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之间倒让人觉得是这公主不好意思了,殊不知夜亦瑶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快将她燃烧殆尽,坚硬的指甲快将她手心的嫩肉给搓破了,却依旧撒娇的说道:“瑶儿年纪还尚小,还想多陪陪皇奶奶呢!”
“你呀!不许胡闹!”一脸慈祥怜爱的苍老女人看着夜亦瑶,双眸带着宠溺的说着,又扭头看向坐在下方的冷漠男子,轻声说道:“林公子,认为如何呢!?”
林书墨优雅的起身行到主位二人的面前,冰冷的面具挡住男子的情绪,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道:“太皇太后的心意草民心领了,公主殿下尊贵无比,应当行配人中之龙才是,草民仅是一生意人,实乃配不上,还望太皇太后见谅。”
闻言,主位上尊贵无比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正欲开口时,身边的男子深沉醇厚的开口道:“林公子年纪轻轻就接管如此之大的家族,又将这生意做的如此之大,怎能看低自己!?再加上,朕能看的上你,也是你的福气,怎么不配当个人中之龙呢!?莫非林公子只是不想娶朕的女儿,故意找的借口!?”
温热的微风轻轻地吹,苏泠然凝着眸子看着宴场中的变化,那揪着的心却好似为那公然拒绝的男子。
“草民不敢。”林书墨抬眸,沉声说道:“长公主的凤资,实属一般女子比不来的,草民的身子在火中已经被烧伤了,故而只不过是草民不想委屈公主屈身下嫁,所以……还请圣上思量一番。”
此言一出,席中人纷纷大惊失色,这委婉的烧伤了,是不是暗含着某个地方也不行……若真如此,可真是一大憾事。
夜鹤庭脸色一阵青一阵黑的,显然是气自己没能想到还有这番隐情,在这大庭广众之人丢了皇家的脸面!
身边的太皇太后脸色也极其不好看,铁青着脸无奈的摆摆手,虽说已然失了脸也依旧要维持皇家的规矩,轻声说道:“罢了罢了,瑶儿的婚事就先搁着吧,今日最重要的还是裕王的亲事。”
闻言,二人退回席中,林书墨面色无常,仿若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独自悠悠饮着酒。
夜亦瑶冷着双眸,看向那平淡如水的男子,露出的手腕上还有着烧伤后难看恶心的疤痕,一股子的厌恶感蔓延,转眸不再去看他,既然那个男人都说被烧伤了,想必父皇和皇奶奶也不会再让她嫁给他了,如此想着,闷烦的心虚才压了下去。
就在众人稳住心神,继续走着礼节过程时,太常卿秦淮正欲开口献礼时,太监刺耳尖锐的声顿时响起:“皇后娘娘,裕王殿下驾到”
赵娴夙眉头一皱,瞪向脸色匆匆的女子,厉声问到:“我竟不知我这老太婆的话,皇后娘娘是听不得了!?”虽是年迈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走过来了,眼中的凌厉骇人的可怕。
“母妃恕罪。”冯锦年雪白的脸一红,心慌的说道:“是臣妾……”
话还未说完,身边的夜予鱼双眸一红“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白净的脸上布满泪痕,委屈唤道:“皇奶奶……”
“住嘴!”夜皇暴怒的吼声震耳欲聋,众人皆心悸,冯锦年更是惊得浑身一颤,本是跪在地上的男子泪水顿时滴落,却是不敢发出声来。
夜鹤庭脸色铁青,骇人的眼眸恨不得活生生剜了地上的男子,狠厉的用手指着地上的夜予鱼,厉喝一声:“来人!将七皇子带下去好生照顾着,不得让七皇子再来大宴上!”
今日他的脸已经丢的够多了!!怎么能再让个傻子再留在这!
几名侍从闻言,正欲领命上前,赵娴夙寒着一张脸轻斥:“慢着!”不去看身边已经暴怒到极致的儿子,只顾低声开口说道:“今日本就是为裕王殿下择亲,既然来了就来了吧,也省的哀家来回告知折腾了,你说呢,皇帝!?”
皆说母子连心,绕是今日也不敢抚了她的性质,夜鹤庭别眉,不去看地上颤颤巍巍发抖的男子,阳光将脸庞照射的忽明忽暗的,仅听见他低沉平淡的说:“全凭母妃做主。”
“既然这样,鱼儿你上来,来皇奶奶身边,好生看看,这席中的女子有那个是你喜欢的,快来。”
夜予鱼抖着身子起身,慢悠悠的行到赵娴夙身边,不敢去看旁边冷的厉害的父皇。
“满朝百官中,既有才貌又与七皇子年龄相当得女子绕是不多,哀家曾记得,谢御史家有一女,张巡抚家有一女,好像就只有苏太傅家是有两个未出阁的女儿,如此来看,哀家也就不好从仅有一女的二人中挑选,也只有这苏太傅这儿挑选了,不知,苏太傅意下如何!?”赵娴夙面色慈祥,一字一句清楚的道来。
苏沉南恭敬起身行礼道:“微臣自是十分乐意,臣的二女儿常常在微臣面前说裕王殿下生性纯良,不追命逐利,应是个极好的夫君。”
此言出,众人皆是皮笑肉不笑,这话哄哄太皇太后就可,想要骗他们简直是笑话。
“哦!?此话可当真!?”赵娴夙笑意满怀:“如此看来,哀家定要亲自问问。”
苏泠然闻言,接到苏沉南警告的目光,勾起一抹笑意恭敬的起身站在苏沉南旁边,不卑不亢朗声说道:“父亲大人所言不虚,臣女自是如此想的。”
即是如此,她也找不到任何方法脱身,她不忍对善良之人下手,如今死的便是她。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女子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一袭彩衣轻纱飘舞,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仙气飘飘,看的席中男子皆是满眼痴迷。
“哀家常常听说,苏太傅家的二女儿貌若天仙,如今看来,皆不是谣言。”赵娴夙满意的点头,眼中的赞赏浓郁,再转眸看着身边的男子,呆愣的模样倒令她满意的笑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