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王思妍的情绪就低落了。
齐家琛一直留意着她,即刻就察觉出了她的不对。但是,上火车的时间到了,他也不急,牵上她的手,往火车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不高兴吗?”落座之后,齐家琛问。
上车的这段距离,王思妍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她毫无介蒂地笑,“明天早上咱们喝什么粥?”
“你想喝什么粥?”
“我什么粥都爱喝。”王思妍微微地眯起眼,想到第一次喝的咸肉粥,纯粹好奇,她歪过头去看齐家琛,“你怎么会熬粥的?还会这么多品种?”
齐家琛的神色微变,不过不明显,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空了半拍之后,他说,“我妈是潮州人,她喜欢喝粥,这些粥的烧法都是她教我的。”
“哦。”王思妍拖了长音,她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题是禁区。“我听说你妈妈已经去世了,是生病吗?”
齐家琛眸光一紧,神情瞬时清冷,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寒意。王思妍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她轻咬下唇,偷偷地瞟他。
齐家琛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可能吓到王思妍了,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拥住她的肩膀,勉强地笑了笑,“不是生病。”
然后他似乎陷入了回忆,好半天才轻叹了一声,“她是自杀的。”王思妍震惊,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一个人要有多绝望,才会想到自杀啊?
她想到了齐天瑞,他似乎仅比齐家琛小一岁。难怪齐家琛会绝然地回答,我没有弟弟。
这可能是一个豪门外遇的故事,果断禁区,以后坚决回避。
她在胡思乱想,齐家琛在默默沉思。
许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从上海回来后,律所一直都很忙,年前追讨债务的官司比较多,法院开通了绿色通道,小额的年前结掉,大额的则准备各种资料,报上去等年后再开庭。
这类官司与齐家琛的关系不大,他主打经济大案,都排到了年后。但是法务小助理王思妍就忙得不可开交,每天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她还是和龚蓓贝合作,她主内,龚蓓贝主外。
在齐家琛的暗箱操作下,倒是不用加班。下班时间一到,她就会收到齐家琛的短信提示,他一般会在车库等她。
两人不坐同一辆车,与上班时一样,回去时,也是甲壳虫在前,黑色奥迪在后。如果王思妍有危险驾驶动作,晚上就会收到齐家琛的罚单。
罚单的内容很让王思妍抓狂,她必须整晚睡在齐家琛的那张大床上,并且将上海之夜的过程重演一遍。
齐家琛明显爱上了这个活动,而王思妍的驾驶技术也确实有待提高。在年三十前的12天里,王思妍悲催地收了5张罚单。
所以...
腹黑啊腹黑,与齐家琛比,王思妍觉得自己腹黑的程度明显不够。某天晚上,在又一次面红耳赤的活动之后,王思妍忍不住与他回忆了一番清纯对望的大学生涯,她由哀地感叹,“学长,你是如何从羊变成狼的?”
齐家琛把玩着她的头发,幽幽地说,“食色性也,男人不是狼,那就是有病了。”
王思妍转了转脑子,确实。
于是她就不再纠结了,反正几次下来,她的脸皮已经练得杠杠的了,再讲就是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