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楹表情不变，看向他的眼睛：“我还以为太子殿下只顾着新人笑，却忘了这世上还有上官凝阳这个人了。”
云华脸色冷淡：“忘与不忘，似乎都与你没有丝毫关系。”
“你就忍心让她每日以泪洗面？”白寒楹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软刀，笑意微冷：“当真薄情！”
“忍心？”云华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如果她胆敢动曲容欢，你倒可以看看我忍不忍心。”
白寒楹心底微动，看云华的脸色便愈发冷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倒是越来越像原来的自己了。
冷静，狠心。
看来……用不了多久，他便会真正恢复过来……
嗤的笑了一声，白寒楹抬手，伸出两指捏住软刀，使其慢慢远离自己：“看来太子殿下倒是真的对太子妃用心良苦，似乎无论太子妃肚子里怀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决定护她周全。只是不知……这件事若是陛下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他慢慢笑开：“我好歹还是大夫，太子妃虽孕相不明显，但至少也有四个月了，四个月前……她好像还在靖虚帝国吧。太子与太子妃情深是好事，只是别到时候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他一句话一句话落下，云华的脸色便愈加冷凝。
“靖虚帝如今这个模样，也是拜太子妃所赐，然而靖虚帝却不曾怨恨于她，反而千里迢迢过来相帮，这么看来，若是两人没有深厚情谊，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据我所知，东元左相当初还是太子妃的未婚夫，呵……现在看来，太子妃当真是处处留情呢。”
狠狠一拳击在了白寒楹脸上，云华手中一转，软刀利落没入他肩胛，嗤的一声，鲜红的血瞬间将白色衣袍晕染，云华侧头看向他，绝色的脸上毫无表情，他低声开口，声音低沉冷凉：“我都叫你闭嘴了，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白寒楹闷哼一声，脸色白了白，他看向云华，随即低低笑开：“我可以认为这是太子殿下的恼羞成怒么？这么说来，太子殿下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怎会因为我说了真话，就这般恼怒呢？”
“真话？”云华长发垂落，微微遮住眼眸：“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我爱她，这就是事实。”
他慢慢起身，一双绝艳冷目幽幽盯视着他：“而你，现在就给我去告诉她，再在我面前耍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我可就不客气了。”他扯了扯嘴角，轻笑：“你懂我的不客气是什么意思。”
白寒楹心内微惊，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之前那个冷厉的他。
“你……”
“还有，别去打扰曲容欢。”一寸寸将软刀从他肩胛处拔出，带出血肉模糊，他冷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抬腿离去。
白寒楹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胛，眸中的情绪莫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是真的么……
真的，不介意么？
人都道爱的越深，恨也就越深，他不信，云华就真的能眼睁睁看着曲容欢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