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住宿楼,把会议内容跟其他人讲了一下,引发他们极大的好奇,吕虫子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伍哥你没听错吧,交给我们三支队伍指挥?长乐宫就这么信得过我们,我们带着这么多人,帮忙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反水的话,能把长乐宫的行动彻底搞黄了,我们不过是长乐宫请来帮忙的佣兵,他们怎么敢放权给我们?”
陈默难得的点头附和吕虫子的意见,他们两个说的不错,如此大的行动,我们几个无法完全被掌控的人就跟定时**一样,现在长乐宫好像怕**威力不够大,还给我们配了队员,尽管如此,我依然相信,长乐宫一定有他们的考量,给我们匹配队员,应该有更深层的含义在里面,只是现在我们看不穿罢了。
我们三个讨论了一会,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于是决定给了就用,反正不是自己人,拿来填坑挡炮的也不心疼。
行动日期定在了五天以后,根据梁辉会议上提到的物资配给和可能遇到的危险,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搞一些装备,用来应付突发危险,陈默路子广,***都能搞来,这事就给他去办,我和吕虫子则加紧训练老二和小三,部队里不有句话么,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就抱着这个心态,把老二和小三操练的不轻,除了吃饭,两个人恨不得站着都能睡着,我也心疼,可没办法,道上多少老手都饮恨在了一个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墓里,何况两个新人呢。
五天时间一晃即过,长乐宫调集的大型客车整齐的停在停车场,参与行动的一百五十多人在客车前列好了队,道上的人江湖气重,队列那叫一个歪歪扭扭,不过这都不重要,七位高层悉数到场,又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安排人员陆续登车。
长乐宫宫主没来送行,周公品假惺惺的跟陈苍梧告了别,我,吕虫子和陈默带着的队伍安排在了一辆车上,而陈苍梧则和他手下直管的几个大掌柜坐了一辆车,上那辆车的除了陈苍梧的人外,我见到了五个装束特别的人,其中四个穿着干练的武服,左肩及左胸前有一块银色的护甲,四个人步伐轻盈有力,身手不凡,应该就是长乐宫宫主派出的长乐翎卫了,而担任他们队长的人,正是我朝思暮想要见到的人。
芮云静红没穿那日所见的白裙,想想也是,这次又不是去闲逛,和长乐翎卫差不多,她也穿了一身紧身的武服,不同于长乐翎卫的是,芮云静红披挂的银色护甲是双肩甲,连着胸前高耸的一块,腰部下面还有配套的裙甲,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满头长发用一个银色金属环箍成了马尾辫,整个人英气逼人,仿佛从古代书中走出的女武神一般,我看着她那好看又熟悉的眉眼,忍不住楞在原地,直到芮云静红都看不到人影了,才在周围人的推搡下上了车。
车辆行驶途中,擅长活跃气氛的吕虫子很快就跟全车人混的熟络起来,这辆车上除了我们三人的队伍以外,还有阳樊候樊子玉派出的大掌柜樊长卫,樊长卫是樊子玉的表侄,跟他表叔一样,吃的肥胖无比,胖也就算了,还跟他表叔学了不少臭毛病,整个人端着架子,不屑于我们为伍,他一个人占着前排两个座位,也不管吕虫子在后面怎么闹腾,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若是平日里,我定要想法捉弄这种人一番,只是此刻我满脑子都是记忆里的女子和芮云静红的模样,心烦意乱之下,没空搭理装逼的樊长卫,可我没空不代表吕虫子没空,他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跟我们下属的三队人马打成一片之后,立刻跟陈默在车尾嘀嘀咕咕的商量起来,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给樊长卫一个难堪。
“哎,老吕,好无聊啊,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陈默突然拔高声音说道,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吕成功立马接道,“行啊,你说。”
“说有这么两个人,一个是管运输的,一个是跑客车的,俩人不知道怎么闹了别扭,管运输的骂跑客车的,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我逮到你,跑客车的根本不当回事,只要自己不违规,谁拿他也没办法。”
“这个管运输的呢,天天就盯着跑客车的,想找机会罚他一把,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管运输的发现跑客车的车上面有人站着,赶紧拦下车检查,这一检查你猜怎么着,人数刚刚好,你说为啥没超员,还有人站着呢?”
陈默一问,立刻有人七嘴八舌的回答,有说座位坏掉的,有说想站起来活动身体的,陈默一直摇头,看看没人回答了,吕虫子坏笑着说道,“那还用问,有人一个人占着两个座呗!”
