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我忍不住问出傻傻的问题,这种情况她怎么会好,但我又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她,毕竟这么大的变故,我一个成年人也未必承受得了。
她没有回应,但看来她缓过来一点了,我站起身,脱下自己潮湿的外套,走到她身后披在她瑟瑟发抖的弱小身躯上。
我坐在她身后,跟她一起望向远处波涛起伏的海面。
就这样坐着也不知道时间多久,脑海中不停的翻腾着跟蓝洁的往事,想着她现在也许正开心的筹备自己的婚礼,就不由自主的心揪,苦笑着也感觉不到海风的湿冷。
海上的月亮很大很亮,海面的波涛也波光粼粼反着月光,海风越发的冷了,小女孩也早已经止住了哽咽,静静的坐在那。
“谢谢你!”
她嘴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我看她身体动了一下,才知道是她在说话。
“哦,不用谢。”
“我好冷!”
女孩儿的声音都在发颤,我站起身,看了看身后的红树林,这海岛虽然不是十分大,但岛上树林也算茂盛。
“我们去林里避避风。”
我过去搀她,小女孩可能是坐太久了,明显腿是麻了,很费力的抓着我的胳膊勉强站起来,靠在我胳膊上,我感到她抖的厉害,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由得担心起来,她虽然在发抖却烧的厉害!
她抓着我的胳膊,我们借着从树缝透下来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红树林里穿行,只走了几十米却费了不小的力气,小女孩开始自顾自的小声嘀咕起来,我知道她可能是烧糊涂了,我只听到她说她要去吃姥姥做的玉米排骨。
林中比海边暖和不少,也感觉不到海风了,我们来到一个还算比较干燥的空地上,海岛上的树木与陆地不同,几乎没什么枝杈,我胡乱找了一些宽大的草叶铺在地上,她坐了下来,看得出她仍是冷的厉害,月光下也能看出她苍白的小脸和冻得发紫的嘴唇。
这时候竟然有点怪自己,如果自己是个抽烟的人,身上带着火机现在也能想办法拢一堆火来取暖。
我坐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揽到身边,她抖得像个落水的小鸡,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暖和一点,渐渐感觉她不怎么发抖了,开始发热,开始间歇的小声咳嗽,但已经安静下来打起了瞌睡,我也感到了一点从她弱小身体传递过来的温暖,眼皮也开始发沉。
“疼~~~好疼~~~”
阳光从树缝透下来,我揉揉眼睛,听到女孩在叫疼,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着的,隐隐觉得小女孩枕在自己肚子上也没在意,这会儿她正在*,看来昨天晚上的发烧变得有点严重了,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都是家里娇惯的孩子,哪里经历过这些,就算是个生龙活虎的男孩子湿透了衣服被海风吹了一宿也禁不住,何况一个受了巨大打击的小姑娘,眼下我也有点慌了,没什么求生经验的我,自保都困难,这一宿都如此难捱,现在还有一个身体娇弱的小女孩,还病倒了,眼下的情景我不得不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我坐起身,扶起小女孩,问她那里疼?
“腿疼!大腿疼。”
我左右看看她的腿,好像右腿粗了一点,我伸手把她的右腿抬起来一点,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痛苦,正常人在生病的时候对痛的感知都会下降,她烧的这么厉害但仍表情扭曲,证明一定是十分的痛苦。
“啊!”
从女孩的格子裙里掉出来一只乒乓球大小的毒蝽!我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啊了出来,她也惊恐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了?妈的我从小就怕虫子,以前家里的老蟑都是蓝洁来搞定,但现在我不能慌,如果我现在慌了那她肯定更无助了,我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被虫子叮了一口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这毒蝽吸了血身体胀大了好几倍,我挪了挪身子挡住女孩的视线,脱下鞋子一下把这毒蝽拍进了土里,它坚强的很起身还要爬走,我又侧着眼睛使出一串连击,它终于不动了,我怕女孩儿看见了怕,又用手铲了点土把它盖了起来。
我看了看地上铺的叶子,上面满是虫卵,原来昨天晚上我慌忙拾掇的草叶里卷着这只毒虫,就把女孩给咬了,想到这里真是十分的愧疚,这种蝽虫吸食血液的时候还会排出一种让人麻痹的毒素,对神经有一定的损害,我曾经看到过在南美和澳洲有叮咬引起过敏致死的病例,想起来一阵阵脊背发凉。
“我看一看伤口”我心里有点着急,怕女孩是过敏体质或者其他糟糕的情况,也没想太多。
“啊?”
女孩显然有点吃惊和犹豫,原来这毒蝽叮咬的大腿位置就在屁股往下一点,女孩费力的仰起头,用一只手兜着自己的格子裙,费力的曲起自己的右腿,仍想尽量不让自己露光,但现在她吃力的表情和身体状况,根本就剩摆摆架势了。
果然情况不乐观,蝽虫叮咬的伤口周围已经开始范青,是血液淤积和神经坏死的征兆,轻轻按压肿胀的部位,伴随着女孩痛苦的*,伤口还会有浓水流出。
“你忍着点哈!”我也没顾上许多,如果不能尽快清理伤口,尽量把毒素弄出来,在这种野外环境下,很有可能引起伤口的溃烂,最糟的情况就算痊愈女孩也可能会变成一个跛子,让这种事情发生那真的是我的大罪过了!
“你干嘛?你干嘛?”
她显然对我的举动感到了恐惧,还有抗拒!用尽力气想要坐起身,还用手抵着我的头。
“别乱动!”
我一把拨开她的手,很大声的喊了一句,她被我吓了一跳有点发懵,可能也是看到我严峻的表情,身体僵住了,右腿仍是曲着,用两只手肘撑着地挺身看着我。
“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