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堂的人都散了,云霓也受完了刑罚,她像是在水里泡过一般,满头冷汗。
一步步走出朝堂,外间,云影卫连忙涌上前去,心中苦涩:“老大,你又何必非得听那个女人的话,就这么让她打你!”
“这是我应得的。”云霓看了眼空旷高远的天,满目凄冷,她抿唇低笑:“她说的对,盛昌会成为如今的模样,都是我的错。”
“老大……”
“好了。”云霓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们:“立刻出发,我们去寻主子。”
“老大,你真觉得主子没事吗?可主子至今没回来,我怕……”
他们也见了上官凝阳那里放的尸体,说实话,他们真的判别不出来那具尸体是不是主子的,身形很像,甚至连细节处也十分符合。
云霓慢慢必闭上了眼:“我不信,我不信主子他就这么白白死掉。不必多说了,立刻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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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曲容欢回到了黎安城,又过了几天,白寒楹再一次来到了曲容欢的房间。
天已经越发寒冷,曲容欢也更畏寒,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她身子愈发虚弱,已见衰颓之势。
“制出来药来了?”曲容欢动了一下,看向白寒楹。
盛昌的大军攻来也就是这几天,如果她的筋脉恢复,一切都还有转机。
白寒楹嘴角挂了丝森然的笑,他将锦盒打开,让曲容欢看那颗药丸,淡淡道:“你这段时日拼命派人搜刮名贵药材,如果我还制不出来,岂非侮辱了我的名号?”
他冷笑了声:“只不过制是制出来了,只怕你不敢吃。”
“怎么说?”曲容欢低咳了几声,动弹都困难。
白寒楹一双阴冷的眼睛紧紧盯视着她,轻声开口:“如果我说,这颗药不仅可以将你筋脉恢复,还能使你功力大增,代价却是你只剩三年寿命,你还敢不敢吃?”
曲容欢目光微凝,神情有些愣怔。
“而且这三年里,你每月还会遭受蚀骨之痛,那种滋味生不如死,比你之前的痛苦还要强烈上十倍百倍,你还敢不敢吃?”
白寒楹声音蛊惑,犹如魔鬼在耳边轻声低语。
“曲容欢,你敢不敢吃?”
曲容欢笑了声:“三年寿命……”
在白寒楹看向她时,她忽然伸手,没有一丝犹豫将那颗药夺来,吞了进去!
动作之快,倒令白寒楹有一瞬的凝滞。
“我还以为会更短,三年,很长了……”足够了。
足够,杀尽那些人。
白寒楹看着面色苍白的曲容欢,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似乎自遇见她起,她便是这样,骨子里透出傲气,宁折不弯,他虽已料到她最后会将这颗药吃下,只是没想到,她竟连一丝一毫的忐忑和犹豫也没有,就这么将药吞进了肚子里。
人都会恐惧死亡,尤其是还明确知道了死亡的时间,可她却还是没有丝毫惧怕之意,着实……可怕。
“先别高兴那么早,今晚开始,药效正式发挥作用,你会剧痛无比,能不能撑下来,看你的了。”他看了眼曲容欢,继续道:“说是能活三年,可你究竟能不能每月都承受这种剧痛也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