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春芳、岳春霞马上也跟在郑紫烟身后,哭叫着:“我们去找哥,哥会没事的!”三个人发疯般的朝着校外跑去。
秦玉涵反应过来,焦急地对孙喜旺说:“孙书记,赶快把她们三姐妹给拦住,别再出问题了!”孙喜旺慌忙喊了两个人,快速追了出去。
秦玉涵接着又吩咐着邓兴国、王善学道:“邓主任,王主任,现在岳主任生死未卜,你们都先别要伤心难过,我们抓紧商量一下,赶快组织人员顺着河道两岸去寻找。”
郑紫烟三人很快被孙喜旺带着人给追回来了,三个人仍然哭得死去活来的,喻灵芸、马晓菲和村里的几个年轻妇女,在跟前照顾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导着她们。
秦玉涵在教师办公桌跟前坐定,把喻灵芸、马晓菲、邓兴国、孙喜旺、王善学等人召集到一起,说:“我们大家开个短会,现在岳主任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明了,我建议立即组织青壮年村民沿着河道两岸寻找。另外,马上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向乡里、县里汇报。”
孙喜旺说:“秦主任,村部已经被泡在水中了,恐怕电话这会打不通。”
秦玉涵说:“电话万一打不通,你马上派两个腿脚快的人到管理区去汇报,顺路通知一下下游的龙王河村、黑垭子村也迅速组织人员,沿着龙王河两岸寻找。”秦玉涵安排完,邓兴国、孙喜旺、王善学便出去安排人员去了。
郑紫烟、岳春芳、岳春霞三人依然在那里伤心抽泣着,秦玉涵上前,劝解着说:“紫烟,春芳、春霞,你们姐妹三个不要难过,现在情况还不明了,你哥福大命大,会没事的,你们不要哭了,快准备一下,我们带上手电,随同村民顺着河道向下游寻找去。”
人很快组织起来了,大家听说岳浩瀚被洪水冲走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纷纷要求要去找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要不是岳浩瀚提前安排得充分及时,村子里还不知道要伤亡多少人。本来,今年村民们税费负担减下来,都很清楚这是在岳浩瀚推动下才促成的,今天又救了全村的人,大家既感激,又伤心,听说去找人,小学教室里的人们,有的打着手电筒,有的点起了火把,大家闹嚷嚷地出了校园顺河找去......
凌晨五点多钟,********顾正山正在睡梦中,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把他惊醒,顾正山昨晚一直忙到凌晨四点左右才回到卧室睡觉。昨夜,县委、县政府在家的党政班子成员,都集中在县委四楼会议室里集体值班,研究着应对暴风雨的应急预案,集体处置着突发事件。
电话铃声不停地响着,顾正山睁开疲惫的双眼,打开床头灯,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才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电话听筒里传来何安庆焦急的声音,说:“顾书记,有紧急事情向你汇报。”
顾正山听何安庆急切地这么说,精神一震,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何安庆道:“我们乡黑石山村的蛤蟆沟水库被冲垮了,损失很大!”
顾正山问:“人员伤亡情况怎么样?”
何安庆道:“全村无一人伤亡。”
顾正山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时,电话里又传来何安庆的声音,说:“顾书记,但是,但是,我们乡党政办公室的岳浩瀚岳主任被洪水卷走了,现在生死不明,我们正组织龙王河一河两岸的村民,在沿河寻找。”
顾正山脑袋猛然一蒙,血压急剧升高,紧紧地握着电话听筒,抬高了声音,问:“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岳浩瀚岳主任被洪水冲走了?”
