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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4】160一失足成千古愁(1 / 1)

清晨,我睁开眼睛时,正见胤祥睁眼仔细地端详着我,见我突然睁开眼睛不由惊了,双眼迷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要逃离开去,却偏偏手臂被我枕着,难以动弹,只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醒了?”

窗外不知是何风景感觉净是鸟语花香,想起昨夜的一切不由有些羞愧,我们怎么就……都忘记昨儿自己是怎么想的了,我怎么就这般……曾经以为,这辈子都只会有胤禛一个男人的,却不料……

“怎么啦?”见我神色不对,他关怀的问道,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只是依偎在他的怀中,这样的感觉真好,难得有一天可以让我睡到自然醒,从前总是五更天不到,就要想着恭送他离去的,因为他要早朝。

“我们……”我有些切切的问,我们这是算什么啊?

“我正在想,该如何给你名分呢?如今让你当我爱新觉罗·胤祥名正言顺的妻子呢?”

“妻子?”妻子?无论是侧福晋还是华妃、华贵妃、熹妃等等,我从头至尾不过是个妾室罢了,即便当初他与哥哥约定娶我,不也是侧福晋吗?我们汉人家的女子怎么能够做皇子的正室呢?

“是,即便那时有了轩语,在我心中,也是想娶你为妻的。”我年纪比他们都小,自然等着我可以嫁人时,他们都已经是妻妾满群了,倒是不能去计较什么正室侧室的。

“在你这里,我并不在意什么名分的,你心中有我,我便是十分高兴,只有那些不得夫君宠爱的女子,才会费心地去追求一个名分的,是妻子是侍妾,都是一样,是你的女人,你若爱我,我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体谅我,我如今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皇兄……”为何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他要突然提起他的皇兄来呢?

“我与他已经毫无关系,为何要告诉他,他的熹妃已经死了,我是的‘无忧’,是你用性命护着的‘无忧’,为何要告诉他呢?”我略微有些嗔怪地说道,转头不理会,小女子般玩弄起自己的秀发来。

“是……可是他是皇上,他是我的皇兄,我娶妻是要告诉他,是必须要告诉他的,这是国法也是家法,我没有办法这样瞒着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他是我的四哥,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四哥。”四哥?为何总是对他的四哥如此忠心呢?他是否知道他四哥额娘杀了他的额娘啊?

“你若是非要告诉他,那结果是什么,你可想而知!”我淡淡道,胤禛的为人他该是比我更加的清楚,当初的弘时与乐盈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自己宠爱的妃子,可是他手软了吗?他逼着自己的儿子去杀害他心爱的女人,然后逼死了他们。

“无忧……”我轻轻地在我耳边呼唤了一声道:“喜欢这落霞居吗?”

我环顾着落霞居的陈设,虽然比不得宫中富丽堂皇,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我微微点点头,他道:“那等处理了这件事儿,我就向皇兄辞官,然后,我们一起在这青竹山庄里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好不好?”

“我们?”

“嗯,我、你,然后莫忘、泽类,还有灵芸,你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我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的。”我在心中狐疑,为何家中有着那么多的妻妾儿女不带,却偏偏要带着莫忘与泽类呢?心中不好的想法涌出来,该不是……

不会,若是莫忘真是她的女人不至于要这般偷偷摸摸的,即便是介于她的风尘女子的身份,生下了孩子也该是身价倍增的,不该让他们母子无名无份吧!想起那日豆蔻一口一个“冤家”的唤他,可见豆蔻也是他的女人才是。

我问道:“你可知道莫忘的夫君是何人?那日在街上时,听闻她曾经是京城百花楼的花魁,你可知道此事?”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莫忘绝非是个简单人物。

“她……她……”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好似有着难言之隐,我忙到:“若是不好说的,不必告知我!”

“嗯,倒不是什么不好说的,只是也不好启齿,此时,我也是瞒着皇兄做下,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了,我这边欺瞒他,也是要怪罪我的。”他感叹道,他不是最听他四哥的话吗?怎么敢背着他四哥做出什么事儿来呢?莫非真是我心中所想那般?

天下男子都一样,哪有不爱美人的,即便胤禛一心装着纯元皇后,还不也是妻妾成群,后宫佳丽数之不尽,胤祥又能如何呢?他终究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如八阿哥那般爱妻之人,房中不还是有着两房小妾?

