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刚亮。
有微微的雪在飘。
听雪阁的一隅。
果然,众人,都已在阁前的梅林中赏梅。
扑鼻的梅香,醒脑的空气,还有悦耳的鸟鸣,好美的晨景。
置身于此,的确是令人留连难返,忘却今夕是何年。
安文轩爽道:“好极了,咱们今天,就再创个世界纪录!”
雪已经停了!
正是雪霁天晴朗的大好日子。
梅香渗着酒香。
未饮先醉!
就在听雪阁与梅林之间,那块铺着白白积雪的空地上,三前三后,摆着六个人高的大水缸。
酒香便是自水缸中飘散出来。
安文轩得意地解释道:“这次豪饮,分为前后两段,前半段比较简单,只要用嘴巴喝完这缸酒,方法不拘,只有一点限制,就是酒不能漏到地上,免得有人偷机把酒泼掉。”
除了酒鬼、周闰发他俩跃跃欲试外,其它没参加豪饮的人,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任哒华道:“我的乖乖,我虽然常和人比赛干缸,但是,用这么大的水缸干缸,这太离谱了吧!”
梁嘉辉淡笑道:“狂,够狂。我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喝酒法。”
林凤姣吃吃笑道:“天下也只有文轩,才有本事想出这种豪饮的方法来。”
林倾霞问道:“文轩,那后半段你打算怎么喝?”
安文轩神往地哧哧笑道:“我要泡在酒里喝。”
林倾霞不解:“如何泡在酒里喝?”
安文轩道:“就是衣服一脱,鞋一脱,往水缸里一跳,就这样泡在缸里喝。”
“什么?”
每个人都忍不住瞪大眼睛,脱口惊呼。
安文轩更是得意,他瞄眼酒鬼问道:“怎么?怕了?”
酒鬼搓搓手道:“太妙了,若能如此喝法,醉死酒中也甘心。”
其它人都傻眼。
天下真有如此痴于喝酒的人?
天下真有如此狂于喝酒的人?
林凤姣喃喃道:“老天,这还算喝酒!”
梁嘉辉惊服道:“李白若地下有知,也要对轩少甘拜下风。”
周闰发也道:“只怕李白会后悔,为什么不晚生几年,让自己也尝尝这种不可思议的喝酒方式。”
林倾霞却问道:“文轩,你要是泡在酒里喝酒,不就名符其实成了喝洗澡酒,那多脏呀!”
文轩没想到,倾霞敢如此煞他风景。
他瞪眼道:“脏?酒精可以消毒,谁说会脏,连这种道理都不懂,差,真差!”
“一路差差差到底!”
林凤姣很有默契地接口。
其它人也为这事觉得好笑,每个人心里,只想到此种豪饮的狂妄,唯有小女生才会想到洗澡酒,喝不得。
于是,安文轩、酒鬼、周闰发三人,各自在一个大水缸前站定。
酒鬼和周闰发都比水缸稍高,要喝酒也还能摆得上口,只有安文轩堪堪与水缸平高,想喝酒,还得费点事。
林凤姣充当发令人,见三人各就各位之后,一声令下?
“开始!”
三人各显神通,开始这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豪饮壮举。
酒鬼是将酒缸微倾,埋首酒中狂饮。
周闰发却是单掌扺住酒缸,澈起一道酒箭,从从容容的喝酒。
而安文轩.,则是翻坐在酒缸边缘,双手扶着酒缸,临空探头,将酒吸入口中。
三人尽管姿势各异,喝酒的速度却都不相上下。
只见他们三人,一口气不停地咕噜咕噜将酒往肚里送。
看得旁边观战的众人,也跟着他们忍不住地直咽口水,端的是聚精会神,浑然忘我的境界。
喝到后来,缸中的酒越来越少。
三个人干脆一把抬起酒缸,仰头猛灌。
光是一个人高的水缸,就不下几十斤重,加上缸中的酒,重量确是可观。
可是,三个酒缸在三个人手中,就像三根小草一样,看他们举得轻松容易,仿若无物,光凭这点,就可看出三人的武学修为,诚属一流。
终于,水缸屁股越翘越高。
“咚"声闷响,三人同时放下水缸。
酒鬼涨红着赛关公似的脸,一抹嘴大呼过瘾。
顺手一拍,将水缸击成粉碎。
安文轩呃一声,打了个酒嗝,露出陶醉的微笑,泛红的两颊,各有一个浅浅的小酒涡。
所有的人都被他这副微醉的俊美笑容迷住,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安文轩却浑然未觉,豪迈道:“好爽!干缸吶!”
