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也不能全怪你,身为主子的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稍稍安抚了踏阳受伤的心。
“不过,傅大将军的那丫头,真怪好看的!”
江夏佚是真无奈,懒怠再搭理。
俄倾,江夏佚起身,“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
轻风吹起,梧桐叶飘扬。
傅照青立在满天落叶下,素手捧掬。
江夏佚缚手驻足。
“镇北王?”傅照青回神。
江夏佚淡淡点头,迈步走来,“傅将军呢?”
“我家姑娘歇下了。”
“伤的可重?”
傅照青一愕,他的眼神清澈柔和,却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镇北王不愧是镇北王,能掐会算。
“哦,也没很重,休息调整下就无碍的。”
江夏佚自怀中掏出一个剔透晶莹的白玉瓶,“这是上好的治伤膏,于傅将军的伤有益,你且拿去。”
“多谢镇北王。”
“不必。”江夏佚愧然离去。
傅照青轻轻推开门又掩上,傅莲月已经醒来。“姑娘,刚才镇北王过来,得知姑娘在休息,就猜得是受伤了,特意留下这瓶治伤膏,让我为您擦上。”
治伤膏却实效果顶好,傅莲月感觉甚好,“镇北王确实有心了,来,照青,让我看看你的膀臂。”
“我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这么好的药膏,用着浪费。”
“不听话了是吧?”傅莲月嗔道。
傅照青无奈随其意。
“姑娘,闵公子虽然一直在打您的主意,但绝不是真心的”。
“我知晓!”
“姑娘,我这就去把颂秋唤来”。
颂秋忐忑的跟在傅照青左侧,虽然大姑娘当时放过了她,但是她知道此事还没完。
颂秋鼓起勇气道:“照青,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的人品”。
“这件事情,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耿耿于怀。”傅照青学着傅莲月平素的样子轻拍其肩。
傅照青将人带来,自己就出来,将门掩上,在外面守着,但里面的一举一动,她尽可知悉。
傅莲月还未开口,颂秋就先自己跪下,“大姑娘,奴婢知罪,奴婢万不该有过份的好奇心,擅自跟着照青,发现了不该奴婢知道的事情!”
傅莲月端坐那里,有些失望,有些无奈,“以照青的武功,你要跟踪她是不可能的,老实说吧,念在你忠心良善的份上,我不会将你怎么样了的。”
“大姑娘,对不起,但是我发誓,此事除我以外,再没有一个多余的人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再透漏一个字,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颂秋,你起来。”傅莲月扶起她,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她也会,但那只是对于恶人,她循循善诱,“如今这件事情,我们都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我们都担待不起,我们的亲人也要跟着被连累,不如我们赤诚相待,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说出来,你有什么问题,我都帮你解决,若有人要害你,我断然护你周全。”
颂秋知道傅莲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她也不能仗着夫人宠她,就跟大姑娘拧着,大姑娘是个好心肠的人,连叛逆的遗辜都不忍杀害,愿意冒着危险保全,就更不要提跟着她多年尽忠职守的贾大哥了。
颂秋下了好大的决心,开口,“是这样的,去岁贾大哥家修茸,请我爹爹去做工,我得空了就去帮忙,这么一来,我……”
颂秋咬了咬唇继续,“我就恋上了贾大哥,我自知身份配不上贾大哥,可我就是情不自禁,我感觉贾大哥,对我也是有感觉的,就是因为是鳏人,他的亡妻还留下一个儿子,所以才对我不够热情,但是年初,她又对我冷淡了,我真的很难过,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都说酒后吐真情,中秋的那夜,我煮了一桌菜,请贾大哥务必要来,贾大哥说他戒酒了,但是我死皮赖脸强迫,贾大哥无奈,就意思了下,他不知道我在酒里面下了烈药,贾大哥真的醉了。
但是我没有从他嘴里知道,他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意思,却知道了另一件骇人的事情。贾大哥说,他对不起大姑娘,他不该沾酒的,他还要保守留下坤王之子的事情,怎么能把自己醉了。
贾大哥醒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他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我摇摇头,从那以后我也断念了,不敢再去找贾大哥,这件事情,我爹也不知道,因为当时他也喝了烈酒,醉的不省人事。
大姑娘,我全讲完了,我发誓我没有撒一句谎,都是我的错,与贾大哥,无半点关系,我不该痴心妄想,行事孟浪,请姑娘责罚我,千万不要怪贾大哥。”
说着颂秋又要跪下,傅莲月却一把提着她,“我相信你!”
难怪先前提到贾逸,颂秋就脸色古怪,傅莲月轻叹一声,收回手,“我相信你的人品,此事不许再提了,都烂在心里。”
颂秋出了房门,傅照青递上一块娟帕。
待其走后,傅莲月和傅照青一番唏嘘和感慨。
“想不到此事皆由情起!”
“是啊,颂秋是个好姑娘,只是用情太深,如果贾守备也有意思,姑娘可以促成两人之事,那于保密之事也有益,也算得两全其美了。”
“要得!”傅莲月深以为然。
心中的石头落地,傅莲月就带着傅照青去向江夏佚道谢,双方惺惺相惜,聊的畅快。
踏阳殷勤的斟茶,随后立在一侧,专注的看着傅照青傻笑,傅照青的注意力全在傅莲月与江夏佚的交谈中,倒是未发觉。
邢绍林办事神速,连夜审问,次日响午就派人来传,案子真相已明朗,原因是匪首之妻,身染重病,非说每月中旬吃得十颗壮年人之心,才能养命,真是个妖女!现在匪徒尽数落网,思及病中的爱妻,再无人守护,只有死路一条,才尽数招供,以此恳求怜悯,医治看护自己的妻子,真是痴情不悔。
这种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也不是首例,本朝先皇帝就曾遭遇,年青时曾御驾亲征,被围于绝路,就曾得男狐相救,那男狐救得皇帝后,就变回狐狸,转身奔跑,消失于山林。
先皇明达,不引以为秘辛,此事由数十名御林军亲证,撰于史书,天下信服。
邢绍林已派人捉拿妖女,一班罪人将于近日问斩。
闵浩彻底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做恶梦了。
“我对本城的地理人文,甚为熟稔,镇北王和月妹若是不嫌弃,不妨带上小可,愿鞍前马后,尽上绵力。”闵浩献上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