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的神识多么可怕啊。八?一w=w≈w≤.≥8≥1zw.
云喜一直跑到跑断了腿,也没有甩掉睚眦。
而且她这次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
睚眦也没有飞,更没有变身,反而是一直保持着小狗般的大小,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的追着。
直到云喜再也跑不动了,干脆自暴自弃地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睚眦。
“你,你说你……”
到底想干什么!!!
她哆哆嗦嗦地指着睚眦,半天都喘不匀气。
睚眦好像也跑得挺累的,瘫着舌头的样子就像一只机械鳞毛狗,小心翼翼地想靠近她。
云喜用手撑着身体退后了几步。
睚眦就站住不动了。乌溜溜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有些踌躇的样子。
云喜突然反应过来……
这里已经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神识完全不能用。不但她,连睚眦也是,不然刚才它追成那样,早就变身了。
难道说……眼前这个,并不是幻影?
“睚眦?”云喜小心翼翼地道。
“?”睚眦立刻站直了,竖起了尖尖的耳朵,一脸期待地看着云喜。
“你是从……上面下来的?”云喜问。
睚眦立刻匍匐着身体,用肚皮贴地,然后开始咬她的裙角。
……幻影里的睚眦,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可不会对她有这么顺服的姿态。
很明显,除了云喜,睚眦也可以进入这封印着月和肉身的禁地。
哎哟真想马上告诉青奴啊……
咳,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确定这个睚眦不是刚才那个,也不会有危险性,云喜放松了很多,站了起来。
“你知道怎么出去吗?”她问睚眦。
睚眦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又扭过头来看她。
“你知道?”
睚眦又开始往前走。
于是云喜理所当然地认为它要带她出去了,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所以说,神兽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话这一点不好!
它说它是来带她出去了吗?
它没说啊!
她怎么就傻乎乎地跟着它走了呢!
云喜跟着它踉踉跄跄地穿过半个戈壁,走到脚都不是自己的了,然后,看到了一片河流。
在这个完全静止的世界,仿佛除了她和睚眦,只有这片水域是活的。
水声安抚着她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她忍不住在水边跪了下来,想要好好洗把脸。
睚眦看了她一眼,眸子竟然有些温柔。
突然就有了一种患难与共惺惺相惜的感觉啊……
云喜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恩,手感不太好,鳞毛都硬邦邦的……
睚眦甩了甩头,好像有些抗拒。
云喜嗤笑了一声,道:“知道了,你很骄傲啊。”
睚眦出了一丁点儿,类似“哼”的声音。
云喜啼笑皆非,然后才低头打算洗脸。
然而……
后方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个用力,把她的脑袋,压进了水里……
水面上升腾起睚眦巨大的骨翼……
脸颊探入水中的那一刻,云喜失去了意识。
记忆之河。
云喜猛地恢复了意识的那一瞬间,王庭的乐声正在奏响。
一个人,在群臣的羡慕和期待中,托着一个还在蒸腾着云气的匣子,缓步走上玉阶。
“臣,云染,幸不辱使命。”他单膝下跪,跪在玉阶之下。
少顷,身着全套雪白官服,头戴黑羽官帽的白奴从玉阶而下,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匣子,伸手轻轻触碰。
一阵柔和的光芒从匣子里绽放。
“确是陛下的同族无疑,虽然有些损害,但不严重”,白奴一脸喜意,“陛下,云染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原来如此。原来云喜本就是云染献上的。
从此,云染平步青云。
转而到了寝宫。
没人的时候,月和一人坐在桌前,表情非常严肃。
他的面前,端端正正地摆着一颗……蛋。好笑的是,蛋身上还盖着个小被子。
突然,那颗蛋抖了抖,然后开始绽放出光芒……
月和依然一脸严肃地看着它。
蛋开始在桌子上蹦蹦跳跳,蹦蹦跳跳……
月和依然一脸严肃,但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显出他也有些紧张……
这时候,白奴端着托盘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惊呼:“殿下要出生啦!”
月和费力地扭过脸,表情有些呆滞:“它……昨天晚上也跳了很久。”
“噗。”白奴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精致小锤子走向桌面,满脸忍着笑的痛苦。
刚想手起锤落来个痛快,突然月和道:“能……锤吗?会不会锤坏?”
白奴愣了愣,然后把锤子递给月和:“您来?”
月和立刻退开了,表情很严肃,可是依然带着那么点……受惊的感觉。
白奴敲开了蛋壳,眨眼间,本来还在乱窜的蛋蛋就像是盛开的瓣那样,柔软的摊开。中心的位置因为被光芒笼罩,所以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
只听见白奴欣喜的声音:“陛下快来看,是个女孩呢,殿下好可爱啊……”
然而月和却只是愣愣地盯着蛋壳里的那一团光芒,半晌不做声。
白奴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是个女孩,不如让臣带回去府里去……”
其实这话说的挺委婉的。但实际上,她是不放心。毕竟,月和都已经独身数万年了,又常年征战,怎么可能会知道怎么养育一个小女孩?
然而,月和却果断地拒绝了她:“不,孤自己养。”
白奴诧异一笑,然后道:“陛下,给她起个名字吧。”
“就叫她……云喜吧。”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白奴心想,陛下很喜欢她啊……
云喜亲眼看着她,从那团儿柔软的光芒中,抱出了一个小小的婴儿。
可是不等云喜看清楚那团婴儿长什么样子,突然那两个人就不见了。
而且连眼前的景色也完全不一样了。
云喜正奇怪自己怎么坐在了长阶上呢,突然就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云喜殿下,您在这里干什么?”
“……白奴?”云喜愕然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后的白奴。
“随臣去白府吧,今天是女儿节呢。”白奴温柔地牵起她的手。
云喜突然现自己的手……变得肉肉的,小小的?
她莫名其妙地跟着白奴往前走。
“陛下毕生戎马,心思到底不如女儿家……这王庭的少女,唯你从没过过女儿节,很失落吧?”白奴边走边道。
这时候,云喜猛地反应过来,拉住了白奴的手,急道:“白奴……是幻觉!”
出乎意料的,白奴没有立刻否认,而是停了下来,回过头,皱着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