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说话，然而在见到殿中的人时，他却又忽然顿住。
这女子……竟在睡觉？
她趴在桌上，侧头面朝着他，呼吸平稳，脸颊因为睡得很熟，显得有些红润。
云华皱了皱眉，她以为自己这是在哪里，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实在是……
过分。
他抬腿走向她，想将她叫醒。
手刚伸出，然而在瞥到她微微嘟起的唇后，他又忽然停住。
脑海里不由回忆起刚才她柔软的舌尖轻轻掠过他耳垂时，带起的触感……
摇了摇头，云华想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甩开。
然而目光流转间，却又不由自主重新落到她的唇上。
这女子的唇有些薄，与红润的脸色相比略显得苍白了些。。
而且下嘴唇因为干燥起了一层薄皮，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与刚才她剑拔弩张的模样，实在无法联系起来。
而就在这时，曲容欢好似渴了，忽然无意识的舔了舔唇，
微红柔软的舌尖舔过薄唇，云华看着看着，莫名的，心头有些乱。
“看我干什么？”
就在云华心头烦躁想要移开眼时，曲容欢忽然睁开了眼，她的眸底一片澄澈清冷，毫无半分睡意。
她静静盯视着他的眼睛，漆黑的眸子波澜不起。
“你看我干什么？”
见他不说话，曲容欢又重复了一句，直起身，嗓音冷淡。
她的目光太过锐利逼人，云华此生第一次因为被别人这般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而有些慌乱，他移开眼，心底忽然浮起一丝冷怒，冷声道：“我只是好奇一个女人究竟有多随便，才会在一个陌生男人这里睡觉。”
曲容欢抬手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皱起了眉，她只不过累了而已，谁说她睡着了。
冷笑一声看向云华，她起身走进他，目光在他脖颈间掠过，在看到他衣襟间的脂粉痕迹时，她脸色一滞，呼吸都忽然有些困难，这脂粉的痕迹，是来自盛昌帝后么……
“她怎么了？不是说不舒服么？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曲容欢的指甲陷进掌心里，因为彻骨的恨意，连牙齿都有些打颤，她死死盯着那一抹嫣红，冷冷道：“现在不陪着了？”
“谁？”云华目光一顿，顺着她的眼神朝自己衣襟间看去，在瞥到那一抹痕迹时，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袖间拿出白绢随意的擦了擦。
见曲容欢仍然盯着他，他不动声色皱了皱眉，道：“之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你到底是什么人？”
曲容欢看着他从容自然的神色，心彻底凉了下来。
亲眼看见这一切，她该如何再为他辩解？
“是啊，我到底是什么人……”曾经的帝国女将军？他的未婚妻？
如今她身份不再，筋脉俱断，就连唯一倾尽真心的心爱之人也移情他人，所以呢，她如今该算是什么人？
“苏夜歌的事我不知道，你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如今我废人一个，就算是利用，你也不该再来找我……”
她悲哀的摇了摇头：“小翊的身份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他既是你的弟弟，你大抵也不会伤害他，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如今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