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亦在我的设想范围。”江夏佚冷静的道。
江夏佚承了傅莲风的情,歇在了傅府。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月多,最思念的人还是照青,这两个月他几乎每一日都会写一封信遥寄于她,今夜依旧,灯火葳蕤下,一字一句述说着他的柔肠。
川河,王府的水榭苑,傅照青坐在西苑湖中的亭上,相思入骨,唯有每日的信笺,成为慰藉。
太初宫,杨洵亦迎来了他难眠的一夜,今夜他没有翻任何妃子的牌,他穿着小衣坐在龙榻上,回忆着白日里御花园的情形,是他太想得到她了,以至于口不择言,一个强国的皇帝,说出来的话还不如一个女子大义,还有些猥琐,幸好,达儿不介意,他满心满脑都是她,便起身向外头走去。
“皇上,当心着凉。”牛玉连忙拿来一件衣裳披着杨洵的身上。
杨洵一把推开,“朕还没老呢,不需要。”
牛玉:“......”
柳文玉虽常去庄子上看望阿泰弩,也记挂着师傅,隔三差五就来江府询问傅照青回来了没,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从失望都猜测再到担忧,恳求夏源将黄屯村的地址告诉她,要亲去看一眼师傅才能放心,傅照青终是不忍,决定据实相告。
柳文玉知道真相后,虽然震憾,亦表示理解,不会将此事泄漏出去。
自此柳文玉隔三差五来王府陪傅照青,亦便于受教习武。
这日行围,杨洵只邀请了东方达儿一人,一个王公大臣和后宫妃子等也不曾在内。
东方达儿箭法高超,竟在杨洵之上,这使的杨洵的眼眸更添了异彩。
又是半月过去了,转眼就是临行前的一日,所有的知情者包括江夏佚自己一直以为东方达儿此行,媚承于皇上,一定会给自己重重的一击,然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真的很难相信她只是因为自己解了婚约,为了赌一口气去搭上杨洵。
自那次行猎后,杨洵早已断念,她就像天边的太阳,他的女神,只可远同不可亵玩,他会将这份美好,永远珍藏在心头。
但是,如果有哪个国家敢冒犯北绦,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哪怕倾尽国力,他也要守护她的安宁。
杨洵在御花园为东方达儿饯行,没有王宫大臣,没有皇后贵妃,只有她与他,她跟他在一起,不管两人有多尽兴,一到申时,她就会提出告退,他已经习惯了,尽管今日是最后一日,他内心有万千的舍不得,还是选择尊重她,但是时间到了,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杨洵很意外,她也一定是不舍得自己,杨洵自是不会点破。
东方达儿深情的看着他,“黎皇,分别之际,我可否有一个请求。”
“你但说,凡我所能我必答应你。”杨洵的喉头有些酸涩。
“很好奇,您喜欢我缘于一副画,能否让我看一下这副画?”
“这个没问题。”他御书房的后花园是为她而建,他亦很想带她去看看那个属于他们的小天地,只是又怕她误会,现在她自己提出来,自是最好,杨洵伸出一只手。
东方达儿梁着绿牡丹汁的玉手放在他的手上,两人相视一笑。
杨洵执着东方达儿的手,缓缓向御书房而去,如果可以,他多想就这样一直执着她的手,永不放开。
牛玉很知趣的在御书房外面候着。
东方达儿跟着杨洵进了御书房,然后杨洵一只手攥着东方达儿,另一手推开那扇门。
满园的炫紫扑而来,紫色的玉墙上挂着那副用稀世宝石裱着的画像。
东方达儿的眼睛湿润,她凝视着画像,画像上的少女绝美不可方物,眉眼依昔有些青涩,时光仿佛在此倒流。
“达儿,这是我为你所辟的,这十年来,除了牛玉,我没有让任何人踏足过这里一步。”
“嗯。”东方达儿的声音亦有些哽涩,
杨洵俯身,摘了几朵紫罗兰花,插在了东方达儿的鬓边,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做过这样细致的活,他在她耳畔柔情的絮絮,“达儿,我这紫罗兰花虽好看,却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黎皇。”东方达儿扑进杨洵的怀中。
杨洵却只在东方达儿的额头上轻啄一口,这是他的女神,她是不可冒犯的。
东方达儿却开始解杨洵的腰带。
“达儿!”杨洵抓住东方达儿游移的手,“达儿不可,我怕你会后悔。”
东方达儿摇头,“这么多年我所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后悔的。”
“那你改变主意了?”杨洵欣喜,“达儿,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我没有,我只是尊循自己的心,我还是要回到我的国家尽责的。”东方达儿说罢继续解杨洵的衣裳。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杨洵再没了自制力。
东方达儿拼命的忍着心中的厌恶,在师弟解除婚约的那一刻开始,真正的东方达儿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只想让他付出代价。
东方达儿柔情的唤他“洵郎”。
杨洵身子一颤,从来没有哪个妃子敢这么唤她,唯有他的达儿,这个与众不同的骄傲女神,他真的爱死了这个称呼。
风雨之事过后,两人出了御书房。
杨洵的脚步沉重,这个倔强的女子把身子都给了自己,却还是执意要走。
次日,杨洵亲送东方达儿出城,这场面比人时浩大,轰动天下,时人众说纷纭。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黎皇请留步。”东方达儿掀帘回首。
“好,后会有期。”杨洵说话有些艰涩,他想,他终究还是留不住最爱的女人,什么后会有期也许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此去一别,也许今生都不会再相见。
他赠给她一大堆的稀世宝贝,她一样也没有要,只带走了他的副牌,她慧黠的对她说,这样日后若太想他时,可以女扮男装,任意的过了关卡,跑来看他。
江夏佚的眼风不经意的瞥过东方达儿,这个师姐他是越来越不认识了,不,也许他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不世的容颜下潜藏着一个可怕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