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谢必安对师父特别的客气,师父也拱手给谢必安施礼道:“是啊,上次和谢兄在阴司一别,真有十多年的光景了。八??一w≈ww.不知道这次谢兄前来所谓何事?”
谢必安指了指被打鬼鞭捆绑着的七杀,说道:“他们七兄弟是我和范无咎地手下,今日冒昧冲撞了各位,我在这里给各位陪个不是。我把他们带回去,一定会严加惩戒。”
师父对我是个了眼色,说道:“高阳,把他们放了。”
我有点不情愿,但是无奈于谢必安的压力,只能默念口诀,收回了打鬼鞭。
七杀免去了被打鬼鞭的束缚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谢必安的身前,祈求道:“谢谢无常爷爷救命。”
白无常谢必安,瞄了七杀一眼,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走到我的旁边问道:“小兄弟,不知道我给你的这一双阴阳眼可还好用。”
七杀虽为谢必安的手下,但是七杀藏在小沫的体内,折磨小沫的肉身和阴魂并飞谢必安指使,更何况谢必安有恩于我,赐予我了一双阴阳眼,而且他又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亲切感,我也不好再因为七杀的作为火,于是学着师父的样子对谢必安拱手说道:“高阳还未曾写过白无常大爷当时的大恩,今晚有幸在这里再次见到无常大爷的真尊,千恩万谢,不知该如何表达。还请白无常大爷恕罪。”
谢必安嘴角微微一扬,笑道:“我和你师父李重山也算是至交,能帮他的徒弟尽早开启阴阳眼,也是我的幸事。”
谢必安说罢,转头又对宋臧天说道:“不管宋师父是有意还是无心,收了杨柳村这村的阴魂,也是解决了阴司的一个心头大患,前几日,我给你说道阴司当差的事情,不知道宋师父可考虑妥当?”
宋臧天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小人只是一个捉鬼人,身无长物,难登大雅之堂,怎么好敢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到阴司当差。”
宋臧天的拒绝很隐晦,不过聪明人一听就明了。
谢必安笑道:“也罢,等你百年之后,咱们终归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要还想留在阴司,再与我言语,也不迟。”
我本以为,我已经把七杀放掉,谢必安会带着七杀离开,但是相互寒暄了一阵之后,谢必安却走到小沫身边,我心里顿时一阵打鼓,这谢必安是阴司的人,他见到小沫的尸体之后,如果了解到我们想让小沫重生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重生禁术,调转阴阳。
谢必安应该不会由着我们这么办的。
但是谢必安走到小沫身边之后,却死死地盯着彼岸花,被那朵已经枯萎的彼岸花完全吸引。谢必安的衣袖在彼岸花上挥动了一下,彼岸花顿时消失不见,被他藏到衣袖之中。
然后问道:“这彼岸花,乃是阴司之物,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怪不得刚刚院子里有那么多阴魂。”
听到谢必安问起彼岸花的事情,我把目光转向了七杀,我觉得这个时候,只有他们的手下或许能解释这件事情,毕竟,这里我们,除了师父之外,并没有去过阴司。
七杀中的一个阴魂连给谢必安跪下,其余地六个的也紧跟着跪下,说道:“无常爷爷,我们也是受着彼岸花的引诱,这才进了这个女人的体内,结果没想到,这女人生前乃是高阳的女朋友……”
“是谁用着彼岸花引诱你们的?”谢必安厉声问道。
“一个叫白方圆的捉鬼人。”七杀如实地回答。
一听到白方圆,谢必安把目光转向了师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方圆应该是李兄的徒弟吧?”
谢必安语气里有些责怪,师父连声自责说:“是我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徒弟,不知他是如何得到这彼岸花的,实在是惭愧。”
“白方圆趁师父不注意抢走师父的打鬼鞭,而且在洛川市胡作非为,这也不能怪师父,只能说明白方圆那个家伙狼子野心。”我看谢必安有点责怪师父的意思,于是替师父辩解道。
谢必安听到我这么说,笑了笑说道:“我印象中有一句话,叫教不严师之惰,白方圆如今这么无法无天,李重山师父想要完全撇清关系,也是不能的。不过,我这李兄这多年的交情,我不会难为李兄的。但是白方圆,我是不会轻易饶过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从阴司把彼岸花带出来的……”
我听谢必安不准备追责师父,于是心里稍稍放了下来。
可是还没等我缓口气,谢必安指着小沫的尸体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阴魂在留在体内?”说完转头看向了宋臧天,问道:“是不是又在研究重生禁术。不顾轮回,颠倒阴阳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少干一点。”
宋臧天脸颊一红,看来当初宋臧天当时重生他母亲的事情,阴司是知道的。
“这个女人是高阳的女朋友,是受白方圆指使的阴魂所害,死于非命。”宋臧天说道。
听完宋臧天的话,白无常谢必安摇摇头,说道:“似乎每一个重生的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哈!不过你们人间的事情,就像当初杨柳村用杨柳棺木护佑的尸体,我们阴司也不好插手,重生的事情,只要阴魂不进阴司,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你们好自为之吧。”
谢必安的话有些无奈。
我连忙拱手对谢必安感激道:“谢谢无常大爷成全。”
谢必安摇摇头,对师父施礼道:“李兄阳寿未尽,我心知也一定是死于非命,按理说我不该说让提带你回阴司的事情,但是就这么一只做一只孤魂野鬼,因为不是长久之事。我还是劝李兄能够早入轮回。”
我听谢必安的意思,这是想带师父去阴司,于是一脸不情愿地望着师父的阴魂。
师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宋臧天,叹了口气,然后对谢必安说道:“我还有一些生前事没有处理完,烦请谢兄能够多容我一些时日。”
谢必安听完,说道:“也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带着七杀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在我们相互交谈说话的时候,川子一直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一鸣,好奇地只静静地听我们讲话,不一语。
等到谢必安带着七杀离开之后,川子这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刚刚那个就是白无常谢必安?”
我点点头,把一鸣从川子的怀里抱回来。
川子感慨道:“我的天啊,原来白无常真的是一表人才,儒雅之至。”
这时候,师父却冷笑一声,说道:“谁出门在外的时候,不戴着几张面具啊,人是这样,鬼也一样。”
师父这话里有话,我不知道他是说谢必安这个俊朗的容貌是带的面具,还是他的言谈举止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是面具。
宋臧天走到小沫身边,撑开小沫的眼睛,看了看她的瞳孔,然后把小沫额头上的黄符揭掉,然后对我说道:“七杀已经从小沫的体内引出,他身上的七杀锁魂阵也算被解开了。小沫去世这么长时间了,阴魂也在尸体里停留了这么时间,现在我把压魂符揭掉,你们可以见一面。”
我一听现在就可以和小沫见一面,顿时心里非常紧张。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沫的阴魂,是悲伤的痛哭流涕,还是感动的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