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慢慢点了点头，柔声道：“有一点。”
“那我帮你揉一下。”
曲容欢眼角瞥到沈年慢慢离开，心里微松了一口气。
“你在看什么……”
敏感的察觉到曲容欢的心不在焉，苏夜歌也跟着扭过头往一旁看去……
“夜歌！”
曲容欢心急之下大叫了一声，一把捧住他的脸摆正，让他直视着她。
“怎么了？”苏夜歌被她突然的大叫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她叫他的是什么，心顿时软了下来。
夜歌……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脸上的手柔软细腻，就那么放在他脸颊上，让人心神忍不住一荡。
“我冷。我们回府吧。”曲容欢抿了抿唇，轻声开了口。
“好。”苏夜歌扶着她让她站起，将身上衣袍拍干净脱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
他看着她的目光柔和带笑，似无比喜悦。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露出笑颜。
曲容欢在他这种视线的盯视下，不由自主移开了眼，道：“走吧。”
凤可桑在中途与他们分别，于是幽长的街道上，只剩下两人独行。
曲容欢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心底还在回想着刚才与沈年的碰面。
他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只要人还活着，他们总有东山再起之日。
“苏夜歌。”曲容欢犹豫了下，还是朝他开了口。
苏夜歌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含笑看她，声音柔和：“怎么了？”
“那日在东元，杀我手下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吗？”直到现在她的耳边还会时不时响起她尖利诡谲的笑声，可是那个穿着华贵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与云华……又有什么关系？
淡淡移开了眼，苏夜歌道：“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处呢？你永远都杀不了她的。”
曲容欢目光微冷：“她是谁？你告诉我，我不想到死还不知道仇人的名字！”
苏夜歌抿了抿唇，而后道：“盛昌帝后。”
“帝……后？”脚步猛地一顿，曲容欢后一个字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帝后？”
那云华与她岂不是……
看了眼她忽然变得苍白的脸，苏夜歌缓声开口：“这个帝后为人手段狠辣，城府极深。盛昌帝多病，有大夫不知从哪里得来个古方，曾说若想延缓寿命，需要最亲近之人的血来做药引子，于是这位帝后毫不犹豫割肉取血，并且这一持续，就是数年之久。”
曲容欢微微睁大了眼睛，若说十天半月还可以，数年，每次都忍着剧痛割肉取血，简直无法想象……
“也是因此，盛昌帝极为信任她，甚至将朝堂之事都交给了她。而对于自己的亲儿子，那个云华太子，却极为刻薄厌弃。”
曲容欢一怔：“云华太子，他不受宠么……”
苏夜歌神情淡漠：“一个卑贱宫女生下来的儿子，怎么可能得到极看重血统的靖虚帝国人认可。若非他才能实在出众，想必也绝不会坐上如今高位。”
卑贱宫女的儿子……
曲容欢微微捏紧了手，说不出自己现在什么心情。
他那时神志不清，瑟瑟发抖躲到禹司山，也是这个缘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