顺手一提,将水缸拋上半空。
而周闰发微醉中,潇洒地甩甩头,形态更是狂放,他悠然仰天长啸,震得梅树上的积雪争相跌落。
啸声中,抬起酒缸砸向半空中;安文轩拋上去的酒缸,一声断喝:“干!”
啪郎一响,两个酒缸互击而碎。
迸裂四射的碎片,就像两人豪迈奔放的热情。
喝酒的三人,皆不稍停留,径自脱衣卸履。
安文轩动作最快,长衫一甩,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腹,一踢平底快靴,身形如箭,直射向水缸。
“朴通!”“朴通!”“朴通!”
连续三声落水声,接在安文轩身后的周闰发、酒鬼也下酒去也。
众人急忙围向三个人大水缸,想一观这招酒中喝酒,神奇已极的旷古绝招。
但见三人盘膝沉坐缸底,咕噜咕噜声中,一个个气泡不断往上冒。
就这样,缸里的酒,渐渐下降。
林倾霞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咋舌道:“我的乖乖,他们真的在酒中喝酒呢!”
话声中,充满不可思议和不能相信的惊讶。
梁嘉辉不禁也动容道:“天,酒国之中,还有何人能将酒喝到这种境界!”
林凤姣却淡笑道:“只要轩少想做的事,似乎没有不可能三字。”
任哒华也接口道:“轩少做事,向来只想如何去做,至于能与不能做,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
所以,天下没有轩少不能做、不敢做的事。
缸中,渐渐露出三个人的脑袋。
只见文轩身子一伸,侧躺而下,脸朝向上,嘴巴一张一口的吞着酒。
他见众人围在缸边,还甚为悠闲地向众人摆摆手,打了个招呼,一副行有余力的模样儿。
许久之后,隔壁水缸中传出一阵打嗝声。
只听见酒鬼带醉地问:“呢!轩少,剩下的喝不着,怎么办?”
另一边,周闰发也在缸中醉笑道:“呵呵!轩少,用手捞酒喝太慢啦!”
果然,缸中传来哗啦哗啦的打水声。
不知情的人,大概以为缸里有人在洗澡。
安文轩坐在剩下三分之一的酒中,眯着眼侧头想着,忽然,他拍着膝盖,熏熏然道:
“呃,有了,我们可以倒着喝。”
说完,一个翻身,双腿倒挂在水缸边缘,双手撑着缸底,倒立在水缸里,将头又埋进酒中。
周闰发和酒鬼在水缸中,也拍手赞道:“妙哉!妙哉!”
