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重锤一锤子打空到棉花上,带着陆川的身子都往前栽了两步,便在此刻,阿娇的攻击已经到了。
五阶而已。
陆川眼睛一亮,这么强的幻术,居然不用幻术对敌么,挥着这么一杆旱烟,莫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同样一鞭子抽过去,陆川又往前栽了两步。
是幻影。
陆川瞬间回身,双手抓住鞭子挡在自己身前,刚刚好拦住了突然出现的旱烟烟杆,陆川又向后连退两步。
这个反震的力道,比刚刚那些人的攻击,不知道高了多少水准。
不过,还是太弱了。
陆川勾唇一笑,不退反进,当先冲了过去,手中鞭子一扬,瞬间看穿了眼前波动着的幻影,一鞭子抽到那杆带着灵力的旱烟上,女人被他远远甩飞了出去。
这个女人,跟他想象之中的比起来,似乎也要弱上不少,幻术达到这种水准的,应该像是记忆里秋叶山庄中长老那样神情严肃的大能吧,小时候在他眼里简直是无可撼动的存在。
不过他现在跟小时候也完全没有可比性,难道是他的错误估计?
陆川一鞭子朝着一品花楼的牌匾挥去,像是劈在水面上一样,整个幻术实体漾开一阵水波,而在长鞭抽出的一刻,一切恢复原样。
怎么会这样的。
那个牌匾难道不是此间阵法的核心么。
五阶,阵法核心必然在明面上,或者说,真正这个幻阵的操控者不是这个女人?
而此刻,远在苍耳国的一只黑色老鼠突然尖声叫了起来,正在拿着毛笔在自己脸上刷着透明黏液的男人有些烦躁的叫嚷着。
“安静,安静,你知道我现在在做多么重要的事情么。”
“我的事情比你那张会变黑的脸更重要。”老鼠猛地从桌子上蹿到床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之后老鼠带出来了一套衣服和一张人皮,再眨眼的功夫,一个活生生的胖子已经站到了男人面前。
“怎么不直接变成人了?”
“都回来了,还不能让我借助点儿道具,节约灵力。”老鼠变成的胖子一张红色的脸上带着凶气,“你僵化的程度快掩藏不助了吧。”
“那有什么,等主人这次回来,我再上朝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了。”男人不屑的撇嘴,“到底是什么事儿,看你刚刚着急忙慌的样子。”
“对了,被你一打岔差点儿忘了重要的事。”胖男人伸手摆弄了一下自己人皮面具的脸,总算调整到了满意的程度,“主人炼制的灵阵,刚刚西南方向有一处被触动了。”
“被触动?”
“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攻击一品花楼,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我还想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打着一品花楼的旗号,要我说啊,一品花楼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存在,要我说啊,它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上存在几千年,其中定然有我们不了解的威能。”
“你这么不信任主人的么。”
“别瞎说,这哪儿是不信任,分明是必要的担忧。”
“......”
—盐水城—
陆川两鞭子将那个女人甩远,从人群之间闪过冲入了这座一品花楼之中。
这地方怪异的过分,他非得要探个究竟。
实在没眼看下去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败坏师父的名声,懒得管本想眼不见为净,哪儿曾想实力这么弱还有上赶着叫他收拾的。
他再什么都不做岂不是都对不起对方这么主动。
陆川抿着唇,眼神之中尽是冷峭,两鞭子扫开门口的人,他进了店面之后的动作十分随意,根本就是在打烂自己所能看见的一切东西。
瓷器,桌椅,这里有的东西是真的,有的是假的。
最令他奇怪的一点,这里根本没有除了那个阿娇之外的人来拦他,而且再怎么看,这里都没能找到一点儿做饭的东西,幻粉倒是不少。
难道,这里的客人,吃的都是些精神食粮?
纯幻粉?!
她怎么敢,难道不怕被这些人发现的么?!
不对,这些人,目光涣散,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或是被打飞,或是在自说自话的那个女人的身上,他们早已被幻粉荼毒良久,只有受到极大的刺激,才能从那种所谓调料的东西影响中真正清醒过来。
就像是那个女人一样。
所以,隔音结界其实是,他也受到幻粉影响的错觉么?还是这栋建筑本身带给他的错觉,陆川抬起了握着鞭子的手,一双手掌分别抵在太阳穴的左右两侧,双眼紧闭,冷静,他要找出来,这里不同的一处。
与真正一品花楼不同的一处。
六阶幻阵的破阵之法是,彻底粉碎不合常理的事情。
这里,最不合常理的便是楼层了。
如果他上到并不存在的三楼。
三楼根本不可能上去,没错,就是这样!
陆川眼睛猛地一亮,飞身而起,直接朝着他所看见的房顶钻了上去,长鞭挥出,木板碎裂的声音四起,碎木片四处飞溅,围在附近的人群轰然退开。
陆川从一楼直接暴力破了天顶。
而在他从顶层钻出来的时候,整栋建筑算是被他毁了个透彻,房屋轰然炸开,还未来得及推开的哭丧女人哄的一声埋在了下面。
幸而这里的人都有修为傍身,尤其是在有驭兽的情况下。
一声笨重的哼哧声,一头猪咣的一声挡在了女人的身前,一屁股坐在了她刚刚还守着哭的男人头上。
别管它到底做了什么,总之成功护住了这个女人。
尘埃落定的时候女人看了一眼被压在她驭兽身下的尸首,表情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迅速带猪潜逃。
开玩笑呢,这男人混到吃霸王餐还没带着她的地步,想也知道他们夫妻俩之间早已经没什么感情了。
不过是想讨笔赔偿而已,哪儿想到这什么一品花楼这么不近人情,根本都不想理会她的。
现在这里整个都塌了,她可不想再留在这儿被官府带走什么的。
场面一度陷入极其尴尬的地步。
毕竟,刚刚这里可是用漆红木盖的四层高楼,为什么现在被打烂了只有漫天飘着的碎稻草和干糟糟的木头。
再者,谁尼玛能解释一下,刚刚那个美人儿是跑哪儿去了!
一个丑陋的女子隐藏在人群之中,蓝色的头巾将脑袋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了一双怨毒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仍旧浮在半空中的陆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