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始至终,他都觉得一切是他的错。
她一直沉浸于自己的自怨自伤上,却忽略了原来云华自身,又何尝不是饱尝痛苦。
曲容欢慢慢移开了眼睛,拿着‘药’瓶的手不自觉攥紧,可即使知道这些事实,她此刻也仍无法放下对他的恨意。
一切终究回不到原点了,所有的事都已经发生,也已经全部都改变不了。
就像是云影卫都与她刀剑相向,盛昌帝国更是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跟她之间,终究还是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下去。
他现下即使将盛昌帝国的一切都放下,甚至于将唾手可得的帝位都拱手让人,可他终究还是盛昌帝国的太子,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只要他还不顾一切待在她的身边,便会饱受世人诟病辱骂,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早已相隔天地,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法再在一起。
这是无法打破的事实。
曲容欢深深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将‘药’瓶中的东西涂抹在他‘胸’口的位置。
似乎是‘弄’疼了他,躺在**上的云华眉心皱起,闷哼了声,曲容欢一僵,放柔了手下的动作。
他的肤‘色’极白,‘胸’口的大片淤青乍然看上去更为明显可怖。眯了眯眼,曲容欢看着他,想到赵国公出手那般狠辣,心中怒火更盛,神情渐冷。
将‘药’涂完,曲容欢替他拢了拢衣服,而后便拉住他的手腕,凝神闭目,替他疗伤。
可是她才刚一动,手却突然被人被人一把拉住!
云华脸‘色’苍白,额头因为疼痛布满了冷汗,他累极,双眼发红,紧紧拽着曲容欢的胳膊,急促问道:“容欢,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要替你疗伤了。”
曲容欢目光落在他拽着自己手腕的手上,眸‘色’为凝。
云华却没有意识到,他现在头脑昏沉,满心满脑都是容欢跟珩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想过自己的身体,他吸了口气,平稳下呼吸,朝曲容欢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是一时不备被那赵国公偷袭了一下罢了,你用不着那么担心。”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曲容欢原本就冷沉的脸‘色’在听到他这一句话后便更加冷上三分,一把甩开他的手,她怒道:“你以为我当真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云华,我不需要你这般待我,我与你早就没有了关系,你又何必对我做这些?”
她深深叹了口气:“即使你将我身上的全部疼痛转移到你自己身上,我也丝毫不会感‘激’你!”
他将自己身体糟蹋成这副样子,不过只会让她杀他时更加容易罢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若是想让她因此感‘激’或者说重新原谅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谁说我与你没有关系。”云华闻言忽然笑了笑,他轻扯嘴角,半撑起了身子,‘胸’口被微微拢上的衣服掉下来,‘露’出他‘精’致美好的锁骨。乍然看去,这苍白病态的绝丽容貌,在此刻看来却颇有一些邪肆入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