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尚未可知,还需待其苏醒后方可知晓。?八?一?w?w?w8.?811?z?w1.?”天道鬼手摇了摇头,看向林殇的目光中爱恨交织。
林殇对他而言,也是他心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疙瘩,当年在纯阳宫,正是他冒着生命危险独上空雾峰,寻来了九窍玉雪参,挽救了他的生命。
正因为如此,他才毅然破例,动了收他为徒的念头,而且还允许他保留纯阳弟子之身,不求一丝回报。
李渡城一役,林殇的表现不仅折服一众天才同龄,同时也让他对这个准弟子更为满意,而名剑大会上,那道纵使浑身浴血也要力挽狂澜的身影,更是让他老心大慰,一度认为自己将会在传道授业中了却余生,面带微笑看着他和芝小小同结连理。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名剑大会问鼎夺冠后的一夜戛然而止,自己眼中未来的得意门徒,竟然一夜间变成了一个杀戮滔天的恶魔。
虎跑居血案疑点重重,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由于不可告人的原因,他只能任凭时间流逝将其湮没,任凭芝小小怎么苦苦哀求也都装作无动于衷。
这六年来,芝小小是在痛苦和悲伤中度过,但是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不是不想去调查当年之事的真相,而是时间未到,六年来的每一天,他都是如坐针毡,在煎熬中度过。
这种感觉,他相信除了自己以外,这世上应该还有一人,那便是纯阳宫上代掌教······李忘生。
他一直在等待,等待所谓的时机到来,到那时,他誓一定会寻遍江湖,将林殇找回来,无论他已成何等模样,他都会宣告江湖,以浓重大礼将其收为徒弟。
然而今天,林殇的突然而至,令他在惊愕的同时,又不禁暗自激动,尤其是刚刚查探到林殇可以修习内力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了浓浓的喜悦和期待。
难道说······那个所谓的时机,已经到来了?
“那师傅可有解救他的方法?”芝小小的声音响起,瞬间将天道鬼手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的体内,每一股气息都堪称大危机大恐怖,三股气息纠缠下,他的体内已然危机重重,再加上他头部穴位的问题,可以说是雪上加霜。稍有不慎的话,都足以让他在顷刻间丧命。
所以,就目前而言,我暂时还想不出一个万分稳妥的办法,所以,我想把他带到师兄那里去,待我和师兄商议后,再做定夺。”天道鬼手沉思了之后,缓缓说道。
但是很快的,他又看向了芝小小,道:“不过在这之前,还需将他的伤势养好,以他目前的状态,根本经不起任何大的治疗。”
“好,我明白了,你把他交给我吧。”芝小小点点头,自顾自的转身,向林殇走去。
“这个嘛······好吧,交给你也可以,但是徒儿你切记,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他恢复之前,你都不能轻举妄动,他很重要,至少对我万花谷和纯阳宫来说·······很重要!”天道鬼手没有阻拦,但是在芝小小抱起林殇的一刻,突然深吸一口气,一脸肃容的说道。
“很重要?师傅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芝小小蓦然一愣,目光带着浓浓的疑惑向天道鬼手看去。
“傻徒儿,呵呵,好了,快带他下去疗伤吧,有些事,你以后就明白了!”天道鬼手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负手向议事厅内走去。
······
洛阳,武牢关,狼牙阁前
凉风习习,天色阴暗,安庆绪搓着双手,不停的来回走动着,目光不断的瞥向楼梯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身后,一群气势不凡形态各异的人静静站立,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人都背着一个布囊,或条形,或块状,不一而同。
就在这些人的最中央,一个身穿白衣,长低垂的男子正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瑶琴,目光清澈如水满含温柔,似乎他手里的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他心中挚爱之人。
没过多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身着素衫风姿绰绰的身影自楼梯上走了下来,目光淡淡的看向阁楼前的人群。
此女子出现的瞬间,安庆绪身后的一众人全都抬起头,狂热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了他的神色。。
只有那名白衣男子似乎好像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常,依然自顾自的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瑶琴。
“诸位,待会之后,你们就要随大公子前往万花谷,会一会所谓的七圣了,我狼牙阁能否一战成名,就看诸位的了。
做为阁主,安某对诸位非常有信心,希望诸位此行齐心戮力,能够对得起你们蛰伏河朔之地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之苦。”
站定身形后,素衫人一脸肃容,对着安庆绪等人点头一礼。
“哎呀,妹子你就不要担心了,有我坐镇,一个小小的万花谷有何惧哉?若是没有其他交代,我们就出了,你便只管坐在这琅琊阁中,静候佳音就是。”安庆绪挠了挠胸毛,一脸的不耐,似乎很不耐烦素衫人的这番慷慨之语。
“哼!正是由于有你,我才不放心,安庆绪你给我听好了,这是你唯一一次机会,若是办砸了的话,你就回范阳吧,我狼牙阁虽大,但却不需要毫无用处的废物!”素衫人蓦然眼神凌厉,盯着安庆绪冷冷说道。
“哎呀,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走了走了!”像是受不了素衫人的冰冷眼神,安庆绪一边嚷嚷着一边转身,大步向院落外走去。
院落外,一驾装饰奢华的步辇停在放在地,八名体格雄壮的大汉****着臂膀,如魏然古松一般伫立在一旁。
安庆绪一抬腿,魁伟的身子便钻入了辇中,大手一挥,八名壮汉抬起辇轿,徐徐向前走去。
“安庆绪,你给我听好了,此番前去虽说是江湖事,但却是以文会友,希望不要因为你的愚蠢,而使这桩雅事沾满血腥。”
强忍着心中的不满,素衫人对着步辇大喊一声,然后转过头,对面前的一众人挥了挥手。
众人徐徐退出了院落,步履移动间,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追上了步辇,队伍瞬间变得浩浩荡荡起来。
就在众人离去后不久,素衫人忽然叹了口气,对着空无一人的院落道:“有劳独孤先生了,还是那句话,不管安庆绪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干涉,关键时刻,保他一命就行!”
“明白!”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淡淡的微风之后,院落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素衫人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凝望着安庆绪一行人的身影,很久很久。
步辇上。
在穿越了连绵一片的亭台楼阁,来到官道上的瞬间,安庆绪突然冷冷一笑。
“在我安庆绪的心中,江湖就只是江湖,没有雅事,只有·····血腥!”
熊掌般的大大手一拽步辇上的一根拉伸,帘子哗啦一下垂下,彻底遮挡住了安庆绪眼中的残忍与嗜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