“还记得弘时吗?”突然从他的最终悠悠飘出“弘时”的名字来,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弘时与乐盈躺在血泊之中,弘时问:“盈盈,你喜欢这个归宿吗?则这是我能够为你做到的……”

“那一年,不知道是为了何事,皇兄突然将弘时给赐死了,等我们兄弟几个得知消息时,已然为时已晚,皇兄必定是再为弘时与八哥九哥的事情而恼羞成怒的,我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可怜那孩子才二十四岁而已,难得的沉稳孝顺,若是加以□□必定是有用之才的,皇兄怎么就那么不顾人情,就那样一张圣旨给……为此三哥还找皇兄理论过,却被皇兄责骂道:‘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气得三哥都吐血了。”

“你们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吗?”知道那件事儿内情的人,无非是我、皇后、淑妃、惠妃几人,当日那些在场的奴才宫女侍卫自然是死也不敢吐露出一个字来的。

“皇兄说,弘时他性格乖僻,教而不善,留着是个祸害,与其让他今后做出什么出阁的事儿,倒不如早早的结果了。他膝下的孩子本来就是不多,何况这般忍心呢?宫中的齐妃嫂嫂更是因为此时而变得疯疯癫癫了。”听这语气他很是同情弘时,我好记的当初弘时临死前道:“我帮你除去了年羹尧,我帮你除去八叔九叔,哪一件不是汗马功劳……”

“那,这莫忘与泽类是……”我猜测道。

“是,莫忘原名钟离歌是京城百花楼的花魁,弘时被赶出皇家的日子,几乎都是与她在一起的,泽类是他们的儿子,弘时常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他说,从未想过,他的知己竟然是一个风尘女子,他也是恨生不逢时啊。”

“这……”我有些不可置信,难怪这莫忘见识不浅,弘时他也不过是藏拙罢了,胤祥是否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呢?

“在你的眼中,弘时是个只知道愚孝的男子吗?”我问道,还记得那日胤禛惊讶道:“朕还真不知道,弘时,你文武双全啊?”弘时不屑道:“这世间皇上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即便如我英明一世的皇玛父,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呢?”连胤禛都看不透的人,可见胤祥也未必知道。

“他极小就害怕皇兄,那年,康熙四十七年,他才四岁而已,四岁的他也许听见了不该听见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所以性格大变了,之后数十年我也并不知道他如何成长的,故此我也是很了解他。”

康熙四十七年,那不是太子被一废的那一年吗?也正是胤祥被先皇贬斥的那一年,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嗯,弘时,他生前我并不看好他,但是他临死的前一刻,我对他改变了好看,他比他的皇阿玛要强多了,至少他敢作敢当,他死得很壮观,死得很伟大。”回想其那一幕幕,他们虽然不在人世了,但是至少他们在一起了,永远地在一起了。

“你知道这件事儿?你……”

“嗯……”我点了点头,将当日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他,他不可置信地朝我看着道:“莹贵人?天哪,弘时,你糊涂啊……”

“离歌是他的知己,乐盈才是她的最爱啊!”女子终生都只能拥有一个男人,而男子可以有妻子,有妾侍,还可以有红颜知己。

“难怪皇兄绝口不提原因,随意接受三哥的指责……这孩子,何必将皇兄想得那般无情呢?他当真以为他的阿玛一点也不在意他吗?自己养的小猫小狗时间久了就是难舍难分的,何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难怪那年的春节皇兄是一点兴致都没有啊!”

“你也不要将你的皇兄说得太好,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刎在眼前,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如今尸骨在何处?还无人得知呢!”我开始同情弘时,但是我更为乐盈抱不平,一个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家做得千金大小姐,一张圣旨被选秀入宫,然后被冷落数年,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想着等着吧,等着皇上驾崩,如果还是清白之身的话,便可以出宫了,可是为了救他又不得不去邀宠,多么可悲的命运啊。

而此时我更是同情莫忘,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尘女子读懂了自己恩客的一片心意,心甘情愿地跟随他,无名无份地等着他,为他生儿育女,出家为尼,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而已,她得不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她懂他的心,可是他懂的却是别人的心。

“皇兄眼中,女子不过是一件衣裳,怎会因为区区一个贵人而要了弘时的性命?若是真心悔改,皇兄会原谅他的,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留下这儿的孤儿寡母,该如何是好?正是一失足成万古愁啊?我若是知道,必定会阻扰他的。”他惋惜道。

“一失足成万古愁?当年你若是早些表明心迹,何至于苦了自己二十年,要知道是如今这副场景,我陪你受十几年的苦楚又如何呢?”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有一个真心实意疼爱你的男人在身边不是比什么都强吗?

“哪里舍得?”他淡淡道,只是将我搂着更加的紧,好似担心我离去一般。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我没来由身子一紧,这……该如何是好?我是个被废弃的妃子,我与胤祥无名无份,我怎么就能躺在他的身边呢?

“无忧,怎么啦?”

“我、我害怕,这样……”

“你怕什么?万事有我呢?”他安慰我道。

门外传来声音道:“王爷……该起了……”是豆蔻的声音。不等说些什么,胤祥便很是豪爽地道:“好,进来吧!”

“嗯……”他想着掀开被子起床去,我一手拉住他道:“这样好吗?”

他不解:“这样怎么不好了?没法公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但是在这山庄里,本王还是可以无所顾忌地高呼一声,你是我的夫人。你在担心什么?”他抚摸着我的额头安慰道。

“豆蔻她……”我想说她也是他的女人,我再也不想过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了,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要求他只有我这样一个女人,但是我实在不想因为这个而去争宠或者是别的,如果注定要如此,我甘愿和平共处,再不想过紫禁城内的那种生活了。

“王爷吉祥……”豆蔻领着几个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胤祥便撇下我的手,卷起帷幔道:“怎么不给夫人请安!”弄得我羞愧难当,有些脸红,豆蔻等人连忙请安道:“夫人吉祥!”

