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岩看着他与曲容欢眉目传情，脸色顿时气得有些发青，冷哼了声：“不思进取！改日为师再来找你！”说完便拂袖离去。
等院中的人都走光，曲容欢看了眼苏夜歌道，目光微凝：“你这是……”
苏夜歌定定看着门口，待人走光，轻轻喘了一口气，道：“容欢，关门。”
他话语急促，曲容欢心中微惊，忙转身，关上了门。
也就在这时，苏夜歌闷哼一声，眼前猛地一黑，从榻上掉了下去！
“夜歌！”
曲容欢目光一凝，快步转身来到他身前，将他扶起。
在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曲容欢眼眸不由大睁。
苏夜歌脸色惨白，薄唇更是毫无血色，他勉力睁开眼，见曲容欢盯着他胸口，不由慢慢扯了扯嘴角，抬起白皙且纤细的手指，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他唇间带笑：“不好，把你的衣服也染脏了。”
语声轻快，带着调侃，似乎此刻因为伤口撕裂，血汩汩涌出的不是他一般。
他的手指干燥而温暖，指腹细腻且柔和，轻轻覆住她的眼睛时，令人心头不由跟着微微乱了起来。
曲容欢抿了抿唇，抬手，扯开他的手指。
慢吞吞看了眼自己衣襟上也被染上的血迹，她轻声开口：“伤口裂开了？”
苏夜歌目光带笑，静静看着她：“就一点点。”
垂下眼眸，曲容欢扶起他，朝着自己床上走去。
“什么时候醒来的？”
“师父刚来的时候。”苏夜歌声音虚弱，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靠在了她身上，于她耳边轻声道：“幸好醒了。不然你恐怕又要受到牵连。”
曲容欢没答话，让他坐在床上，看了眼不断从他衣袍里浸出的血，拿过一旁的药瓶和白布，淡淡道：“我帮你再包扎一下。”
苏夜歌靠在床头，轻轻嗯了声。
然而曲容欢等了半晌，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快脱衣服。”曲容欢看了他一眼，催促。
“疼……”苏夜歌眼眸深深，呼吸微弱：“容欢你帮我，好不好？”
或许是因为受了很严重的伤，他的语气在此刻听起来带着些撒娇。
曲容欢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而后微微勾起了唇角，缓声道：“也好。”
她伸手，替他解衣。
苏夜歌则定定看着她，翘着嘴角，一脸温柔的模样。
即使知道他伤口肯定又严重了许多，可在解开他的衣扣后，曲容欢还是被惊了一下。
血，满身的血。
将里衣全部浸透，甚至顺着衣襟的边角，滴答滴答流了一地。
曲容欢看了他一眼，苏夜歌抿了抿唇，看进她的眼里：“抱歉，吓到你了？听到师父突然过来，我有点着急，不小心扯开了伤口。”
曲容欢的手一顿，盯着他的脸，不知道已经这个状况了，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其实只是血流了多了点，没什么大碍。”他见曲容欢脸色微白，以为真把她吓到了，忙扯过一旁的外袍打算穿上。
他都这个模样了，却反而还想试图安慰曲容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