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浮云的衣食起居都是由晓雪负责,查出毒源,她的嫌疑最大。当她正在为沐汐和夜浮云走得越来越近而苦恼的时候,却被侍卫扭送到了暗室,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被带到暗室绑了起来。
就在她着急的大吼大叫之时,佐阳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晓雪正要跟他求救,但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犹如看着一个死人,她不寒而栗,语气变得哀求地说道:“佐管家,晓雪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可是晓雪怎么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您能不能告诉奴婢?”
佐阳冷笑道:“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你说说,是谁让你在王爷的屋里摆上冬瑾和阳虚子的?又是谁让你安排野参,凉瓜,这些阴阳暖凉的食物每天给王爷吃的?”
“冬瑾阳虚子?野参凉瓜?这些有什么问题?五年前王爷回到都城,奴婢就是这样布置王爷的房间,王爷常年在边关风吹日晒,野参滋补,凉瓜不过是寻常菜品,厨子做得花样多,王爷也喜欢,所以厨房会备凉瓜,经常做给王爷吃。佐管家,五年了都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说有问题呢?”
晓雪的话听得佐管家额角青筋暴起,这丫头不是细作便是被人利用了,五年,果然够处心积虑的。如此巧合,他绝对不相信是晓雪自己想出来的,这肯定是有人挑唆。
这丫头到如今一点谨觉心都没有,还在那里袒护幕后之人,他气的一鞭子狠狠抽了下去,厉声喝问:“说,五年前是谁让你这么安排王爷起居的?”
佐阳名义上是夜王府的管家,实则却是暗卫统领,一身武艺超群,他这一鞭子下去,晓雪痛得“啊”一声惨叫,差点痛晕过去。她虚弱地看着暴怒的佐阳,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脑子里却在仔细回想他刚才的话。
之前她也听说王爷中了毒,佐阳在秘密追查细作,他今天抓着王爷房里的植物和食物不放,必然是这几样东西出了问题。
这都是寻常的东西,五年来也没人说它们有毒,而那个沐汐来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她定是知道自己喜欢王爷,所为才想出这么个毒计害自己,好歹毒的女人。
“佐…佐管家…您不要听信旁人的话,误会奴婢…奴婢…奴婢怎么可能会有害王爷的心思,奴婢…奴婢的心思谁人不知,佐管家你当也是清楚的……”
晓雪艰难地说完一句话,额头上早已渗出了汗水。瞧她小脸惨白,佐阳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想到王爷差点被她害死,她到现在还不肯说出受谁指使,他那点同情心也被消磨殆尽了。
再次举起鞭子连抽了她三次逼问,晓雪忍不住痛楚昏死了过去,他命人打来冷水,毫不怜香惜玉地照着她脑门,自上而下,泼了她一身冷水。
晓雪一个激灵悠悠醒转,眼看着佐管家作势还要鞭打自己逼问,她开口说道:“佐管家,既然,既然沐姑娘说是奴婢害王爷,那,那就让她自己来问奴婢吧。今天,您…您就算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告诉您,五年前是谁…教奴婢这么做的…”
说完,晓雪一副爱咋地咋地的模样,佐阳纵使想再抽她,那鞭子也是举不起来。这丫头铁了心要见沐汐,他不能把她打死,揪出幕后主使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好,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我就让你见沐姑娘,让你心服口服。若是你还念着当年王爷救了你一条贱命的份上,那就不要再袒护谋害王爷的那个人了。哼!”
佐阳一甩袍袖走出了暗室,找到沐汐跟她说了晓雪的要求,沐汐有些纳闷,为何晓雪一定要见自己呢?不过她还是答应见晓雪,佐阳自是高兴,不忘叮嘱沐汐,说道:“沐姑娘,那丫头也不知为何如此袒护幕后之人,您待会儿得想办法让她说出来,不然那人在暗处对王爷十分不利呀。”
沐汐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点头答道:“我尽力吧。”
目前还不知道晓雪要见自己是为了什么,能不能从她口中问出幕后之人,她此刻也没有把握。
来到暗室,当看见一身狼狈,遍体鳞伤的晓雪,沐汐有些惊讶,回头看向佐阳质问道:“你打她了?”
晓雪却冷笑哼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佐阳喝道:“放肆,谁允许你跟沐姑娘这般说话的…”
沐汐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说道:“佐管家,你先出去吧,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佐阳看了眼别过脸沉默的晓雪,他点点头嘱咐道:“那姑娘自己小心”。于是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暗室。
沐汐走向晓雪,正准备为她松绑,晓雪却厉声呵斥道:“别碰我。”
而后冷笑道:“你处心积虑的害我,如今又何必假惺惺,亏我当初听说你身无旁物,将自己做了一个月的新衣服送给了你,早知你是这样的蛇蝎心肠之人,我就是扔了也不会送给你的。沐汐,我告诉你,就算你奸计得逞,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静静地等晓雪发飙,直到她安静下来,沐汐才说道:“你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你,就算知道你喜欢王爷又如何,你只是他屋里的一个丫鬟。倒是你,五年前就被人利用,使得王爷身中奇毒,那些看似寻常的花花草草,还有食物,殊不知,万物相生相克,它们在王爷体内汇聚,融合在一起,便成了慢性毒药,日久天长潜伏在王爷体内,毒素渐渐加深,直至药石无医。
若不是我偶然来到这里,你喜欢的人恐怕早就不在了,你说,若是那样,如今你还能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吗?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的无知害死了自己的心上人,被人利用了这辈子都不知道。”
闻言,晓雪的声音渐渐没有了,她不由回想起当年的事情,这才明白,原来口口声声说帮助自己的人,却原来是在利用自己,利用自己这双手害死王爷。
越想越后怕,此刻她不得不承认,沐汐说得对,若不是她,这座城此时恐怕已成一座真正的死城,王爷也已经毒发身亡,而她亦逃不过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