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她的眼角眉梢，笑意凌冽，比这雪更冰冷人心。
长发狂乱飞舞着，零散的黑发被雪水打湿沾染在她的额头上，衬得那张脸更比雪还要苍白，她迎着云华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冷淡的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一般。
云华还未曾说话，一旁的上官凝阳反倒先忍不住开了口，她当先挡在了云华的身前，厉声朝着曲容欢的方向道：“你算什么东西！报仇？我们根本就不欠你的！”
上官凝阳紧紧拽着云华的衣袖，迫不及待的朝他开口，将盛昌帝国发生一系列事都告诉给了他听，包括曲容欢是如何屠杀盛昌都城，又是如何将派来征讨的盛昌大军残杀殆尽的，一件一件，全部告诉给了他。
期间云影卫中人亦有人目露不忿之色，看曲容欢的目光再也没了以往的热情，多了冷淡，和隐藏于眸底的恨意。
包括云霓，从峭壁下上来以后，便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往曲容欢那里看一眼，她紧紧攥着双手，眸中情绪波涛翻涌，似压抑着什么。
盛昌大乱，都城被毁，百姓遭遇屠戮，入目尸横遍野，而且那许多被杀的人中，还有不少直接与云影卫有交情和牵扯的人在，可是他们却都被曲容欢就那么屠杀殆尽，即便他们欠了曲容欢良多，那些无辜百姓又何尝得罪她分毫？
曲容欢将所有人的情绪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淡淡看向云华，指着他的长戟安稳凝定，不动如山。
眸中毫无歉疚愧疚之色，只有一片冰冷漠然。
上官凝阳添油加醋将这一切愤怒的说完，等着云华的怒火降临，即便云华对曲容欢如何喜欢，在听到她将他的子民全部残杀之后，她不信他还能包容曲容欢。
不当场杀了她就算好了，两人再重修旧好？
根本不可能！
冷冷勾起了唇，上官凝阳更加用力的捏紧了云华的衣袖，紧紧依靠在他身边。
雪落下，融化于云华的眉眼脸颊，衬得他的那双眼更黑，明亮如天上星辰，他看着曲容欢，轻声开口，嗓音辨不出是什么情绪：“恨我吗？”
曲容欢薄唇微微扬起，眼睛眯了眯，似乎笑了一声，回答：“你说呢？”
把她当成傻子一般欺瞒这么多年，让她与杀害父兄的仇人拜堂成亲，更可笑的是竟还生下了孩子，若是真想永远不曾被提及，他是不是就一辈子也不打算告诉她了？
眼睁睁看着她为了寻找杀父仇人费尽心力，他冷笑旁观，是否还在心里笑她一句愚蠢？
恨吗？
他说呢。
“云华！你可听见了？她至今还仍然没有任何愧疚的意思，像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你快些将她杀了，替盛昌百姓报仇！”
上官凝阳冷冷开口，对曲容欢的恨更是到了极点。
她没了这双眼睛也不知云华以后会不会嫌弃她，上官凝阳微微抿了抿唇，不过现下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最重要是对付曲容欢，只要让云华将她除掉，一切都不会成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