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眉目不动,身子一让,拎着鸟笼往一旁侧了侧,茶水像是长了眼一般,一滴也没落在他身上。
啪的一声大响,茶壶碎裂,四散溅出。
就连曲容欢的手上都被溅到了不少,然而她却似毫无所觉,见茶壶没有砸中她,拎起手边的凳子朝他甩了过去。
“你在东元时就这么泼辣,如今倒是丝毫没变。”
不急不缓说着话,景梵躲开凳子,看着笼中鸟,笑意清湛。
曲容欢双手都在发抖,忽然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抬手一巴掌狠狠落在了他脸上!
啪!
一声脆响!
那侍女都看呆了,吓得面无人色,惊叫出声:“相爷!”
相爷竟被一个女人,打了?
景梵半边脸颊微红,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略显凌乱,薄薄的唇轻轻抿着,眸底波光流转,看起来竟平白多了一丝艳色。
他被曲容欢打了,但是实际上在曲容欢扇来一巴掌时,他并没有躲。
一巴掌就这么生生受了,连头也没歪一下,静静看着曲容欢的脸,薄唇似乎还微带笑意,声音微含温度:“解气了?”
曲容欢双目发红,心里的怒火却并未因他的忍让而减下丝毫,反而有愈烧愈旺的趋势。
她又迅速抬手,还想给他一巴掌。
然而这一次,却被景梵拦住了。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微温的手心与她手腕肌肤相触,他轻声开口:“够了,再打,可就要坏事了。”说完他慢悠悠扫了一眼吓得惊慌失措的侍女和匆忙赶来的沈年等人,淡淡开口:“关门。”
“沈年,给我把这个畜生杀了!”曲容欢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此刻她最痛恨的便是自己一身筋脉被废,无法亲手杀了这个男人!
景梵并未说话,屋门悠悠关合,在合上的瞬间,无数的护卫朝沈年等人涌去,逼得他们连触及房门的时间都没有。
“杀了我?恐怕不行……”景梵并未松开握着曲容欢的手,曲容欢到了她下颌处,此刻他低眸看着她,眸色深了些:“而且你们也杀不了。”
“景梵!”曲容欢字字都像是透了血:“昨晚我的人,是不是你派人杀的?还有乐菱,她在哪里?”
“乐菱是谁?我不知道。”景梵看着她咬得发红的唇,微微勾起了嘴角:“她是你的人,你现在为什么要来问我?”
“你不要再跟我装傻!”曲容欢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只问你一句,乐菱现在在哪里!”
景梵含笑不语,外间打斗声不断传来,他淡淡瞟了一眼,淡声笑:“你就这么纵容你的手下在我这里闹事?不怕导致东元与盛昌两国不和,从而给你心爱的云华太子造成麻烦?”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卑鄙?”曲容欢摇头:“你怎么配提云华的名字?景梵,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无耻的男人,你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景梵目光微缩,然而不过瞬间他便掩下眸中的情绪,轻笑了声道:“是吗?我无耻?我恶心?那你可知这世上比我更过分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你那心爱的云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