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殿下的确对她感兴趣。八??一?w=w≠w≈.≈8=1≠z=w≥.≥
并且,为了那个孩子,殿下不会杀了她。
卢琼再三确定,走到这一步,自己的命已经保住了。
然后呢,她就可以抛出,下一个筹码。
她笑道:“炎吕孵化了一对男女。男的是腾蛇族,女的是女娲族,如今已经成年,被他镇于冰河炼狱,至今……好像是两百多年吧。”
云喜彻底吃了一惊:“你说什么?成年的腾蛇族和女娲族后裔?而且被镇于冰河炼狱?!”
卢琼道:“是,他早就已经买通了冰河炼狱的看门人,将那处作为他的私狱。那两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经受过任何教养,而且每年一次取髓……”
她顿了顿,道:“但是这件事,我没有沾过手,也不曾见过那两个神族。只是,几年前听他提起,说是取不出髓来了。”
闻言室内便静得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见了……
这件事……
太匪夷所思了……
那对男女搞不好年纪比云喜还大点……
当年云染献了女娲族人的遗孤,便平步青云。这于炎吕孵化那两个人的时间应该很近。可是他好像也不眼红云染的高升,更没有打算献蛋的意思,反而毫不犹豫地把那两个人投入了冰河炼狱,作为他的药人来用。
此人对炼药的疯魔程度,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云喜僵硬地回过头,道:“你说,取不出髓,是什么意思?”
卢琼诚实地道:“大概就是,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云喜猛地掰断了身边的椅子把手。
她立刻站了起来,道:“井相,做好准备,跟我跑一趟冰河炼狱。此女你先关押好,等陛下回来处置。”
井相有些惊讶,道:“您亲自去?”
他其实是想问的是,殿下打算单独去?
云喜道:“不……我先去请陛下。”
出了这样的事,陛下不亲自去一趟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大着肚子,陛下也不会让她独自到那种地方去。
井相点了头,道:“是。”
云喜出去了以后,卢琼便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颈和手脚,长出了一口气。
身边的狱卒,甚至包括井相,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些诡异。
卢琼笑了笑。那笑容淡淡的,在她那张平凡的脸上绽放,似乎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在这种境地之下,能如此笑,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平常的事情。
银娥被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觉得嘴还被堵着那般,完全说不出话来。
该说什么?
银娥向来自视甚高,炎吕算是个什么东西,她肯跟他好,完全是屈就!
会偶尔放下姿态去哄一哄他,不过是因为她寿元将至,而那人正好有能延长她寿数的办法罢了!
银娥自认是个狠心的人。
她对蛊兽狠,对自己的孩儿也能狠,甚至对皇朝,对天下苍生也是够狠的!
银娥是谁啊!司月女神!她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人人敬仰而供奉,就算皇朝更迭她也该屹立不倒才是。
这世间,又有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觉得自己够狠,甚至因此而沾沾自喜。
可是这个“狠”,对蛊兽的狠,对孩子的狠……
却原来都正中了这对出身下贱的狗男女的下怀!
有什么,比一个高傲的人,知道自己在旁人看来,原来一无是处,原来这么蠢,更加可怕的?
可笑,真是可笑……
“你知道,要是在以前,胆敢暗地里勾害司月女神,这个罪名你这种人死一百次都偿不起!”最终她虽然狼狈,却有些凶狠地说道。
卢琼终于看了她一眼,似乎还挺惊讶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啊。可,你现在不是不值钱了吗?”
银娥顿时被她秒得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卢琼笑道:“你这个人也怪有意思的,都已经直白告诉你了,炎吕不过是养着你做个药胎的母体,这也都是我们俩计划好的……你都死到临头了,不知悔恨倒罢了,也半点都没有念及被你害惨的亲子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色厉内荏地耍威风。”
她顿了顿,道:“你那个儿子,连我这样没心没肝的人,见了都心疼的。你还提你是什么司月女神。你放心,我必定会想办法让你儿子长寿,好让他每每想起生母,都觉得是毕生的耻辱。”
银娥此时犹如困兽,再也没有任何武器,任何筹码可以反击,偏生只能站着,任她用这最狠,最残酷的话,化作利刃似的一下一下戳她的心。
她还能怎么样?
唯独能做的是一件更蠢的事,就是疯了那般不要命地扑向她,用尖锐的指甲抓她!想着哪怕她现在虚弱,也要在这个贱人身上留下哪怕一道伤痕也好!
可惜这个念头注定是愚蠢的。她很快就被人给拖走了。
卢琼整了整衣摆,似乎并不在意。
一旁,井相冷冷地看着她,道:“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
卢琼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听说井相家里的娇妻也有问题,任着国卿那样的祭司都治不好。祭门,和药门,皇朝一向尊前者而轻后者。或许,您可以跟陛下求情,给我个机会和国卿联手,或许可以治好尊夫人的病?”
子归,井相一生的挚爱,也是他心中的隐痛。
这女人的话让刚直的井相也有片刻动摇。
然而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子归已经失去了元神,若是能“恢复如初”,必定是歪门邪道的法子。
真是好险,他差点一脚就入了她的道!
他看着此女,心中愈想着,此女疯魔恐怕不在炎吕之下,若是留着必是大患!改日还是需劝说帝后,尽早除去了她才是正道!
卢琼见他不做声了,反而有些失望似的,叹了一声,道:“其实祭门,我能学的都已经学透了。想让你请国卿,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巅峰祭门罢了。需知无论是祭门还是药门,都是修补,给人看病的。何必要分家呢……”
她絮絮叨叨了半晌,井相都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不接她的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