随即,也倒立而起,水缸中再次传来咕噜咕噜的气泡浮水声。
缸外围观之人,全都佩服地相互对望。
林倾霞突然跑进听雪阁,带出二把椅子。
一把给凤姣,一把自己坐。
她决定也要观战到底,看看这场破天荒拼酒的最后结果。
任哒华见状,也忙遣人自阁内搬出桌椅,还摆上一桌酒席,众人便径自落座,休息休息,外带来顿午餐,解解被三人勾起的酒瘾。
桌上,收去杯盘狼藉,换上一壶梅子茶。
地上,东倒西歪。
不是吃饭的人东倒西歪。
是泡人的酒缸,东倒西歪。
大酒缸倒在地上,圆圆的腹部顶着地,一摇一摆。
三个酒缸,皆露出半截人身。
安文轩半卧在酒缸中,毫不放弃,正一口一打嗝地舐着缸里的残汤。
不时有喷喷声传出。
安文轩他们三人正依依不舍地,和缸中的佳酿做最后临别的热吻。
只听见缸中传来文轩闷声的喃喃自语:“嗯!再一口,呃!还有,呃!好吧!再一口,啧!呃……”
周闰发醉熏熏道:“别跑,喷……呵呵……好喝……”
酒鬼也迷糊醉语道:“呃!好酒!别晃,我喝就是,呃……”
林倾霞、林凤姣、任哒华,梁嘉辉看得累趴在桌上,闲闲地玩着茶杯。
几个人望着地上三个摇滚的酒缸,有的微笑,有的摇头,有的佩服,也有的是在沉思。
终于,安文轩一翻身,肚脐朝天,露出如临盆孕妇般涨大的肚皮。
“我醉欲眼君且去……”
安文轩犹兀自喃喃着,话未歇,人已经沉沉睡去。
周闰发和酒鬼两人,早被摆平,不知在何时已经无声无息。
懒懒的冬阳,悄悄自云端钻出。
懒懒的阳光,微泛金黄。
几时,又是夕阳西下。
梅香……
酒香……
飘散在晚风中。
酒鬼认输飘然而去,安文轩怕继续有凶险,让倾霞和凤姣继续在外面等,他自己闯关。
第三关,色关,色魔远秋。
安文轩进入万花楼,楼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青翠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万花楼”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这种烟花之地,难寻一丝真情。
只见楼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楼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金莲步步金莲之奢靡。
万花楼四大花魁狄波拉、林伊娃、余莎莉、白小曼风情万种,林伊娃的歌声就是那传说中的天籁吧,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她的声音已经把我们都给感染了!暖暖的,流进心田,许久后才发现,这美妙绝伦的歌声发自于她的心里。
白小曼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狄波拉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无行处踪。偷穿宫样稳,并立双趺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
最精采的是余莎莉的“蛇舞”,颈的轻摇,肩的微颤:一阵一阵的柔韧的蠕动,从右手的指尖,一直传到左手的指尖!我实在描写不出,只能借用白居易的两句诗:“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斗薮龙蛇动”来包括了。
可安文轩不为所动,四女只好拿出天魔艳舞来诱惑安文轩,
突闻当地一声锣响,文轩出其不意地一怔。
锣晌的余音未绝,丝竹之声继之而起,弹奏出悦耳动听的旋律。
乐声不知来自何处,却见自天花板上缓缓垂落下一片薄若蝉翼的纱幔,正好挡在距文轩约丈许的面前,如同将室内分隔开来。
室内灯火突然全灭。
当纱慢后灯火逐渐复明时﹔已有四名少女载歌载舞。
隔着一大片纱幕,四名花魁的美妙舞姿,若隐若现,似梦似真,悦耳动听的旅律,宛如天籁,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间几回。
曼妙轻盈的舞姿,犹似沉鲁落雁,彩蝶翩翩飞舞,更令人目不暇给。
当纱幕后亮度逐渐增强后,文轩终于恍然大悟,获得了答案。
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四名花魁除了披在肩上,以两手各执一端,用以舞动的一条长长的彩带,全身竟然是光溜溜的。
难怪设计了这片纱幕,借以遮羞,间时制造出若隐若现的神秘气氛。
四名一丝不挂的美女,袒荡相见?尤其面对的是文轩。
这种大胆表演,应属限制级!
安文轩*勃发,化身色狼。
安文轩和四大花魁那是干材烈火,水*融,在安文轩的皇帝内经的心法下,四大花魁脱离了色魔远秋的控制,转而帮助文轩,灭杀了色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