某二十多年,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大手蓦然用力,锋利的弯刀噗嗤一声刺入了渡如的胸口,萧沙手上青筋暴起,缓缓转动着刀柄。
鲜血如泉水一般汨汨流出,渡如大师残破的僧袍顿时被血水弥漫。
“这一刀,是替当年光明寺一役中被你们正道一脉所绞杀的老子的部众所刺,若不是你将老子擒下,他们也不会全部战死!”
噗嗤一声抽出弯刀,萧沙蓦然斜划,渡如大师的左臂瞬间掉落在地。
“这一刀,是为了答谢你这么多年来的折磨,老子最璀璨最鼎盛的年华,全部都葬送在了那不见天日的达摩窟中。”
怨毒的声音里,萧沙满脸嗜血,弯刀再次凌空一划,渡如大师的右臂掉落在地。
“够了!”
6危楼大喝一声,一把按住了萧沙握刀的右手。
“够了么?好像还差得远吧!”萧沙奋力一挣,挣脱了6危楼的手,身子突然如旋风一般转动起来。
“这一刀,是为了当年我苦心经营的势力”
“这一刀,是为了当年我下的要血洗少林的誓言”
萧沙不停的嘶吼,不停的挥刀,渡如大师的身子如狂风中的落叶一般随着刀势摇摆不停。
他的身上,脸上,刀痕越来越多,顷刻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前辈,你过分了,如此对待一个将死之人,真的是武者所为么?”
距离二人两丈外的一众明教部属中,令狐伤一步踏出,一脸悲愤的呐喊道。
此次少室山之行,有6危楼和四法王在,而对手也是渡如大师这般绝顶高手,他的那点武学修为自然派不上用场,所以只能以普通教众的身份远远观看。
“嗯?老子行事,岂是你一个黄毛小儿能够指手画脚的,给老子死!”
萧沙杀红了眼,蓦然回头间,现指责自己竟然是一个弱冠少年,不禁大怒,左手一掌凌空拍出。
“萧沙,你做什么,那是老夫的徒儿!”
6危楼大急,仓促之下身子一晃,欲拦住这道霸道内劲。
可是还是迟了一步,他的身法再快,又怎能在猝不及防之下快的过气流呢?
一个血红色的掌印瞬间来到了令狐伤的身前,令狐伤还没来得及抬手,掌印便呼啸着印在了他的身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令狐伤的身子凌空而起,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着远方的悬崖落去。
“徒儿!”
6危楼大喊一声,身子急向悬崖边上掠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越来越远的黑点
“啊萧沙,老夫杀了你!”
大吼一声,6危楼瞬间疯狂,一身修为澎涌而出,向着萧沙扑杀而来。
“老子受困二十七年,一生经营皆付流水,此恨岂能是说算了就算了的?不要说他是你徒弟了,就算他是你老子,再敢阻拦我的情况下,老子也照杀不误!”
面对状若疯的6危楼,萧沙嗜血的舔了舔嘴角,左手一挥一道雄浑的内劲包裹拳头,逼退了6危楼的凌厉攻势。
同时右手弯刀蓦然抛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之后,急掉了下来。
“好了,秃驴你可以上路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萧沙狞笑着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翻滚之后,双脚快如闪电般的对着弯刀的刀柄踢出了两脚。
噗嗤!
弯刀带着残影,齐根没入渡如大师的身体,在内劲的加持下,他整个人被弯刀带起,卷曲着身子向左后方的山崖上撞去。
嘭!
巨响声中,沙石飞溅,弯刀狠狠的扎进了石壁,渡如大师的身子高悬,被钉在石壁上。
脸上刀痕遍布,血水弥漫,渡如大师缓缓抬起头,慢慢的侧目,目光带着解脱与忧虑,看向了苦禅室的方向。
“阿弥陀佛!”
一声微不可闻的佛号声自他嘴里断断续续的飘出,渡如大师喉头蓦然耸动了一下,气息断绝!
以单薄之身,对抗群魔,一代传奇不老僧渡如陨落!
“啊老子要血洗少林,血洗中原六大派!”
