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内中心城区里存在一个小别园,别园内绿树成荫,围绕着一座洁白的小别墅。在这个高楼林立、惜地如金的大城市内,一所别墅是何其罕有,常人一看也知,内里所住必定非富则贵。
“我回来了。”悟宇穿过平整的草地,踏入家中欧式装横的小别墅,此刻他已筋疲力尽,身上多处擦伤,右腿剧痛,肺部也因为吸入了少量毒气变得炙热刺痛。
刚进入玄关,脱下那双沾有血液的皮鞋,悟宇的母亲就迫不及待冲出来查看他的情况。
“天哪!悟宇你没事吧?怎么学校、警察都没让你去医院!别怕,我现在就去叫医生来!你这个样子怎么不好好去医院!”
“妈,不用,我没事。”悟宇挣脱母亲那双紧张的手,走进家里,他右脚的血迹沾染到地板上,在那光亮的大理石上拖出一小道血痕。
“学校怎么样了?听你爸爸说你用他的名义要求出动了一支防暴警察?”悟宇的妈妈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生怕他走出几步就摇晃着倒下。
“学校里一名老师疯了,四处伤人,现在已经被逮捕了,不是什么大事。”悟宇边说,若无其事地穿过大厅,走到浴室里抹去身上的血迹。
他的母亲始终跟在他的身后,惊慌的神情始终没有退却:“真可怕!等你爸爸回来我一定要让他好好管管市内的学校。”
“他什么时候出差完回来?”
“大概下一周吧。”
“恩,这是最新的成绩单,没事的话我就回房了,伤口我会自己包扎。”悟宇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纸交给了他的母亲,那几乎全是满分的成绩应该能封住母亲的嘴巴。
果不其然,他妈妈看着成绩单,从担忧变成了喜悦。悟宇顺理成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房间在二楼,他一瘸一拐地拖着破烂不堪的身体走向楼梯,脑海依旧在飞快地转动。
既然已经证实恶魔力量的可靠性,那么身为市长的父亲就是悟宇最大的王牌。只要往父亲脑海里嵌入一点点自己的正义,整个城市都将会成为他的试验品,推行绝对法则、改变世界就不再是遥远的梦。
可是,在这之前,关于着“传染思想”还需要做更多的试验。
冷不防一个小东西从二楼上冲下来,直接撞入他的怀中,撒娇般说道:“哥哥回来啦!新闻都报道了你的学校诶!你一个人拯救了整间学校,好帅气!”
“小琪,别这样对你的哥哥,他还受着伤呢。”
妈妈想拉开抱着悟宇的小琪,被悟宇阻止了。他抚摸着这个身高只到他胸膛的小妹妹,说:“你觉得哥哥做的真的那么帅气么?”
“那当然!现在电视也在播哥哥学校的新闻呢!”小琪牵着悟宇的手来到大厅,正挂在墙壁的电视果然在播关于私立祁山学园的新闻。
“……数十名防暴警察出动,将校内一名教师击毙。据警方负责人解释,此人极其危险,部分迹象表明他与此前几宗深夜杀人案有关。其中最新一起发生于中心城区闹市之中,两名嫌疑人在路上被割去了头颅……”
“好可怕……这不是在我们家附近么?”小琪捂住嘴巴,紧张地捉住悟宇的衣襟。
“嘘!”悟宇示意她别说话。
“现场监控发现不远处有一名高中生目睹了全过程,警方希望这名学生能到警局协助调查。”
电视上正显示监控的画面,虽然只有背影,悟宇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就是自己。
悟宇的妈妈也自然认出几分:“诶?这校服不就是小悟你们学校的么?这背影,看起来和你……”
切,那时候太兴奋都忘了还有修巴鲁兹惹出来的祸……悟宇咬咬牙,装作不在乎,赔着笑说:“妈妈你在说什么啊,这人怎么可能是我?我看着倒是觉得很像我一名学长。不说了,我真的很累,没什么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那晚饭呢?你一定饿了吧?”
“没事,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哥哥!拿上这个吧,你肯定有用!”悟宇的妹妹一直在他身边等待着,现在才将手里的医疗箱交给悟宇。
“谢谢。”
悟宇接过去,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烟的家常饭菜,还有他的妹妹和母亲,一股极大的距离感在他心中莫名升起。
他杀了人,不单是一名杀人犯。从今天起他已经不再是一名普通人,是真正的恶魔契约者……
关上房门,只有修巴鲁兹和悟宇两人,一路沉默的修巴鲁兹终于有机会和悟宇对话。
“真是可爱的妹妹,这么幸福的家庭你真的要在通往恶魔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么?”
“哼,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悟宇脱去那满是血迹的衣裤,换上一套家中的便服。右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从医疗箱内拿了些绑带坐在床上,就这样随意包扎起来。“听你这语气,终于肯认真协助我创造新世界了么?”
“算是吧,你也不像我想象中那么一无是处。既然你让我吃了一顿大餐,我就暂且认同你的能力吧,和你一起用那么弱的力量对抗其他恶魔也挺有趣。”
“弱?你智商没问题吧,修巴鲁兹?这可是创造新世界最强的力量!”
绷带在悟宇的腿上歪歪扭扭地绑着,他已经等不及拿出手提电脑,放在电脑桌上。屏幕亮起,他轻快地打开了文档软件。
“这是……”修巴鲁兹站在悟宇身后,眼里充满期待。
“新的试验,这次我要控制数以千计……不!数以万计的市民!”
悟宇在文档上飞快地打上数行字:
1.我要用恶魔力量将身边的人杀死。
2.绝不容许一切违反法律、道德之事发生,我将会竭力去阻止犯下罪行的人。
3.每解决一次事件之后,我都会在现场留下“新世界骑士团”的名号。
4.在一切场合尽可能宣扬“新世界骑士团”的正义之举。
5.寄出许愿信,希望政府能承认“新世界骑士团”的合法性。
修巴鲁兹看着这些文字,心中越发觉得悟宇这名人类十分有趣:“一次性进行五项‘传染思想’?这没办法办到吧?”
“所以才要试验。”悟宇语气十分坚定,修巴鲁兹所提出的所有问题他早已有打算。“传染菜保的时候我就发觉我的‘思想传染’能传输的思想不止一项,对付李踪的时候也是用了两项直接让防暴警察将他杀死。究竟这能力的上限是多少,我十分有兴趣。”
“可是限制你力量最重要的一项条件是‘媒介’,你即使想传染的思想有一万项,你也不能靠这样控制一万个人!”
“哼……关于这方面我早就有了对策。”悟宇从口袋里拿出一件“物件”,一件谁都会拥有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