何安庆道:“顾书记,是的,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岳主任是在疏通蛤蟆沟水库溢洪道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大浪打来,瞬间就把岳主任给卷走了。”
顾正山急切地说:“你立即给我安排人全力寻找,我马上赶到五龙乡去。”
放下电话,顾正山心里感觉一阵阵地发紧,心跳加快,忙伸出双手,用大拇指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心里思考着,本来自己想借助着岳浩瀚背后的人物再登上一层台阶,可怎么偏偏就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忽然又想,岳浩瀚不是会易经吗?有危险他还去?猛然间,一个很不好的念头串入大脑,万一岳浩瀚找不到,或者......,他身后的大人物会放过自己吗?自己这个********到那时看来是当到头了。
想了一阵,顾正山到卫生间简单刷了下牙,随便擦了擦脸,出来拿起电话,给县长冯明江挂了过去,在电话里简要地把岳浩瀚出事的情况给冯明江进行了通报。
冯明江接到消息后,心里的想法与顾正山一样,两人在电话里交流了两句,很快在县委顾正山办公室里碰了个面,立即安排县公安局,组织武警、警察迅速赶往五龙乡,在龙王河两岸全力寻找岳浩瀚的下落。
当陶春晓和何金光过来后,顾正山同冯明江两个人忧心忡忡的一道下楼,乘上车子,朝着五龙乡快速地驶去。
一道刺目的太阳光线刺激得岳浩瀚醒转过来了,慢慢地睁开双眼,眼睛里看到的是万里晴空,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天,湛蓝湛蓝的,初升的太阳正红彤彤地照耀着大地,岳浩瀚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有点疼痛,扭头左右望了望,发现自己正躺在河水边一块草坪上,想了下,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蛤蟆沟水库的洪水冲到了这里。
躺着想了想,岳浩瀚脑海里有种感觉,仿佛昨夜自己做了个很长、很恐怖的梦,在水库溢洪道上,当自己叫喊着让王善学他们注意安全的时候,那股来势凶猛的水柱,就把自己卷了进去,当时眼前好像看到一条圆滚滚、黑乎乎的蟒蛇一样的怪物,自己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运用太极拳中的“怀抱双月”招式,死死地环抱着那怪物不丢手。
梦境中,岳浩瀚感觉那怪物很滑溜,一直大幅度地摆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自己的环抱,结果,随着那怪物摆动幅度加大,自己脖子上的翡翠玉观音突然便化作一把发着金色光芒的玉剑,朝着那怪物头部刺去,那怪物头一缩,马上安静了许多,不敢再随意摆动身体。
恍惚中,岳浩瀚发现,那怪物化作一位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在洪水中托举着岳浩瀚,说:“请道友开恩,看在我千年修行不易的份上,不要伤害我,你伏在我背上,本就帮我躲过了雷劫,我很是感激,无奈你胸前的法器乾罡之气太旺,我无法承受,这才想摆脱掉你。”
岳浩瀚道:“那你不要再随意摆动,我把玉观音收起。”说着话,抓过玉观音,紧紧的攥在左手中,那黑衣年轻人见状,马上又化作一条黑色蟒蛇,背负着岳浩瀚朝前游动着。
到了一处水势平缓的地方,黑蟒蛇轻轻摆动了下身体,把岳浩瀚推到河边的草坪上,然后又化作人的模样,向岳浩瀚作了个揖,说:“道友保重,你的恩德日后定当回报。”
说完转身要走,岳浩瀚道:“慢,我有话要问。你既然修行千年,在即将修成正果之时,干嘛要兴风作浪,贻害这方百姓?”
那黑衣人答道:“今天是我一劫,我们不借助这样的天气,便无法化阴为阳修成正果,走上正道,好在今天遇到你,让我们未伤及无辜生灵,我们很是感激你。”
“你们?今天你们究竟几位修成正果的?”岳浩瀚盯着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回答道:“我父母和我,我们全在今天归入大海。道友多保重,错过时辰,我将不能过龙门入海,我走了,大恩日后当报。”黑衣人化作蟒蛇,隐入河水中快速地游离。
想着梦中的情景,岳浩瀚感觉非常的奇怪,自己明明是被洪水冲昏迷了,怎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怪梦,忽然间,想起了郑紫烟的翡翠玉观音,岳浩瀚忙伸开左手,见那玉观音还紧紧抓在自己手中,只是挂绳不知道弄到哪儿了。
不知道又躺了多久,太阳慢慢的爬高了很多,晒得岳浩瀚浑身暖洋洋的,慢慢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身上,上衣早已没见了踪影,裤子被划得成了布条,大腿上还被什么东西刺了一道很长的伤口,不过伤口不太深,左胳膊也擦伤了一块皮肉,站着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其他地方都很正常,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岳浩瀚站着向四周望了望,弄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哪儿,仔细再看看,好像是一个很大的回水湾,自己躺着的地方,在一片玉米地旁边的一个地势相对较高的平台上,平台下面大片的玉米全被洪水冲得淤在了泥水中。
岳浩瀚低头又看了看双脚,鞋子也没影了,只有打着赤脚,向着高处走去,刚刚登上一个田坎上面的小道上,便看到几只山羊,栓在小道旁的树上吃草,岳浩瀚四下望望没见人,心里想,有羊子在这里,人肯定就在附近。
岳浩瀚朝着栓羊子的地方走去,连喊了几声:“有人吗?这是谁家的羊子?”
