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赫杀了苍白,那个叫苍丰的道士要找他也在情理之中。既然我们已经中计,何不将计就计呢?多停留几日也没什么所谓,毕竟我们在途中已经耽搁不少时日了。
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我一无所知,但根据我目前所见到的,这个阵法肯定是用来害人的;为了能让我们走进他的圈套,苍丰是不惜一切代价,用火灾和旅馆作为引子,都说佛本是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那道士呢?
在这场佛道争战中,我已经得出结论,那个叫苍丰的人,根本就不配当道士。白子赫和法卡盘坐在地上,商量着什么时候出发好;必须得准确选择一个山上无人的时机,我抱着苏青,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一闭眼,一睁眼,已是中午时分。我醒来之后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旅馆老板给我换房间;当然,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加上我们把“现场”恢复的这么好,他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苏青在橙子那里,后者给她变魔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骗人的,但是小孩子嘛,什么都不知道;好奇心强,很容易被吸引,苏青也因此跟橙子玩的不亦乐乎。
白子赫和法卡已经出去了,给我留了张字条,叮嘱我,如果他们两天内还没回来,我就带着苏青即刻启程;因为,他们极有可能已经遇害了,其实我担心的是法卡,他虽然是佛教弟子,但毕竟也是普通人;白子赫不同,他是冥王,他死不了的,所以,他也没给我留言。
一路走来,也算是见过惊涛骇浪了。多少次担心,最后都成多余的。我相信他们,只是出去搜集线索而已,不至于丢了性命吧?
苏青见我来找她,笑了笑,非常欢乐,这就是童真啊,可以无忧无虑的。她叫我:“妈妈,快来,橙子姐姐在给我表演魔术,好神奇的!”
橙子也朝我一笑,我回之,道:“这么厉害啊!改天我让橙子姐姐教我,然后我再教你,好不好啊?”
苏青点点头,走过来索抱,我抱起她,她则是搂着我的脖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妈妈对我最好了,等我学会之后,我一定要表演给我奶奶看!”
“奶奶?”我和橙子相视一眼,共同开口,道。
苏青有种计划得逞的感觉,向我眨眨眼,模样可爱极了;她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妈妈的妈妈,就是奶奶,我就只有一个妈妈,当然,我也只有一个奶奶。”
这孩子,都学会逗人玩了。我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将她放下,与此同时,我头部感觉一阵眩晕;就像身体里的血全部聚集于脑部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竟然眼前一黑,晕倒了。
再度睁开眼之时,四周一片黑暗,能够感觉得到,这里的空间非常窄。有风,带点泥腥味,我伸出手,往四周摸了摸,两边是墙壁,脚下有路,这是一条通道,可是,它通往哪里?
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中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我以为自己醒了,我身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想要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这条通道走出去。后面是一道墙,没有退路,刚才我摸到它,感觉非常奇特,有火烧般的灼热,也有刺骨般的寒冷。
冷热相间,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也有厌恶感,贯穿了我的整个身体。有些男性朋友可能知道,睡觉的时候挠痒,当痒退却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厌恶感,甚至在脑海中会呈现出一个自己想要殴打一顿的对象;可能我也有暴力倾向,在我的潜意识里,白子赫是我想殴打一顿的对象。
非常不妙的感觉,深知不能在此久留。但,有个问题我还没有琢磨清楚,那就是,我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不是在旅店吗?我只记得我晕倒了,而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我的眼睛无法适应这里的黑暗,只能摸着黑,顺着过道一步一步慢慢走。右边墙壁,上面好像刻了壁画,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能摸出个大概,应该是动物:老虎,蛇或者龙之类的;现在这种情况,我哪里还有心思去顾这些,我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然后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我看见光,在四周一片黑暗的情况下,光,简直就是奇迹。就在不远处,我加快了脚步,越往前走,光线就越充足;周围的一切也逐渐变得清晰,这条过道,两边墙壁都有刻画,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我这边(右边)的墙壁,刻的东西如我所料,是一些动物,是十二生肖。左边墙壁,刻的东西让我感觉毛骨悚然,就我目前看到的,是一条龙被关在河底;龙头和龙脚都被铁链锁着,一个手里拿着拂尘的道士,站在那条龙的面前;值得一提的并不是道士,而是道士背后那数以记万的无头人,每个无头人都穿着盔甲,手里拿着铁剑,就像准备出征的战士。
“说,那个小女孩在哪?”
正当我想入神的时候,一句说话声惊醒了我,这里还有人?我离开这里,顺着声源过去,结果看到了这一幕;一个转角处,右转,横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圆形的水池,直径大概有五米,完全阻断了我前进的脚步。
池子里的水是红色的,气味非常难闻,刺鼻,还带着一股子腥味。我的第一反应是血,这水池里装的都是血?难不成这是什么禁地?我站在这头,也有人站在那头,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脸比较模糊,我看不清,但凭他的服装,不难分辨出,他是一个道士;另外一个人我不陌生,就是当初在道观逃跑的那个逍遥子,他也是道士,却被另一个道士吓得瘫软在地。
地上有一个图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八卦图。逍遥子所在的位置就在八卦图中间,就刚才我听到的那个问题,他回答那个道士:“她跟一个小和尚走了,冥王也在她身边,他们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苍丰,你放过我吧,我是真不知道,我跟你师父可是师出同门的!”
苍丰?那个一直跟我们作对的道士?逍遥子说的小和尚,冥王,不就是法卡和白子赫吗?那苍丰口中的小姑娘可是我?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我又重新退回了转角处,探出一个脑袋,看着现场,听着对话。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奇怪,我就是看不到苍丰的脸,难道我眼神有问题了?
苍丰笑了笑,非常诡异,他跟逍遥子说:“我师父?你开什么玩笑,我是天罡正气的传人。我的师父是元始天尊,你跟他师出同门吗?别不害臊了,我杀掉你师弟之前,他跟我说过,你就是他整个师门的耻辱,既然你那么喜欢活祭,那今天,你就给我活祭吧!”
话音刚落,只见苍丰手中拂尘一挥,念一声咒,接着,整个八卦图竟然亮起了一阵白光,非常刺眼;逍遥子想离开,却被地板下伸出的几只手牢牢捉住,这手,我该怎么形容呢,总之不是人的。
苍丰盘坐在地上,嘴上一直在重复着一句我听不懂的咒语。逍遥子则在八卦图中间位置,央求着前者,求他放过自己;而前者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在念咒,直到白光盖过逍遥子,后者一声惨叫。
池子里的血水翻滚几下,冒了个泡,然后又恢复平静了。白光消失,逍遥子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堆白骨,我忍不住惊讶一声,然后赶紧捂住嘴巴,睁大了眼睛。
不知道苍丰有没有发现我,但我知道,这里真的不能再待了,我得赶紧离开。转身,刚想起步走,那张模糊的脸就出现在了我跟前,一把捉住我的手,我感觉到火烧般的疼痛,想挣脱,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