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on,你真可怜!”
墨尔白的话没在瑾瑜的心间激起哪怕一点点的涟漪。她看着墨尔白的瞳仁里盈着浅浅的怜悯,声色淡然地说道。
moson,你真可怜!恍惚中,墨尔白只感觉时光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记忆中的女孩白裙飘飘,清纯动人,但就是这么一个甜美的女孩,却也是用现在这种让他痛恨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以至于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像是被狠狠碾压过一样。
墨尔白的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间变得血红,一时间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猛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行动先于理智地冲到瑾瑜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掐住了瑾瑜优美的鹅颈。
“咳咳……放……开……我。”喉咙被掐住,瑾瑜呼吸受阻,剧烈地咳嗽出声,破碎的嗓音断断续续地自她喉腔发出,一双小手不断用力拍打着墨尔白的手腕。
“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随着一个个为什么脱口而出,墨尔白手上的力道也在渐渐加重,瑾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泛红的眸眶死死瞪住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墨尔白绝对是死了千百回了!
呼吸越来越困难,瑾瑜绝望地闭上了双眸,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垂落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要死了吗?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登上飞机了吧!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及时来救她了吧!
好难过!如果早知这样,她还不如一开始就坚持跟他一起回国,也不至于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桑浩然懵了一会儿神,半秒之后他反应过来,看清眼前的状况之后,一时气血往上涌,滔天的愤怒使得他从沙发上蹦起来,长腿直接抬起踹向墨尔白的膝盖骨,朝着怒吼道,“moson,你疯了吗?”
墨尔白膝盖骨受疼,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许,侧过头来冲着桑浩然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轻声呢喃道,“疯了吗?也许是吧!”
话落,他又将脸转向瑾瑜,不再掐着她的脖子,大手却像是在抚摸心爱的玩具似的缓缓抚过瑾瑜如鸡蛋般光滑的脸颊,修长的两指狠狠捏住她瘦削的下巴,像说情话一般在她耳边低语,“瑾,你说……为什么不喜欢我?先不论从前一起成长的岁月,这两年我陪在你身边的时间还短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分一点喜欢给我?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分开了这么久你还要死心踏地地跟着他?!”
终于得到呼吸自由的瑾瑜,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根本无暇回应墨尔白那些毫无营养的问话。
而她不用,并不代表别人不会问,比如何曼文。
何曼文因为刚刚的惊吓,不再年轻的脸微微泛白,手臂抬起,食指颤颤巍巍地指向墨尔白,“moson,你、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过去两年……你陪在瑾儿身边?”
“呵……”墨尔白冷笑一声,近乎残忍地哼道,“你没听错,我一直知道瑾在哪里!”
何曼文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身子不可抑制地晃了晃,声线已然染上了浓浓的抖音,“为、为什么?”何曼文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每一次来探望他们的时候……他为什么都不说?亏她还对他心存感激,却原来从头到尾,他才是那个可恶至极的人!呵……何曼文神色凄凉地哼笑一声,她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场笑话吧!
想到她刚刚还开门让他进来……对着他眉开眼笑,何曼文就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moson,放开你的手!”
桑浩然心里明白何曼文心里的痛苦,但这个时候他却无暇安慰爱妻,眼睛死死盯住墨尔白的手,惟恐他一个神经短路,又要对他们的女儿不利!
墨尔白充耳不闻,鹰眸依旧注视着瑾瑜的水眸,沉声道,“瑾,两年前我能让你忘了阮煜城那个男人,两年后的今天我也同样能让他忘了你,你信吗?”
“你对煜城做了什么?!”瑾瑜就像听到了什么骇人惊闻的事情一样,水眸瞪得比铜铃还大,严词厉色地低吼道。
“我对他做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此以后,你桑瑾瑜只能是我墨尔白的女人!”
“呸……”瑾瑜就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冲着墨尔白吐出一口****墨尔白,你做梦!哪怕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不会做你的女人!痴人说梦不是你的错,痴人说梦还跑出来到处乱吠就是你的错了!”
墨尔白不为所动,长指摸向脸上温热的水痕,撮了一把,变.态般伸到嘴里舔了舔,仿佛他指尖的不是唾液,而是什么不得了的琼浆甘露。
末了,还状似很享受地低吟了一声,“嗯……”
瑾瑜看在眼里,只觉早上吃的东西都要从胃里吐出来了,她就没见过像墨尔白如此恶心的男人!
“嘭……”
墨尔白捏着瑾瑜的手松开,缓缓摸上自己的后脑勺,难于置信地看着手中那点鲜红的温热液体。最后,在桑浩然等人的注视下,华丽丽地软下.身子,瘫倒在地。
“这……”瑾瑜想了许多结局,最惨的就是以后她将会和所有爱她的人天人永隔,却怎么也没料到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moson他晕血!”何曼文握着烟灰缸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声音却是无比镇定地跟瑾瑜解释了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瑾瑜担忧地问了出声。倒不是她有多担心墨尔白,她只是担心墨尔白醒来后会不会对何曼文不利!
桑浩然俯身,检查了一下墨尔白后脑勺的伤口,不过就是一道微乎其微的伤口,不足畏惧!
“放心,没什么大碍!”桑浩然从何曼文手上拿过烟灰缸,柔声安抚了一句,“你们母女上楼休息,我打电话让人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