萧沙猛地抬头,仰天长啸,无尽戾气夹杂在血破红尘内劲中弥漫四周,地面在颤抖间尘土飞扬,沙石漫天。
“疯子,你这个疯子,还老夫徒儿的命来!”
看着渡如大师惨遭凌迟的身子,6危楼身子颤抖,眼中恨意与后悔交织。
“阿弥陀佛,施主你与此魔共事,就不怕养虎为患么?”
渡如大师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6危楼咬着牙齿,紧紧的看向了萧沙。
过去的萧沙虽然残暴嗜杀,但是并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动手,更不会不分敌我的出手。
然而今天,仅仅因为一句话,他将突然翻脸,对自己的徒儿出手,致使他坠落悬崖身死。
他之所以要救出萧沙,除了想要借助对方不凡的武艺以外,还有着想让他给自己誊写出山河社稷图的打算。
毕竟此物乃是萧家世代保存之物,萧沙将其在身上藏了半生,应该早已将其烂熟于心。
虽然正本经光明寺一役被天策府拿走,但是6危楼相信,萧沙绝对可以将其复原。
为此,他不惜与乌蒙贵合作,挑动恶人谷与正道一脉齐聚藏剑山庄,他好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调虎离山之计将萧沙救出来。
凭借对萧沙的理解,6危楼一直以来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信他可以靠谋略将之降服,就像四十年前一样,让他为自己效劳,乖乖的听自己的命令。
可是今天,他的这份自信却蓦然间开始动摇起来。
所谓谋略筹划,乃是针对一个人而言,可是当谋略对象是一个无情冷血的魔头的时候,谋略真的还会有用么?
正当6危楼思绪流转之际,蓦然一声冷笑响起。
“不就是一个徒弟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待老夫下山之后,给你抓个百八十个随你挑选!”
萧沙脸上的恨意消散了一些,大踏步的向他走来。
“老夫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6危楼咬着牙齿地吼道。
“哼,收起你的那副虚伪嘴脸吧,若你真的有意为徒弟报仇,早就和老子拼命了,还用得着跟我说如此多的废话?”
“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利益至上,何时曾将这些世俗之情放在眼里?说吧,救老子出来,有什么目的?”
面对6危楼的愤怒,萧沙轻蔑的一笑,嗤了嗤鼻子。
“你”被说中心思,6危楼一阵气结,脸上怒意更盛。
当然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恼羞成怒。
“说不说?不说老子可要去血洗少室山了,没工夫在这里同你墨迹!”萧沙再次冷哼一声,转过身子朝山下走去。
“慢着!”
萧沙刚刚走出两步,6危楼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萧沙,你给我听好了,此事我6危楼记住了,来日定当要向你好好讨教讨教此事,但是今日,我要你为我救你脱困而付出代价!”
声音里满是不甘与不忿,6危楼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哦?你想让老子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萧沙没有回头,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第一,我要你誊写出山河社稷图的全本,里面的数据与图谱必须分毫不差?”
“哦?你要山河社稷图做什么?”萧沙缓缓皱起了眉头。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还不是公之于众的时候,若你答应,老夫就要讲第二个条件了!”6危楼的声音再度响起,愤怒的双眸渐渐开始恢复平静。
反正不管如何,徒弟已经死了,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想着怎么去复仇,以此为筹码,加上救萧沙脱困而出的大恩,来从他身上换取更多的利益。
“嗯?还有第二个?你是不是过分了?”萧沙的声音突然变冷,语气蓦然不悦起来。
“这有是什么过分的,莫非老夫唯一弟子之死,还抵不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条件么?”
6危楼一脸淡然,对于萧沙的不满毫不在意。
“呵呵,微不足道的条件?恐怕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说来听听。”萧沙突然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二十七年过去了,此人还是和当年一样,眼中只有利益二字。
“好,那本座就告诉你,这第二个条件,就是你必须再度回归我明教,做我教的副教主,与老夫一起为我明教再创辉煌,时间嘛就以十年为限好了!”
“呵,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盘,你还想同当年一样让老子给你买命么?”萧沙冷笑一声,拳头握起。
“难道不可以么?你我联手之下”
“可是老子要是不愿意呢?”
萧沙的语气突然杀机四溢,蓦然转身,两道血眸紧紧的盯在了6危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