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悲伤之后,往往会冷静下来去面对应该面对的。
这不过,蒙书觉得那样的痛,不知道柳炙是经历了多少年在把它们深深的沉淀在心底了。
柳炙站在那里,浅蓝色的眼瞳和那远处的灵身体散发出的光芒相互映照着,让蒙书有一种别样的感受。
尽管前方的灵群彻底的暴怒了,不过,确实如柳炙所言,那个黑衣女人确实能够应付的过来。
蒙书和路青扬发现与之前相比,那个女人的剑似乎更加的亮了。
虽然不懂,但是蒙书和路青扬还是看的出来,那应该是威力又加强了。
女人长剑光忙四射,绿光所到之处,全都是一片伤亡。
柳炙看着蒙书和路青扬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的战斗,唇角勾起了一抹看不出意味的笑意。
而两人因为一直在关心前方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柳炙的表情。
而就在不久之后,在路青扬和蒙书依旧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的战斗的时候,柳炙忽然一个翻身,朝着后面飞去。
直到柳炙已经飞到后面的时候,路青扬和蒙书才反应过来朝着后面看去。
转头之后,只见一团巨大的蓝色东西映入眼帘。
蒙书和路青扬对这个东西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灵群。
蒙书心里直骂那些灵真的是没有什么新意了,昨天搞偷袭,今日还搞,难不成除了偷袭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
只见身后柳炙和那些灵群在搏斗着,只不过,柳炙并没有用任何的武器,而是悬在半空那里,在灵群朝着他攻击的时候就会出掌将他们击退。
每一次那些灵群被打到的时候,那痛苦的样子,好像是要死了一般,蒙书和路青扬对比那个女人用剑伤前面那一波灵群的场景,似乎,柳炙的威力要大一些,因为柳炙这一边,这些灵被打了之后,实力似乎被顿时削弱,而且并没有很快的恢复过来。
蒙书和路青扬发现,似乎柳炙对待这些灵很有一套办法的。
不过或许是因为柳炙的修为高一点吧,他们两个对于修炼这方面的东西都不懂,也无法去做评断。
总之,看戏,就好了,反正有人在那里帮他们。
两边,同时战斗起来,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会看一下这边,一会看一下那边。
柳炙那一边,似乎那些灵群真的没有还手的余地了,每每受柳炙一掌,他们似乎都离鬼门关要近一点。
看起来,柳炙这一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些灵是很笨的,他们凭借眼睛做判断,看到了谁出手就觉得哪一个人是不好惹的,也是这样,在开始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柳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因此就把柳炙归为和蒙书路青扬一类的,最后在判处偷袭灵群的时候,并不是那么的强大,对付蒙书和路青扬还是轻轻松松的,但是,对于柳炙,那完全就是找死。
不过,那些灵却并没有要逃开的意思,这让蒙书和路青扬觉得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因为,既然打不过,那就是无用功,为何还要继续下去呢?不应该保存实力寻找机会吗?
这不仅是人间的法则,更是整个三界的法则。
蒙书看着柳炙,觉得柳炙那么聪明,不应该会想不到这里,可是为何他还要继续和那灵群继续下去呢?
这个并不难想出,甚至说是十分的显而易见。
两个人猜不透到底柳炙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那边,尽管灵群暴怒了,但是,经过几轮的打斗,那些灵群依旧是占据下风,一直被黑衣美人狂虐。
他们的实力很快就又恢复到暴怒之前了。
恢复正常之后,他们的实力似乎和之前想必有些要弱了很多。
虽然灵群的能量是从怨气和怒意聚集而成,但是,天下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在短短的时间里面获得了巨大的力量,所以,接下来,他们必然会有所削弱的,这也是正常的。
不过对于黑衣美人来说,他们不管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对于她来说都没有什么事情,一样的狂虐他们呢。
而看着另一边,柳炙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路青扬和蒙书也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所以干脆也不操心了,就当做看戏一样看着。
柳炙那边的灵群,显然真的是弱一点,所以柳炙不但不用武器,而且出手的频率也是极其的低的,和黑衣美人那边如快刀斩乱麻一般的速度是不能够比的,不过这样看起来,似乎也更像柳炙的性格。
黑衣美人那边,似乎灵群的势力被一点点的小削弱,那边更多是灵群们忍痛逃避。而那黑衣没人却也并没有什么大神的风度,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追赶着砍他们。
而柳炙那边,依旧还是不愠不火的。
这种状况大概持续了没多久,只听见身后一阵凄绝的惨叫声,蒙书和路青扬同时转头向后看去,只见柳炙对付的那一波灵群暴怒了。
这意外,也并不意外。
反正按照柳炙的那一种打法,那些灵群没有疯掉也是不容易的。但是,蒙书觉得,看柳炙的表情,那似乎对于这种情况是很期待的,因为此刻他的脸上的神情,并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而是带着一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样子。
然而虽然是这样,可是,蒙书和路青扬依旧是不懂得柳炙的用意,因此就一直看着,等待后续发展。
女人那一边的灵群几乎等同于一群虚弱的废物了,而柳炙这边则恰恰相反,他这边的灵群十分的亢奋,浑身闪着强烈的光芒,似乎要将一切都毁灭一般。
不过尽管是这样,柳炙的态度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样的从容,手里也并没有使用什么武器,依旧是用掌击退他们。
两个平凡的人类看着妖怪们打斗,完全是一脸的懵。
在不久之后,柳炙对付的那一群灵在被柳炙一遍一遍的摧残之后,终于回复了暴怒之前的状况,并且在朝着不断衰弱靠近。
柳炙出手尽管从容,但是是极其的狠的,这种狠,想必蒙书是最清楚的,那次柳炙救他时候的场景,他想必是一声都不会忘记。
所以那些灵群在柳炙的攻击下,迅速的衰弱,很快就和黑衣美人对付的那一群灵一个水平了。
两个看热闹的人看道这里,觉得大概也就要结束了,因此兴致也和开始的时候相比有所消减。
看着那一群灵一点点的削弱,两人觉得他们离死亡应该也差不多了。
蒙书就想着赶紧结束了,他还要回去修养,身上的伤口依旧还疼着,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很难受的。早点回去修养才是正经事,大晚上的,谁喜欢一直待在外面看这些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呢?
