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带雨梨花的女子,谁都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三个月,会是充斥着欺骗与设计的谋划。
其实那女子原本便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青楼中一个颜艺较好的女官而已,被人顾着来专门挑对付那些在新洲势力不稳却还有些家底的人家。
对付的方法也很简单,勾引家族中的年轻男子,挑唆他们与父母姊妹的关系,再继而将男子哄骗私逃,此来,一可以威胁索要赎金,二还可以将期间容貌不错的男子直接倒卖成官奴。
一个生意两翻赚发,不得不说,却是聪明。
那小仕不成章理的将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眼眶已经红的滴血。见他这个模样,星辰亦忍不住叹了一声,给他递了一杯茶。
“你父母……还好么?”
小仕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揉了揉,有些翁声的回答道:“身体倒是还好,只是一提起兄长便……”
“肯定会很难过的,不过再怎么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的,将日子过好了还能有余力去寻你的兄长,不是么?”
星辰从袖中掏了掏,递给他一方帕子。
毕竟,她感觉他再不抹一下鼻涕便该掉在桌上了。
怎么说呢,她看不了这个……
那小仕亦知道自己现下的窘境,红着脸接过帕子,飞快的看了一眼星辰,神情有些不大自然,左右为难了好久,还是将她的帕子整齐的放在桌上,然后一狠心,用自己的袖子抹去了鼻涕。
……
星辰皱眉。
陈沉亦颇为尴尬的将袖口藏起,解释道:“我这身上衣服本不干净,脏便脏了,小公子这帕子上又绣花怕是哪个女子所赠吧,我实在是……”
下面的话他不知如何开口,星辰亦不知如何答。两厢尴尬,星辰只得转移话题:“我家那个女子,与你方才说的女子情况倒是有几分相似,会不会……”
陈沉抬头,面色有些沉重答道:“我方才听小公子所说,便觉得与我家情况相似,这才将家中情况说与小姐听的,只希望小公子听了我家的事,能够引以为戒,不被歹人所骗。”
星辰点了点头,亦正色道:“多谢陈兄。”
那小仕连连摆手:“什么陈兄啊,如今我不过是这茶馆的小仕,说些日常来给客人解闷罢了。”
他的话虽卑微,神情却没多变化,星辰摇头笑了笑。“陈兄饱读诗书,心底纯良高洁,相信定不会久居于此,来日相会说不定陈兄还不愿认我这闲人了呢。”
陈沉闻言一笑,并未再做推脱,只是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那名女子,还问了星辰家住何处,估摸着是打算隔段时间便上门一趟看看情况。
倒是一个古道热肠之人。
星辰心情非常好的与他交换了住址,并依依不舍的告别。
当然,顺便还将自己兜里所有的余钱都赏给了他。陈沉起先是不想要的,但耐不住星辰会劝呀,什么这只是我今日零钱,什么以后你发达了不要忘了我,等等的,反正一通话,让陈沉心安理得的收了这些钱。
说实话,这些钱是多是少,在新洲可以买些什么,她是完全没有概念的。
毕竟,从前,她也没亲自花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