我更是感觉不好意思,将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感觉都没脸见人了,夫人?呵呵,不知道为何听在耳朵里,感觉很是舒服,很喜欢这个称谓。

“夫人,奴婢伺候您起身吧!”豆蔻轻轻朝我说道,我露出一点点缝隙只见胤祥正被丫头伺候着漱口,我也是呼奴唤婢习惯了的,只是少了亲近的人难以适应。

“不,不必了,我……”我拒绝道,一想到豆蔻唤他“冤家”,心中便有些隐隐作祟,感觉不是滋味。

“早膳,准备好了么?夫人,要多睡一伙儿,不必起身,你们搁下东西下去吧!”胤祥见我不好意思,便忙着解围道,豆蔻便领命带着人下去,临走前问道:“爷,要准备饺……”话还没有说出口,边听胤祥道:“什么都不用准备,等伙将早膳端到房内来便可了。”

我知道豆蔻那是要问是否需要准备“饺子”,而且还是“生饺子”,是表示“生子”的寓意,他见过正在沉思,便蹬在床边,用手抚摸我的脸道:“你不要怪罪她,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这都是为了我啊,我已经不可能再生孩子了,我这辈子都无法生孩子,这是我永生的痛,他见我依旧闷闷不乐便道:“咱们可以把灵芸当成亲生的孩子,她极其的乖巧。或许,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让你从小就唤你额娘,好不好?”

说着说着我便感动得泪流满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擦干我的泪水道:“你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摇头道:“不,不是的,是太感动了,其实,我一直都想有个像和惠公主那般天真灿漫活泼可爱的女儿,你说,她能接受我么?”和兮?此时她该是陪着世子去了蒙古科尔沁吧,也不知道当她看见嫁妆之中藏着弘历精心准备的“长相守”,她会如何想?更不知道和兮出阁之后,弘历的日子会如何去过。

“和兮是个懂事的孩子,像极了她的额娘,善解人意,她会的……”提起十三福晋,我便感觉有些对不起这个女子,我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却占据了他丈夫的心,她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责怪我,仇恨我呢?

“不知为何,总感觉对不起十三福晋,你可知道她待你是何种钟情?”我淡淡道。

“是,我知道,她临终的那一刻,问了我,问了那手绢的主人到底是何人,我告诉她了,她靠在我的怀里道‘我的爷,这该如何是好啊?你为何会这般的苦,我即便是死,也成全不了你的心愿啊?’,若是她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她只会为我高兴的。”

听着不由感动,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了如此地步,我怕是这辈子也是做不到了的,我抬头抚摸他的脸道:“你这是何苦?这般好的妻子就在身边,怎么还心心念念着别人?如此真心真意的真情,你是石头也该开花了,我年世兰何德何能?”

“是,她好,她是我最亲的人,你是我最爱的人……”听后不由更为感动,爬起身来,便投入他的怀抱,靠在他的胸前道:“祥,我们可不可以永远都在这里,再不理会那些事儿,我们一起做平民百姓啊,再不理会哪些朝政国事如何?”

“我答应了我的菀姐姐,终生都要为我的四哥效忠,永不抛弃他,背叛他,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无忧,我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不言不语地就离开了四哥,我要给他一个交代,得到他的允许,我才能离开,所以,你要等一等,我必须将我手头的事儿办完了才可以。这些年,我走南闯北,四周巡查,几乎都没怎么休息过,偶尔觉得自己如同犬马一样的劳累,我若是说累了,疲倦了,四哥会开恩放我离去的。”

“可是,若是他知道了,我……”我不敢去想,胤祥这是“瞒天过海”在先,“金屋藏娇”在后,说得好听些是“善意的谎言”,说得难听些可是抗旨不尊啊?这个罪名不轻的,以胤禛的脾气绝对是饶不了他的

“这儿伺候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何况没得几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断然不会有消息传入他的耳朵的。”

“可是……你怎不能一直都在扬州待着吧,总有一日是要回京的。”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忌。

“目前,侵犯还没有抓到,何况,我已经上报四哥说,我受了重伤要在扬州静养一段时日,我可以再停留一段时间的,你不必操心,我最见不得你不好,只要你好,我就好,其余的一切都交给我吧!”他安慰我道,我却依旧心中不安,他轻轻地点了点我的额头道:“夫人,你怎不能一直躺着,为夫伺候你梳洗如何?”

说着为我拧了个热毛巾,轻轻的擦拭这我的脸庞,从未有过男人如此对我过,不由觉得受宠若惊,躲闪道:“岂敢?岂敢?妾身哪里能劳烦王爷,不如妾身为王爷梳洗如何?”

我试图抢过毛巾,但是根本抢不到,他道:“此后多的是机会,今儿咱们反过来……”说着便与我闹了起来,倒是不知他也是不惑之年,却有着这般的玩心,不由觉得有趣,一点王爷的架子也没得,不必担心说错什么话而惹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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