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炎附势,利益至上,这亲生的儿子也是。
袁皇后本来就是难受的慌,把自个儿儿子整来,寻求开解的,没想到他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她掷下手中的棋子,“不下了。”
“母后莫气,天下乌鸦一般黑,母后要多想想自己拥有的东西,比如说你有一个这么优秀,将来是要继位的儿子,男人不可靠,儿子却是最可靠的。”杨旭渊哄道。
杨旭渊这话说的却实受用,可是又戳中他的心窝了,“即然天下乌鸦一般黑,你的后宫怎么到现在还是空荡荡的,到现在本宫连一个孙儿也没有。”
“母后,我这是宽慰您,您怎么转头又将火对向我呢。”杨旭渊告饶。
“你走你的吧,看着就心烦。”儿大不由娘,这一样一样的,都心烦。
东方达儿的马车被特许进了烈阳门,这是从未有过的破格待遇,这是身为上国的在黎朝从未对列国使者特许过的,江夏佚三人和北绦护卫一样却是没有被特许打马进宫,一行人行在后头。
饶是在一群精挑细选,最出众的北绦儿郎面前,江夏佚亦是鹤立鸡群。遥见那异国的马车带着旖旎的风情迤丽而来,杨洵的心是激动的,他已经多年没有这样的情怀了,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失望,纵然她有画相上的七分颜色,他都是极爱的,真的大相径庭,他至少也要保持大国君王的风范,不会将她怎么样了的。
车帘拉开,先是下来一胖一瘦的侍女,杨洵遥见车里模糊的紫色,便如御书房花园中的紫罗兰颜色一样。
接着东方达儿探出头来了,杨洵的呼吸都要窒住了,她简直比画像上还要有好看还要有风情,不愧是让他迷恋了十年的女神,这十年的相思之苦没有白受。
十年的光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只是比以前多了风情和高贵。
她被扶着下来了,她的身量竟是这样的高挑,幸好自己亦是身材欣长,要不真是深感压力,她通身紫色,就是自己园中的紫罗兰在她面前也没有颜色了。
东方达儿看着得体的明媚笑容,款款行来,不卑不亢,高贵得体,仪态万方。
她琥珀色的双眸比画像更生动,粟色的长发比画像更飘逸,好一个绝色无双的异域美人!
杨洵心里痴醉,却刻制的很好,保持着大国皇帝的风范,友善的笑容略带敬意。
莫说杨洵,文武大臣也是无不惊艳,世界上这样绝好像貌的也有,但是这般气质风度的却是仅见,而且她身为摄政公主已是仅见,还生的这等绝等相貌,这人简直妖孽,大黎的女将军固然厉害,可是却没有这样的姿色。
傅莲见也站在此列,他身为边关武将,此次进京,这样的场合,本来不必要参加,皇帝特如他,是显示他的恩宠,他目光淡然,没有任何的激动和惊艳,万象纷呈,万紫千红是世间常态。
东方达儿与杨洵保持一丈,目光与他平视,得体的笑容依旧,她并未向杨洵行礼,身为下邦之国的公主,出使她国本来要行屈膝之礼,但是她东方达儿有她摄政公主的骄傲,眼前之人十年前凭着一张画像就对她魂牵梦萦,百般讨好,当她提出出使大黎时,对她的要求无不答应,今日更对她史无前例的开了特许,才一见面,纵然他风范极好,她又岂有看不出的。
杨洵果然不介意,丝毫不以为她傲慢失礼,如此女神,贵为摄政公主,让她向自己屈膝,是委屈她了。
江夏佚上前一步,屈膝跪下,“臣叩见皇上,今已完成迎护北绦公主之使命。”
他从容淡定,不卑不讥,气度风华,并没有因为他的屈膝就矮上一截。
东方达儿居高临下的看他,既然他有眼无珠,不能臣服在自己的裙裾下,那么她就要让他在自己面前沦为卑微,让她一路护送,如护卫一般,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君上如何为她痴狂,让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可笑,然今天站在这里,她却没有一点的开心。
“爱卿辛苦了,快快平身。”杨洵一直是厚爱江夏佚的,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才,国之栋梁,他从来不会怠慢,而且他可是眼前佳人的同门师弟。
“谢皇上。”江夏佚起身,“臣告退。”
江夏佚转身,潇洒的走向傅莲风旁边,没有再看东方达儿一眼。
东方达儿的脸一僵,迅即恢复,笑道:“大黎的君主贤达,名彻天下,一直很钦慕,没想到皇帝竟是这样年轻,龙章凤姿。”
这番话受用,身为皇帝,他从来就没怕过哪个女人会嫌她老,这还是头一次让他有种怕被嫌老的感觉。他很有风度的笑道:“哪里,北绦的摄政公主才是女中英雄,年轻有为,让朕也大开眼界。”
杨洵心想,为何十年前,她就不能迈出这一步,时光白白浪费了十年。
“公主,请!”杨洵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东方达儿与杨洵比肩走在金丝红毯上。
杨洵的背从来没有挺的这么直过,自个的后宫还没有如她这般高挑的女子,在她们任何当中的一个面前,他都是绝对的大丈夫形象。
杨洵在右首的位置贮停,“公主,这是您的位置。”
“好!”东方达儿含笑。
杨洵待东方达儿入了位置,方踏阶而上,向宝座而去。
江夏佚被奉在了左侧上首,傅莲风次之。
东方达儿奉上了从北绦带来的香膏和宝物,杨洵欣然笑纳,并称很合自己的心意。
宴后,杨洵又邀请东方达儿参观自己的御花园,东方达儿欣然答应。
傅莲风同江夏佚一同离宫。
回廊上,袁蛰喊留步。
江夏佚和傅莲风同时贮足回身。
“夏佚,待我下职后,你来我府中一趟。”袁蛰道,这一切的事情转变的太快,这家伙也只在信上只言片语,个中细节都没有跟自己好好的解释过,他是真的闹不明白。
“好。”江夏佚应下。
两人并未往西郊顾府而去,而是去了城中的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