见没有人回应,岳浩瀚纳闷着想,这是究竟在哪儿?谁家羊子拴在这里,不怕丢了吗?想着,又向四周望了望,见刚才自己躺着的上游方向,有块地地势较高,地里的玉米昨夜像是没过洪水,岳浩瀚朝着玉米地走去,边走边又喊道:“有人在这里干活吗?”
这次话音刚落,有回音了,只听玉米地下方靠着河边的地方,有人回答道:“哪一位?我们马上上来了?岳浩瀚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岳浩瀚循着声音,赤着脚快速地靠近那块玉米地,到了地边,看到一老一少两个人,从河边那地方上来了,那少年手中还提着个装衣服的袋子。岳浩瀚仔细看了看,还真认识,一老一少正是龙王河村三村的孙庆丰、孙永磊爷孙两人。
孙庆丰爷孙俩也认出了岳浩瀚,快步向岳浩瀚走来,孙庆丰边走边激动地说:“我就说岳主任会没事,这么好的人,一定是福大命大,老天爷会保佑的,果然没事。”
岳浩瀚感觉到自己的狼狈样,不好意思地望着爷孙俩笑了笑,问:“你们爷俩在河边干嘛?那边栓着的山羊是你们的吗?”
孙永磊替爷爷回答,说:“羊子是我家的,村里的人从凌晨四点多知道你被洪水冲走后,大家一直顺着河两岸在找你,没找到你,我和爷爷回去简单吃了早饭,爷爷建议再到回水湾这里找找你,说你很可能就在这里,这不,我们还真找到了。”
孙庆丰接过话说:“磊娃子,你快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让岳主任穿上。”孙永磊这才慌忙把手中提着的袋子里装着的衣服、鞋子拿了出来,递给岳浩瀚穿上。
衣服穿好以后,三个人朝着栓羊子的地方走去,边走,岳浩瀚边指着自己醒过来时躺着的位置,问:“我就在那个位置躺着,之前你们没有人找到那个地方?”
孙庆丰回答道:“找了,黑石山村的人和我们村的人,顺着河两岸找到这个地方碰的面,当时天还没亮,那地方全是水,没发现你,两个村的人便又各自沿路返回找你去了。
岳浩瀚又问:“那你爷俩怎么会想到又到这个地方来找我?还带着衣服,这衣服是永磊的衣服吧,我穿着还挺合身,鞋子也很合脚。”
孙庆丰回答说:“没找到你,我们爷俩回家后,磊娃子找出张咱乡里的地图,在纸上划拉了半天,说这里是龙王河上最大的回水湾,很可能你就在这个地方。”
三人到了栓羊子的地方,孙庆丰老人上前,把羊子解开赶着,然后又吩咐着孙永磊,说:“磊娃子,你从前面走快点,先回去让你奶奶把家中的几个鸡蛋,赶紧打碗荷包蛋,马上岳主任到家了,吃碗荷包蛋先垫垫肚子。”
孙永磊应了声,小跑着先离开了。岳浩瀚同孙庆丰老人并排走着,问“孙大爷,你就不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过来还专门带着衣服鞋子。”
孙庆丰老人笑着回答道:“你岳主任是为咱老百姓着想的大好人,福大命大之人,哪能那么容易就走了?再说了,我听说昨夜那洪水是走蛟造成的,我就更相信你不会有事。”
岳浩瀚好奇地望着孙庆丰,问:“为什么?还有这一说?”
孙庆丰回答道:“那蛟是修行多年的蛇类,在它们要变化为龙的时候,没办法了才兴风作浪的,它们要逃过暴风雨时候的天罡雷击这一劫,才可由蛟化为龙,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它们伤及到不该伤及的人,那么上天就会惩罚它们,它们便永远也不会变化为龙了。”
岳浩瀚笑着,想着这孙庆丰老人还挺迷信的,想了下,岳浩瀚接着问:“什么人是它们不该伤及到的人?我理解的,真要有蛟的话,应该说什么人它都不该伤及。”
孙庆丰道:“像你这样的好人,大富大贵之人,身上乾罡正气很旺,它们就不敢伤及到你,所以我心里一直认为你还在活着。”
岳浩瀚同孙庆丰二人赶着羊子,边走边聊着,快到孙庆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宁海平、张建明在前,二人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小跑着迎了过来。
宁海平到了岳浩瀚跟前,突然伸出右拳,照着岳浩瀚的前胸重重擂了一拳,很是激动地说道:“兄弟,你真是福大命大啊,你让哥哥我伤心难过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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