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主子，她明明刺向的是曲容欢，为什么一眨眼，对象却换成了主子？
云华脸色惨白，低垂着头，如墨的发丝自他肩头流泻下来，他缓缓抬眼，却未看云霓，而是侧头看向了曲容欢。
“容欢……”
他低声叫她，声音轻柔，缱绻温柔。
曲容欢手脚发麻，心脏的像被一双大手猛烈捏紧，痛得她几乎无法喘息，她听到云华叫她，慢慢的，挪动麻木的双腿，朝他走去，手紧紧的扶住他微颤的手臂，全身僵硬到毫无知觉。
“容欢……”
然而云华却只是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眸底光芒潋滟。
“我在这里，在这里啊……”曲容欢的声音颤抖到不成样子，她迅速扶住他，一把攥住刺入他身上的长刀，刺啦一声便拽了出来，与此同时云华闷哼一声，她迅速点了他几处要穴，同时剧烈颤抖着冲身侧喊：“乐菱！沈年！立刻给我过来！”
云华却止住了曲容欢近乎于惊慌失措的动作，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柔声道：“你别害怕，只是早晚的事，没什么不一样的。”
曲容欢却没看他，手死死捂住了他胸口那一个血洞，脸色煞白，只是一个劲道：“大夫在哪里，血为什么止不住，乐菱，沈年，快去找大夫，快去给我找大夫！”
她与云华都跌坐在地，整个人几乎依偎在云华身上，手死死捂着他的伤口，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掉落下来而不自知，眼睛红的可怕。
乐菱和沈年用力踹开身前挡路的云影卫，疯狂冲至两人身边，立刻握住云华手腕，迅速运功凝神，替他疗伤。
然而云华本就是强**之末，内伤外伤都足矣要他的命，现下无论他们怎么样补救，都无济于事。
胸口那个血洞不断的往外溢血，云华的脸色也随之越来越白，目光也越发涣散。
“云华，云华……”
曲容欢一直保持着镇定的表情终于全部崩塌，自屠戮盛昌都城之后便给自己戴上的那副冰冷面具在此刻尽数销毁殆尽，她面上的表情近乎绝望，一双眼睛赤红如血，死死盯着他，厉声开口：“我不许你死！云华，你听见没有，我不许你死！”
云华歉然一笑：“抱歉，容欢，我做不到。”
他脸上并没有惊慌的表情，只是深深的看着曲容欢，似乎想要将她的模样永远记在心里，看得认真而专注：“我的夫人长得真好看，只可惜永远板着脸，笑一笑，好不好？”
曲容欢感觉到他原本温暖的手指在逐渐变得冰凉，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心中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永远的消失，让她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云华，别，你别这样……”
“笑一笑。”云华身子已经没有力气，被曲容欢死死拽着才不至于倒下去，他长睫微微颤动，好似振翅的黑蝶，长眸眸底带笑，说不出的温柔与**溺：“嗯？”
曲容欢听言便轻轻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