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纪落笙猛松了口气。
说实话,让她独自面对戚夫人,她真的有点尴尬。
似是察觉到她的心思,戚寒泽用手指勾起纪落笙的下巴,轻笑道:“但是作为陪你去的报酬,现在吻我。”
见戚寒泽又撩自己,纪落笙小脸顿时绯红。
但是作为一个守信的人,她依旧闭上眼,环抱着戚寒泽的脖颈,强压下心中的抗拒,吻上对面这个男人薄薄的两片唇。
她浅浅地吻,轻轻地吻着他的唇,而他却霸蛮地用力索取她的唇,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
纪落笙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片刻后,依然紧拥。
见此,戚寒泽低声开口,声音像大提琴般好听:“你该休息了。”
闻言,纪落笙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满脸通红地从戚寒泽怀里抽出身来,扭身回到病床上坐下,低着头。
见此,戚寒泽挑逗似的问道:“害羞了?”
“才没有,你走吧,明天见。”
说完,纪落笙慌乱的摇头,心中却带着几分苦涩。
她刚才居然没有抗拒这个男人的轻吻,反而还很享受。
明明她深爱的是沈辰林,身体却不在抗拒另外一个人的暧昧,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我陪你。”
就在纪落笙对自己唾弃万分时,戚寒泽脱了西装外套,淡声开口。
白色衬衫挺括有型,外穿了件商务马甲,身形线条冷峻精硕,马甲上有个胸针,优雅贵气的款式流光溢彩。
修长的双腿微敞,狂妄不羁的坐姿,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膝盖上,袖口位置隐隐能看到佩戴的昂贵腕表。
见此,纪落笙看的入了神。
以前只觉得戚寒泽英俊,此时才发觉他一直都是一个贵气十足的公司总裁,而这样的人,却愿意守在医院陪自己。
一时之间,她的心更乱了。
次日。
再次进入戚宅,纪落笙还是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她觉得这个宅子没有丝毫温度。
念此,纪落笙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管家老万恭恭敬敬地请戚寒泽和纪落笙落座,而后道:
“夫人正在小憩,还请二位稍等片刻。”
正在这时,古婉辞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客厅,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半蹲着将其中一杯咖啡恭顺地递到戚寒泽手中,又将另一杯作势递给纪落笙,却身子一歪,她手中的咖啡杯也跟着歪斜,一整杯滚烫的咖啡倾倒在纪落笙身上。
见此,古婉辞眼珠乱转,满含得逞的笑意,嘴上却在致歉:
“哎呦,这都怨我没端好杯子。纪女士,我带你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吧。”
闻言,戚寒泽看着纪落笙的外套下摆全都湿透了,而且满是咖啡渍,暴怒地望向古婉辞:
“你,滚出去!”
闻言,古婉辞身子一僵,好像见了鬼一般,快速走出客厅。
纪落笙则脱下外套,只见里面的裙子也被打湿,染上了淡淡的咖啡渍。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这个样子见戚伯母。
“我去趟洗手间。”
话落,纪落笙快步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面见戚伯母不仅需要礼貌,形象也非常重要。
古婉辞自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故意泼她一身咖啡。
片刻后,纪落笙抿住唇,面色冷淡的清洗衣服上的咖啡渍。
洗的差不多后,浸了水的衣服布料变得透明,里面内衣的颜色清晰可见。
见此,纪落笙忙找寻吹风机。
就在这时,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古婉辞手拿吹风机,嘲弄地看着纪落笙,道:
“你是在找这个吗?”
见果然又是这个女人在搞鬼,纪落笙淡漠地答道:“对,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话落,纪落笙向门外走去。
见状,古婉辞拦在了纪落笙身前,挡住她的去路,道:“别走啊,你这个样子是没办法见戚伯母的。吹风机我可以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用。”
见纪落笙拒绝,古婉辞眸光一转,整个身子站立不稳,晃了两下,吹风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
“你个杀人犯,精神病敢推我。”
说完,古婉辞冲向纪落笙,抬起胳膊就要打。
见此,纪落笙一把抓住古婉辞的胳膊,怒声道:“够了!”
“你们吵什么?”
话落,刚从楼上下来的戚夫人站在她们面前,目光不善地看着纪落笙。
闻言,古婉辞当即哭了出来,道:“我不小心弄脏了戚少夫人的衣服,好心拿吹风机帮她吹,可谁知道戚少夫人把吹风机扔了,还要打我,呜呜呜。”
听此,戚夫人冷笑,鄙夷地看着衣服湿漉漉狼狈地站在那里的纪落笙,嘲讽地说:
“这个家里只有戚夫人,没有什么戚少夫人,婉辞,走。”
话落,戚夫人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古婉辞得意地看了一眼纪落笙,跟在戚夫人身后趾高气昂的走了。
见此,纪落笙蹲下身,想将摔碎的吹风机扔进垃圾桶。
此时,老万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少夫人,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吧。戚少让您去他二楼的卧室。”
当纪落笙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一排手中托着衣服的服装店员。
而戚寒泽则慵懒坐在沙发声,双脚交叠,神情中带着几分清冷,处理着公文:
“我让唐成把这家服装店的衣服和他们的店员都带过来了,快来试试。”
见此,一阵暖意袭心头,纪落笙双瞳剪水的眸子感激地望向戚寒泽。
刚换好衣服,老万敲门禀告:
“少夫人,夫人有请。”
“嗯,走吧!”