一车人登时轰然大笑起来,我看到闭着眼休息的樊长卫睁开了眼,脸涨得通红,但是没出声。
“对喽,管运输的没办法,只好下了车,跑客车的把车开走以后,管运输的恨得直咬牙,但人家没超载,咬牙也没办法,这时有人给管运输的出了个主意,管运输的听完,赶紧开车跑去截住了客车,硬是给跑客车的开了个罚单,跑客车的还没脾气,你们说说,为什么啊?”
一群人又是聒噪的嚷嚷起来,可惜没一个人答对,等到场面冷静下来以后,陈默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跑客车的虽然没有超员,可他超~载~啦!”
一车人哄堂大笑,如何还听不出来这是在讽刺樊长卫,樊长卫终于再也忍不住,他庞大的身体从座椅上站起,借住自身体重带来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向陈默,陈默手一搭椅背腾身躲过,留下吕虫子面对樊长卫,吕虫子骂了一声草,屈膝架臂硬挡了樊长卫这次攻击,樊长卫冲势被挡下之后,双手抱拳就要砸向吕虫子,陈默悄然绕到他背后踩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手拿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寒声道,“如果觉得刀不够利,你可以继续动手试试。”
樊长卫没答话,身形猛地一落,脱出了匕首的威胁范围,他一弹一滚,回到了自己座位旁边,怒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阳樊候是我叔叔,敢跟我动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樊长卫喊得起劲,吕虫子跟陈默压根不搭理他,樊长卫面子上挂不住,又对着其他人骂道,“你们他吗的是不是眼睛都瞎了,看不见这两个外爬子在闹事,还不赶紧给我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众人被他一骂,都变了颜色,除了直属樊长卫的伙计们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其他人都保持了缄默,我看这场闹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好起身拔出钢针,咄咄咄几声扎在两拨人中间的地上,看着樊长卫的眼睛说道,“从现在开始,有敢跨过钢针的,一个人我杀一个人,两个人我杀一对,如果你们不信,尽管来试。”
伙计们都愣住了,樊长卫却狂怒起来,他大吼一声朝我冲来,我甩出手上剩下的一根钢针,左右手又各抓出两根,樊长卫扭身躲开飞过去的钢针,握拳朝我胸口打来,我右手甩出一根钢针刺向他面门,然**着剩下那根扎向他出拳那支胳膊的臂弯,樊长卫又使出了刚才躲开陈默匕首那招,头一缩避过钢针,胳膊吃痛后往外撤,防止钢针刺入。
他胳膊往外一甩,登时中门大开,我背贴着他胸口抢进怀中,左手钢针分了一根在右手,然后旋身狠狠刺入樊长卫的左右肩窝,樊长卫一身肥肉简直跟天然的盔甲一样,钢针入体就感到了极大的阻力,樊长卫痛嚎一声,连忙后撤,憋着气拔出两根钢针丢到我脚下,两个小眼圆瞪着我,道,“好好好,你有种,你等着,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王八蛋,到这份上还想威胁我,我右手拔出脚脖处的毒牙,左手抖开吹柳,就准备上去弄死他,吕虫子和陈默看我动了真火,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了我的胳膊,劝道,“伍哥消消气,消消气,你跟这死胖子较什么劲啊,都是闹着玩的,坐坐坐。”
他们两个架着我朝座位走去,樊长卫张开嘴还想说话,被陈默目带寒光的一扫,到底没有说出口,他一屁股坐回自己座位,呼呼的直喘粗气,他属下的两个伙计连忙扒出医疗包给他包扎伤口,车厢里的气氛也降到了底谷,十分沉闷。
我做在座位上,冷眼斜撇着樊长卫,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是发脾气乱动手,给樊长卫难堪,而是为了站队给长乐宫的伙计们看。
周公品与陈苍梧不和,对长乐宫宫主不敬,长乐宫的伙计们不可能看不见,现在高层隐隐分成两派,针锋相对,我做为陈苍梧邀请来的客人,身上已经默认了宫主一派的标签,后来又跟周公品的部下发生了冲突,再想在两派中间左右逢源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站队站的彻底一点,索性就借着吕虫子和陈默寻衅的由头,教训一下樊长卫。
樊长卫不仅是周公品一派的人,还是樊子玉的表侄,这双重身份注定了他一定会私下里大肆传播谣言诋毁我,这正合我意,我本就不是长乐宫成员,他们愈想将我边缘我,反而使我愈安全,我看着樊长卫不停打开又握住的拳头,知道他已经把我恨极,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