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少年鼓长生很忧郁,自己跟西山雪同时踏上了剑池莲花台,可是剑气只是绕着她,跟他亲近,却拒绝跟自己亲近。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www。XiangcunXiaoshuo.com提供剑池深处似乎涌动着什么力量,惊动了洗剑池的大人物,他也不知道大人物究竟有多大,只不过就连眼前的王凤棉也要叫那人作师叔祖。
“山雪天生剑胚,能与洗剑池底上古神兵共鸣,”王凤棉听到昆仑玄武使的解释不禁为自己的好运开心,他的本意其实是奔着灵动的少年而去,只不过显然这个女孩的底子更为出众,“长生,你也不要灰心,天下武学其实流派万千,山雪只不过生为剑客罢了,你大可以选择一门内家武学,我昆仑派虽然以洗剑池闻名天下,可内功套路也是灿如繁星,只要肯下苦功,努力多年一样可以成为高手的。”王凤棉似乎是怕这个少年钻了牛角尖,去年他自己也是刚刚过堂试,否则是没有资格收徒的。
“不练剑就不练剑吧,”少年随脚踢了一块石头进入洗剑池,池底呜呜冒了几多气泡,不知道是不是在为少年的选择感到遗憾。化名长生之后,鼓长生依旧是那个心大的少年,反正山下有人追杀,能得到这么大一个门派的庇佑,看来是不不错的。
“你们两位与我昆仑有大机缘,我倒是知晓送你们两个进山的那位剑仙是本门的得道前辈,吾辈执剑者当心向往之。”王凤棉一脸的崇拜表情。
“先送你一柄木剑,山雪,要知道在这个山上,只有洗剑池剑士才有资格佩剑,哪怕是木剑也足够你吹嘘的了。”王凤棉喋喋不休道,被头发遮住半面脸的黝黑少女却好像并没有认真听。却也没回答。只是看到了一脸垂头丧气的鼓长生,就伸出了那柄木剑。
“给你。”少女的语音虽不婉转却直截了当。
“你没听师父说吗,只有洗剑池剑士才有资格佩剑,我只能练点旁门左道的内功,哪有资格佩剑,快带好吧。”比少女高出一个头的少年将木剑斜挂在少女后背,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脑勺,“你这个小丫头,以后练成绝世高手可得好好保护我。”虽然这么说,可是鼓长生心底早就暗下了决心,在棋道的路上自己走了够远,在武道这条路上,何惧缥缈前途?
王凤棉倒是对两个徒弟大方得很,一个送出了一本《十字剑经》另一个似乎是为了弥补其不能练剑的遗憾,送了好多本内功心法,《听涛诀》《松海延年术》《玄武吐息纲要》,只不过名字虽然都很好听,可内容也仅仅只是入门而已,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但是年轻时肯定是先学招数才能制敌,更何况《十字剑经》已经囊括了昆仑最顶级的入门吐息心法,讲究与剑互通,隔绝外物,故而练剑必须先练剑招才可。
及至深夜,少年鼓长生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似乎觉得待在山上没什么不好,起码不用风餐露宿,吃不饱饭,只不过昆仑剑士地位真的比其他人地位高很多,不仅有独门独院的住处,更能享受师父的单独培养,而他却要跟一大批似乎是富家子弟的门人一块住。好在烧火劈柴做饭,甚至洗衣服打水都是鼓长生的“必修课”,所以也没觉得这群公子哥在难为自己。
只不过远望星光,少年又想起了那个陪伴自己十多年的老人,想起老人一个人抵挡铁马铮铮的背影,少年心中蓦地一凉,好像有些难受,却涌起了更多的坚强。
说来也算是昆仑派的妥协,毕竟名头太大,常常有人将子女送到山上来求学武艺,可昆仑上古起就制定了规矩,不得接纳资格平庸者入门,可是家大业大,名气又响,那些约束不住子孙的王公贵族,甚至有些小门派的掌门掌教,纷纷遣送弟子入山修习,于是这一代的昆仑掌教真人学聪明了,门规的确规定不准平庸子弟入门,那我就把他们统统拦在星斗门外,算是入派不入门,另外也找了些教书先生和门里闲散子弟,到星斗门外教他们些粗浅功夫罢了,反正真正的昆仑剑经他们也学不到,不对,就算让他们学也没那个毅力。而那些富豪子弟也乐得不用受苦,大部分人就当来昆仑山镀了层金,回到老家也好吹嘘自己是昆仑门人,而昆仑派也得了不少豪门大户的进贡,门派格局愈加恢弘,就连无上殿内的吕洞玄的雕塑都被衬托的金碧辉煌。
拜师之礼似乎格外简单,只是递了个茶水,拜了拜祖师爷吕洞玄的画像,就算入了门,虽然这个仪式主要是为了西山雪而办,可顾长生心底依旧十分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西山雪有天生的亲近,好像是他妹妹一样,只不过两人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喜欢唠唠叨叨,
“师父,我听说龙虎山东海崂山西岳华山还有武当山天柱山都供奉上三清为祖师,为何只有我们昆仑山供奉的是吕洞宾?”鼓长生一点都没有便宜弟子的觉悟。
“谁家开门立派都喜欢吹嘘一些,只有我们昆仑比较务实,上三清虽然都有在道教典籍里都曾提及如何踏遍洪荒,可只有道祖吕洞玄是留有著作的,更何况吕祖的七星宝剑当年就存放在我昆仑峰上,只不过这些年一直沉睡没有被人找到罢了。”其实七星剑在没在昆仑峰顶谁也不知道,反正洗剑池里宝剑多得是,说有一把七星剑估计一般人也不会去深究。只不过对于剑仙能够破碎虚空上行到仙道,王凤棉却不敢再妄言,天行有常,没那个本事谁能泄露天机?
王凤棉对于这个自称长生的徒弟谈不上有多少情分,毕竟是看在山雪根骨奇佳的面子上菜收了这么个便宜徒弟,山雪虽然黑瘦了一些,可三十六脉通畅无匹,只要灌入真气就能源源不断地循环往复,若是让些邪魔外道见到,一定拿来做上乘鼎炉,而在昆仑峰下,气息流转极为纯粹的地方,更能得裨益,无论内功还是剑招学起来都是事半功倍,更兼头脑灵活,虽然不善言辞,却能悉数记住自己传授的东西,这样的徒弟省心省力,真是捡到宝了。
“嘿,杜大哥,别着急,您的衣服我马上就去洗,容我先把王首富的饭菜送过去。”一脸谄笑的鼓长生又换上了粗布麻衫,毕竟外门子弟,哪有磅礴内里傍身,只能靠增减衣物来约束体温,而昆仑峰上常年积雪,虽然山下桃花盛开,可封顶仍旧寒意阵阵。这个叫做杜悦升的黑脸青年是漕帮什么护法的嫡子,本来就五大三粗的,外门往往抱团行动,眼前的黑脸就是一个小头目,而王首富则是上京城最大绸缎庄的老板的宝贝孙子,家财万贯,听说吕祖雕塑上描了一身金线就是此人手笔。
“老东西说的真没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鼓长生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