路青扬站在那里,看到柳炙那一边的灵群似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而此时柳炙却依旧出掌朝着那一群灵打去。
看来,柳炙是真的要置那些灵于死地呢!
不过,看到这里,路青扬觉得似乎这里面有很大的端倪。
柳炙那样一个强大的人,为何要和这些小东西过不去,一心的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他们最初的目的不是要找回蒙书的失去的魂魄吗?
如今,这是干嘛?
路青扬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是的,他们最初的本愿就是要找回蒙书失去的魂魄,而现在,他们似乎是在和这些灵较劲。
路青扬知道,柳炙绝对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情,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因为他们不了解什么魂魄的怎么找,更是不清楚妖界的各种事情。
所以,接下来来,就慢慢的等着吧!
路青扬选择静静等待。
找回蒙书的魂魄于他们并没有什么坏处,尽管他们到现在还是不太感受的道蒙书要是还找不回那失去的一部分魂魄到底有多么严重,但是,两人还是觉得找一找也行,反正,他们现在也走不了,况且柳炙和那个女人完全都没有必要欺骗他们,因为,依照柳炙的法力,随时随地的可以像是操控一个木偶一般操控她们两个人一样。
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十分的在意只是因为他们两个实在是对于那些鬼神之说太过于陌生了,在人间,对于新生的观念,他们可以接受,那是因为他们在潜意识里面觉得可以接受,但是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但是,他们以前在观念里面一直都是觉得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种极其离奇的东西。
蒙书知道这个世上有妖,但是他见到的都是最低级的妖。
遇到如今这种东西,他真的是不能够一下子接受,所以也更加的不能够接受,知道现在依旧活的好好的自己怎么会失去了一部分魂魄,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死去。
这种话,蒙书觉得像是街上挂着帆旗坑蒙拐骗信口开河的算命老头才会说的出来。
然而,这种话却是从两个一想认真严肃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蒙书知道他1其实应该相信,或者可以在相信的基础上面带有一丝的意见保留,但是,事实上,他却是无法无法接受,不是接受不了这个世界原来是光怪陆离的模样,而是无法接受自己就要死去了。
快快活活的活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一个人告诉你你要死了,这,任由是谁都不愿意相信吧!
蒙书是聪明人,可是,也是人,逃避灾难是人的本性,在聪明的人都不能够免于此。
对于现在柳炙和那个黑衣女人的此时此刻的做法,蒙书搞不清楚,或者说,他没有心思去搞,否则,他应该能够和路青扬想的一样的。
他现在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正常,衣服看热闹的样子,和路青扬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他的心里面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柳炙说的话,他就要死了。
失去的魂魄和即将死亡的这些信息在他的脑海中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让蒙书尽管想要保持震惊,可是却并不能够。
他镇定不了。
尽管表面上依旧是那样的从容。
他想要知道,到底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失去一部分魂魄呢?
他不就是一个正常的人嘛?
哪里有那么多的高贵的病?
一直以来,蒙书远离朝堂,游历江湖都是为了不去涉及那些浮华的,高高在上的东西,可是今日,他逃离了人间的纷纷扰扰,但是却又牵扯到一个更加大的圈子里面。
蒙书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
他一旦决定进入了之后,一切都不会和以前一样了。
不知道怎么,从来到边塞之后,蒙书总是会想起几年前蒙扬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各种复杂的情感,尽管蒙书和他从小形影不离的,可是也无法猜测出他想的是什么。
而这种记忆,在这几天更甚,更是时不时地就会想起来。这种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了一样,像是一个导火线一般。
蒙书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只身涉水的人一般,一直往前走去,他一点点的被水淹没,但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水到底有多深,到底他要走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危险,还是惊喜,还是什么的?
这些,蒙书都一无所知,他看着前方的路,只觉得一望无际的。
柳炙和那个黑衣美人依旧在攻击着群灵,剑光和掌风在两边相互映衬着。
蒙书打了一个哈欠,觉得似乎要结束了吧!
他心里想着早点结束吧!结束了之后,他要回去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
或许,他其实是知道自己并不困的,但是他觉得他需要好好的睡一觉,睡一觉,或许他能够想的明白一点,至少,不会是像现在一样。
他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在以前,在人间,父亲教他的道理和本领他全都会,他无论到人间哪里都如鱼得水一般,人间所谓的难事在他的眼中都不能够称之为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