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lt;≈gt;凤仪宫
慕容珞正拿着名册仔细看着,竹渊呈上了几盘珠翠,慕容珞兴致盎然的挑选着,下人进来,“皇后娘娘,畹华公主来了。”夙沅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虽然脸上带笑,眼中却是无尽的寒意
慕容珞拉过夙沅,对着面前的几盘首饰,“黎畹,来看看这些,你可有心仪的?”说着,拿起一个风头钗对着夙沅比了比,然后又拿起另一个簪子来,夙沅淡淡的说“母后选的,自然是好的,儿臣相信母后。”
慕容珞挑眉一笑,优雅地端起茶杯坐了下来,“怎么,畹儿转性了,这么会说话?”夙沅轻笑“您是黎畹的母后,黎畹就要出嫁了,不知何时才会再见到母后了,所以才想好好与母后谈心。”
慕容珞转过茶杯,拍了拍软榻,“过来。”夙沅笑着看向她,慕容珞摸了摸夙沅的头,温柔的说“畹儿想知道什么?”
夙沅深深的望着她,淡淡的说“南袂,姬如夜。”慕容珞动作明显顿了顿,“南袂国位于九州大陆南部,姬如家族是南袂的皇族,姬如夜是那儿的皇帝,怎么了?”
夙沅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向银盘,拿起一个绣着凤凰的玉骨蒲扇,细细的抚摸着上面的金线,轻声说“凤凰于飞,翙翙其羽,母后希望儿臣能够觅得良人,”夙沅转过身,笑的深沉,“儿臣也不希望母后,抱憾终生,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儿臣认为,并没有错,错在不是对的时间和对的身份罢了,您说是吗。”竹鸢一听吓得托盘上的首饰散落一地,赶紧让宫人们都出去,胆战心惊的看着大殿里的两个人
慕容珞放下茶杯,脸白得就像他此时身上的云锦蚕丝,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的说“黎畹,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夙沅看着她,轻笑一声,“母后,以您的心计,岂会不知儿臣想要说什么?况且您的细微表情早就已经出卖了您。还需要儿臣再说的仔细一些吗?”
慕容洛紧紧皱着秀眉,挣扎着,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全知道了,瞒不住了,再也瞒不住了。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咬牙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您当年下令封锁消息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漏洞,毕竟,纸啊……永远包不住火。”夙沅见她脸色越来越冷。也懒得拐弯抹角了,“儿臣已经知道了,儿臣来只是为了要一个答案,想听您亲自说。”
慕容珞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说“答案?呵呵,你想要什么答案呢,畹儿?”“告诉你其实你叫了十几年的父皇不是你的父皇,而是你真正的杀父仇人?告诉你住了十六年的宫殿,其实是你亲生父亲中毒身亡的地方?告诉你你最敬爱的母后其实是个为了苟且偷生,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贱女人?”
夙沅半眯着眼,脸越来越冷,慕容珞转过身,笑着看她,“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恩?”夙沅淡淡的说“母后,你爱他的,是吗。”
慕容珞的笑僵硬在脸上,怔怔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温声说,“爱?”慕容珞恍惚的走近夙沅,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出神地注视着,仿佛透过她可以看见另一个人,慕容珞低声喃喃“我当然爱他,而且我从未后悔过,可惜……他永远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
慕容珞转身走进了寝室,夙沅跟在她身后,慕容珞走向梳妆台,转了转一个胭脂盒,墙壁上开启了一道暗格,慕容珞拉开壁画,夙沅看见了一幅男子的画像,画中的男子眉眼多情,俊美非凡,一身红衣似血,腰间一朵盛放的凌霄花,美得惊人,笑得温柔。慕容珞看着画像,温柔的说“这就是你父亲,姬如夜。”
“当年三国正值战乱,他受邀来东蜀做客,本宫当时已是皇后,宫宴上,我们相遇了,当日他也是一身红衣,少年逐,本宫知道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但我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事发之后,拓跋乾很生气,他将本宫软禁在宫中,姬如夜不知道原来请他做客只是借口,这是调虎离山,拓跋乾与西楚先帝勾结,在东蜀稳住姬如夜,西楚大军压境,攻下南袂周边三座城池,想要吞并南袂,他匆匆回国抗敌,就在这时,本宫发现,自己怀孕了。”夙沅眼中冷光一闪,“所以,我爹又回到了东蜀营救你,想要带你回南袂,可是拓跋乾却向他投了毒,是吗。”
慕容珞颤声说,“不是拓跋乾下的毒,而是……我下的毒。”夙沅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慕容珞紧紧闭着眼,“拓跋乾威胁我,若果我不帮他,慕容一族满门抄斩,所以本宫为了保住你,为了活下去,和他周旋,那杯毒酒,本来是假死药,可是,却被拓跋乾换成了鸠毒。所以,他才死的。“夙沅颤抖着身子,咬牙忍住怒意,“所以,拓跋乾才知道你们的事,却不知道我的身世,母后”夙沅转过头,幽幽的说“也是你做的?”
“畹儿,母后是逼不得已,如果他知道你并非他所生,你就会死,你是母后与他唯一的孩子,母后不怕失去所有,我已经失去他了,我不能失去你。母后这一生后悔做很多事,但唯一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他,爱上他。”夙沅突然平静了,平静的吓人,凤眸中满是冰封,“我,姬如黎畹,对天发誓,定要血洗东蜀,慰我父皇英灵,”冷冷的一字一顿
“不死不休。”他父亲的一生,她母亲的一生,她的一生,全都毁在了那个男人手里,国仇家恨,弑父之仇,不共戴天,待她归来之日,就是他拓跋乾血债血偿之日,
她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