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应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摔了一下，已经没事了。”
容小萍这才松了一口气：“唉，你这些日子，老出事儿，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昨天我还跟你爸爸说，让他帮你去庙里求求转运签，你说……”
“小姑姑。”容堇突然打断她，旋即又是一阵沉默。
容小萍愣了一下，直觉容堇不对劲儿：“小堇，你怎么了？”
容堇：“下午……秦梅来了。”
容小萍一怔：“她？她去干什么？找你麻烦了？容堇，我跟你说，你别听她瞎逼逼，她那个人……”
“她说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
“……”
容小萍的碎碎念戛然而止，容堇的那句话好像一道天雷，劈了个万籁俱静。
容小萍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强装出一声笑来：“别瞎说，秦梅骗你的。”
可就是这半天的犹豫，容堇已经知道了答案，秦梅说的是真的。
“小姑姑。”她深吸了一口气，“您没必要瞒我了，我不光知道这一点，我还知道我弟弟他……没有死。”
容小萍默默闭了一下眼，心里把秦梅凌迟了一遍：“容堇，你听我说，其实吧……”
“小姑姑，我现在只想知道，妈妈当年是不是……像秦梅说的那样，那样……”容堇又一次打断容小萍的话，可结巴了好久，才想到措辞去接，“那样不堪。”
容小萍一愣：“不，不是，小堇。”
她轻声叹了口气：“你妈妈她，只是命苦。”
话说到这儿，容小萍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她偏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小堇，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过去找你，咱们好好聊聊，行吗？”
已经快九点了，容堇蠕了一下唇，有些为难，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让小姑姑亲自跑医院的，但……这件事情就像是毒液，在不断蚕食她的心，一天不弄清楚来龙去脉，一天她就不得安宁。
所以最后，她还是用力勉强吐出一个字：“行。”
宝蓝色的玛莎拉蒂从高架上缓缓并入出口匝道，沿着青玄路往盛辉国际总部的大楼开去。
“西岩还在办公室？”
车后座，陆雅薇闭着眼问了一句。
坐在前排副驾的刘萌摇了摇头：“还在多媒体室，国际电话会议还没结束。”
陆雅薇叹了口气，没睁眼，只是抬手捏了捏眉心，冷笑：“这么拼命，就为了护着那么个蠢货，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刘萌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只好悻悻地摇了摇头：“那您今晚还过去吗？盛总不一定会见您。”
陆雅薇缓缓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细碎的雨，抬手从包里抽出唇膏，对着化妆镜补了一下妆：“去，他今晚一定会见我。”
国际电话会议刚结束，邵平端了杯清茶进来，盛西岩只瞥了一眼，便抬手挥了挥。
邵平无奈：“盛总，老何嘱咐的，开完会您必须得睡觉，您都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这样下去会垮得。”
盛西岩挑眉瞪了他一眼。
他立刻闭嘴，没敢再逼逼，端着茶又转回身去：“行行，我去给您换咖啡。”
“等等。”盛西岩叫住他，“她怎么样了？”
邵平一愣，反应过来：“哦，医院来消息，说是早上就醒了，身体有点虚，但整体恢复还可以。”
盛西岩点了点头，这才放松浑身紧绷的肌肉，往老板椅里一靠，闭了眼：“我眯半小时，到点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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