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可真难看。”
东元帝哭得一抽一抽的，听了她这话，一抿嘴，眼泪啪嗒啪嗒又掉了下来。
“跟个小姑娘似得。”曲容欢幽幽又道了句，先前被训练的还有点意思，现在原形毕露，原来是个爱哭鬼。
“谁是小姑娘！我才不是姑娘！你们女人都是坏蛋！坏蛋！”
曲容欢嗤笑了声：“所以啊，你以后长大了，可千万别得罪女人。否则啊，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东元帝拿着她给他的手帕擦了擦脸，而后愤恨的将其扔到了地上，低着头，余气未消。
曲容欢看着他来回起伏的小小胸膛，眸中波澜渐起。
忽然极为想念珩珩。
若她死后，会不会也有人这么欺负他，看着他哭，就那么数落他。
她将他生下来，却无法护佑他长大，以后他懂事了，却甚至连他爹爹的样子都不曾见过，他那时候该多恨她啊。
东元帝原本还恨不得派侍卫将眼前这个貌美的女人押入大牢，可忽然间女人没了声音，忍不住抬头去看她。
这一看，他微怔。
面前这绝顶漂亮的女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冷冰冰的眼里水光一闪，忽然间，掉下泪来。
她却似乎未曾察觉，只是看着他，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重要之人。
东元帝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他还以为这女人是天底下最冷血的，没想到这样的女人，她也会哭？
而且她哭得的样子也那么好看，像是话本子上的妖物一样。
可这妖物怎么也会哭，是谁惹她伤心了？
以往母妃哭是因为父皇不来看她，可现下她哭的原因是什么？
曲容欢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竟掉了眼泪，忽然间面上一暖，一个小小的手触碰到了她的脸，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甚至似乎还带了些不情愿，将她脸上的湿润擦掉。
紧接着小小的，软软的嘴唇凑了上来，轻轻给她呼气：“不疼了……不疼了……”
踮着脚尖，凑得她很近。
曲容欢一愣，看向这小小的东元帝。
“朕讨厌女人，但更讨厌女人哭。”平时只要他这样做了，母妃就会破涕为笑，他虽讨厌这个曲容欢，可看着她哭，却也觉得心里不舒服，很碍眼。
曲容欢僵了一僵，而后忽然伸手，将东元帝那小小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她的动作很用力，甚至锢痛了东元帝，但这小男孩却鲜少的没有生气，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就这么抱着自己，甚至还抬起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安慰。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抱在一起，烛火闪烁，丝缕温情脉脉。
……
是夜，天逐渐暗了下来，风动，街道空无一人。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忽然自街头闪现，几个闪身，来到了都城高塔之处。
他冷眼看着面前漆黑的高塔，朗声道：“你不是让我来么？你人又在哪里？”
“左相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曲容欢冷淡的声音从塔中传出，微带压迫。
“还是那句话，你将东元帝交出，并答应离开东元帝国，我自会将孩子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