见戚寒泽合上电脑,起身走向纪落笙,老万神情带着几分为难:“夫人说只请少夫人一个人过去。”
活落,戚寒泽眉头微蹙。
感受到屋内骤然下降几度的低气压,纪落笙强忍下心中的不安,给了戚寒泽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慰道:“我自己去,没事的。”
戚宅花园。
春日里鲜花正盛,雪白的马蹄莲,血红的虞美人,在春风里摇曳生姿。
戚夫人端坐在一盆马蹄莲旁,出神地看着那如白玉般无暇的花朵。
见此,纪落笙缓步走过去,道:“戚伯母。”
闻言,戚夫人并不抬眼,好似没听到。
沉默良久后,她才淡淡开口道:“这盆花美吗?”
“很美。”
听此,戚夫人抬头嘲弄地看着纪落笙,道:“马蹄莲很美,因为它白壁无暇,象征着纯洁与高贵,就如戚家未来的少夫人一样,而你,很复杂。”
闻言,纪落笙走到一株虞美人旁站定,摘下一朵血红色的花朵,问戚夫人:
“那您觉得这朵花美吗?”
“那不过杂草一样的东西,贱生贱长,野蒿子一样。明明是草的命,却做着花的梦。”
听到戚夫人嘲弄的讥讽,纪落笙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朗声回应:
“它是像草一样,它很顽强,命很硬,它的颜色是一种死后重生的绝色。纵是不辛卑微成一株杂草,通过自己的努力,也可以让命运改道,活出另一番景象。”
闻言,戚夫人笑了:
“好啊,既然你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那就离开我儿子,和他离婚。”
话落,戚夫人的不经意间顺着纪落笙的脖颈凝望了一眼那块玉坠,接着说:
“放心,我也不会亏了你,从前寒泽送给你的那间公司我会过户到你名下。”
虽只是那么一瞬,但纪落笙敏锐地捕捉到了戚夫人的眼神变化,她问道:
“您非逼着我离开戚寒泽,是不是和这块玉坠有关?”
闻言,戚夫人一惊,有些慌乱的回答:
“胡说八道,我是不想让你这种身世复杂的人成为戚家的少夫人。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考虑,你同意就好,不同的话我会采取特殊措施,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同意。”
话落,戚夫人转身离去。
见此,纪落笙手拈那朵血红色虞美人,满腹疑虑。
她这块玉坠明明只是母亲留下的遗物,为什么不管是戚寒泽,还是戚夫人,看到它神情都那么的不自在。
这玉坠到底是什么来路?
与此同时,戚寒泽走进花园,看见愣神的纪落笙,一把拥在怀内,问:“丢魂了?”
“你说实话,这块玉坠到底是什么来路?”
闻言,戚寒泽心里一紧,道:“我们该走了!”
见他避而不答,纪落笙大力推开戚寒泽,满腹疑虑,但却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淡地问道:
“你和戚伯母总是盯着我的玉坠看,可是从不告诉我真相。就在刚在,在这里,戚伯母让我们离婚,还要送我公司。这到底为什么?”
闻言,戚寒泽蹙眉,随即看着纪落笙,平静的眸光中,说出的话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我母亲那边我会去说明白,你纪落笙是我戚寒泽这一生唯一的妻子。”
见他依旧对玉坠避而不答,纪落笙眸光中闪过一抹失望,却也识趣的,不再开口。
L市英伦服装公司。
走上台阶,来到大厅,纪落笙来这里商洽盛世设计和英伦的合作事宜。
纪落笙在英伦总裁助理的引导下来到会议室,刚刚坐定,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纪落笙!”
紧接着,古婉辞双手抱怀,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
看着这个三翻四次找茬的女人,纪落笙眉头蹙起,正欲离开。
古婉辞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纪落笙,疾步横在纪落笙面前,趾高气扬的问道:
“怎么,被戚夫人嫌弃?一无所有,是要来这里做制衣女工吗?”
闻言,纪落笙抬眼看着她,随即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道:“上次就想给你,有病一定要及时治疗!”
看着名片上,脑科专家四个大字,古婉辞顿时恼怒:“你敢骂我有病?”
眼看纪落笙不再理会自己,转身要走,古婉辞眼珠一转,在纪落笙身后夸张地捂着鼻子,大声说:
“你们快来看,杀了人的精神病人从医院跑出来了!”
众人听到这话说,纷纷恐慌地看向纪落笙。
看见有了效果,古婉辞继续说:
“这个女人得了精神病,神志不清,撞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在精神病院住了五年。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了,还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你们可得小心了!”
闻言,纪落笙安静的站在原地,像是没听到古婉辞的话,唇角含笑的看着她,目光却冷冽到极点,开口道:
“古婉辞,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你还敢这么刺激我,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闻言,古婉辞被怼的半天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婉辞,走,咱们商量下怎么对付盛世设计。”
闻言,古婉辞满腹怒气化作一条毒计,扭头向着男子告状:“王经理,盛世设计的王经理是您的亲哥哥吧?那天就是这个纪落笙撺掇的戚总裁开除了您哥哥。”
听此,王经理怒上心来,对纪落笙厉声道:
“你就是那个精神病?”
话落,便一巴掌扇了过来。
这下子,纪落笙躲闪不及,被打的身子一歪,差点栽倒,两颊顿时红肿,嘴角破了皮,鲜血渗出。
紧接着,纪落笙擦掉嘴角的鲜血,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气急败坏,只是用一双平静到冷锐的眼睛看着王经理,慢条斯理又冷漠至极的道:
“王经理,直接动手扇人,就是贵公司的待客之道吗?”
“呵,就你这种疯子,我就是弄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