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彪看起来有点为难,想要说点什么,看了一眼霸王刀后,他答应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了城主府。
其余的军士也被林晨解散了,大伙虚惊了一场,出了府门才有鸟入深林,鱼归大海的感觉。
林晨以及林晨的人,从今天开始在他们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他的人,以后绝不能惹。就这样,林晨的冲冠一怒,给他们的一生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在以后欺负人的时候,都事先查明白,他哥哥,他舅舅,他祖宗十八辈,他一个屯子的是否有非常牛B的人物。当然,这肯定是查不清楚的。
所以,这一事件带来的积极意义,是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偶尔欺负知根知底的,对方一说林晨是我老大,他们当时就软了。
因为有着百十口子伤号,不宜立刻上路。
林晨把他们转入了客栈中。毕竟他不是土匪,杀了仲云凯,但不能占着人家城主府。
林晨估计那些伤号将养两天之后就可以禁得住车马颠簸了,索性决定在吉顺城停留两天的时间。
连日来大伙车马劳顿,吃不好睡不好的,也该好好歇歇了。
结果吉顺城的客栈家家爆满,酒楼家家爆满,一些百姓人家也住了人。这二十多万人为吉顺城的经济发展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听说以仲云凯为首的犯罪团伙被林晨处决。
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敲锣打鼓,欢迎林晨的队伍进城。可见这位右相的侄子是多么的鱼肉乡里,多么的不得人心。
弄得林晨倒有一种闯王进城的感觉。不但百姓大快人心,就连跟随林晨的队伍也感觉扬眉吐气,毕竟在受欺负的时候有人出头,就少了一些在人屋檐下的卑微。
只有少数头脑格外清醒的人对此深感忧虑。
其中包括冷玄、林震南、信天游等人。
“晨儿,此事如何善后可否想好?”进城后,这些人在一间客栈里与林晨见了面,林震南迫不及待地问道。
林晨道,“尸体各家领走了,善后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向大炎朝廷交待?”林震南手扶着额头满脸痛苦的表情。
冷玄接话道,“不错,公子虽贵为王爷,却是没有斩杀城主的权利,即便有罪,也该上书按律办理。老夫听说右相仲卿还是仲云凯的叔父,这事很麻烦啊。”
信天游也是城主出身,对里面的道道非常了解,他的担心和冷玄基本一致。
等大伙都发表完意见,林晨才开口,“善后的事情,我自然已经想好,吉顺城发生的事情也给我提了个醒,我将上个折子给皇帝,让他给我一个特权……先斩后奏之权,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如果能给最好,可是无论大炎、大夏还是大晋,所有的王爷都没有这个特权。如果不给又如何呢?”冷玄摇摇头感觉林晨的说法太荒谬。
“不给,不给也先斩后奏,总之,跟了我的人,我绝不能让他们受任何欺负。到时丢面子的恐怕就是皇帝了。”
虽然觉得林晨的语气有些盛气凌人,但这些人却心里感觉很暖和,如果林晨太软弱,他们在大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但问题是林晨却是硬气得有些嚣张。
“可是,如果皇帝不但不给特权,反而降罪如何处之?”林震南还是不放心。
“咱们的兵是吃素的吗?”
林晨哈哈笑道,看到大伙脸色剧变,他才把话拉了回来,“如果皇帝真这样昏庸,咱们大不了再去大晋混,北疆和大晋接壤,城头的旗一换,咱们的兵守南门就可以了。”
听林晨这么一说,林震南赶紧开门往外看了看,还好没人偷听。
急忙回过身提醒了林晨几句,就凭这几句话,都可以当叛贼灭门了。
他们都以为林晨是信口开河,却不知道到了迫不得已,他真会走出这一步。
毕竟大晋皇帝的生死还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姬乾和姬坤还在煮豆燃豆萁,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即便姬坤胜了,大不了把姬乾重新扶植起来。
如果姬乾死了,顶多浪费一粒毒药给姬坤吃了。
对于父亲的话,林晨倒没再说什么。
他喊人拿来纸趣÷阁,放到冷玄面前,“我口诉,你执趣÷阁,现在就给皇帝写个折子。”
林晨酝酿了片刻,开口道,“臣本布衣,躬耕于大夏,苟全性命于狗头哨,不求闻达于伏龙口……”
还没等他再编下去,穆凡敲了两下门进来了。
“王爷,大炎左相纪恩求见。”
“左相?”林晨一愣,“你是说他求见我?那本王和左相哪个官大?”
冷玄呵呵笑道“当然是王爷官大,但王爷在朝中却是没有实权的,不能参与政务,而左相却是权倾朝野。”
林晨点点头,“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就跟爹和儿子一样,爹辈分大,儿子官大,儿子见爹要规规矩矩的,但儿子管的事,爹不一定管得了。”
“精辟,就是这个道理。”冷玄和信天游都笑了。
林震南却板起了脸,“你官再大,不也是爹的儿子吗?你想娶谁,还不得爹点头?”
“那是……那是……”
林晨有些尴尬,一个无心的比喻,比喻到老爹头上了。
“那左相和右相哪个大?”
为缓解尴尬,林晨急忙转移了话题。
“朝中以左为尊,当然是左相大。”冷玄立即回答。
“我觉得也是,我的左脚就比右脚大那么一点……”
林晨嘿嘿笑了几声,手势一动,手中出现一个红色的包裹,又一动,出现了一个令牌,“走,咱们见见左相去。”
手捧着这两样东西,林晨出了客栈,只见大街上十几个平民装束的汉子和一个中年文士。
看到林晨,中年文士过来施礼道,“左相纪恩参见逍遥王。”
林晨急忙把纪恩一把扶住,“这位大人,可要折杀草民了。”
纪恩听到他自称草民,忽然一愣,又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急忙仔细看了看林晨。没错,他在林晨进镇安城时,与皇帝、太子都在马车里看着,故而认得林晨。
“王爷何出此言?”纪恩疑惑地问道。
林晨把手中的包裹和令牌往纪恩怀里一塞,“这个王爷我不当了,以为当个王爷是多风光的事情,想不到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我头上。这个王爷当得有什么意思?”
纪恩急忙把包裹和令牌塞还给林晨,那个包裹沉甸甸的,一触就知道是四四方方的王爷金印。这王爷是皇帝封的,他怎么敢接下。
“王爷,仲云凯的事情,下官已了解清楚,与王爷通气之后自会具本上奏圣上。”
“那左相就给皇上多写几趣÷阁,就说我带着父老乡亲不辞万里,背井离乡投奔圣上,不是来受气的。七条无辜的生命葬送在吉顺城,我本想屠城了,但一想皇上会给林某一个交待的,暂且杀几个罪魁祸首。如果再发生此类事件,林某绝不会手软。”
纪恩眉头微皱,敢和皇帝以这样语气说话的,林晨还真是第一个,但却还是客气地说道,“此类事件绝不会再发生,王爷的话,下官定会面奏圣上。”
这些话,他可不敢写折子里,最好是当面委婉地说出来。不然受罪的可能是自己。
想不到林晨听他这么说,又得寸进尺地来了一句,“要是有可能,左相给林某要一把尚方宝剑,以后杀人就不用麻烦左相来扫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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