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今年比往年要冷上许多。”曲容欢攥紧了手心，却是冰凉一片。
忽然，便想到那人干燥温暖的手掌。
在他神智还没恢复，还叫安安的时候，他的身子便是个小火炉，冬天时手就没有冷过。
虽说那时她在边疆，身体也还不是现下这般孱弱不堪，根本不怕冷，可每次一到冬天，还是会紧紧攥住他的手，让他暖着。
他那时候便老老实实坐在她身边，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还记得他软糯仰头询问她时的模样……
他弯了一双眼睛，对她的手轻轻呼着气，懵懂询问：“欢欢，这样还冷吗？以后我天天给你暖着，好不好？”
她那时候怎么回答来着？
自然是好。
最好一辈子都像那样暖着，陪在她的身边。
可是如今……
曲容欢眼睫轻颤，眸底布上了一层阴郁之色，忍不住轻轻呼出口气，她也厌烦总是想到云华的自己，可是任凭她如何压抑，也无法摆脱自己想念他的心情。
“容欢，小心！”
有马车疾驰而过，曲容欢陷入回忆一时不察，险些被撞，苏夜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扯到一边，皱紧了眉头道：“在想什么呢？”
刚才焦急之下，他拉住了她的手，忽然察觉她的手冰冷无比，心底一颤，道：“还是冷吗？”
便不容置疑的攥紧了她的手，以内力渡去，替她保暖。
曲容欢反应过来，深知这样不好，便立刻想抽出。却没想到苏夜歌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就算是想占便宜，我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正了脸色，朝她道：“我只不过想替你暖一暖手，你看，很快就到酒楼了，一到酒楼暖和了我立马松开你，行吗？”
他温言开口，曲容欢却无奈：“夜歌……”
怎么能让他牵着手，太荒唐了。
“你便答应我这一次怎么了？”苏夜歌却不等她说出任何拒绝的话，立刻抬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你这女人未免太麻烦了些，即便是我，这个时候也是不稀罕趁人之危的……”
不经意间，便又带出了以前的狂傲之气。
还以为自他成为靖虚帝之后便将这股子傲然全部收敛了，没想到被逼急了还是露出了原型。
曲容欢忽然想到以前他目中无人的嚣张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时候的苏夜歌，当真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经常把人气个半死。
一时间便也忘记了抽开手，笑着摇头，由着他带着自己往前。
苏夜歌在前走着，手中攥着曲容欢柔软的手，心底早已有些发烫，不过面上却一点也不敢显露，默默珍惜着此刻彼此接近的机会。
然而眸底氤氲起来的温柔笑意却再也无法阻挡，酒楼的小二一眼瞧见，怔怔引他进门，暗道还从没见过一个大男人笑得这般好看的。
像是怀揣了宝物一般，如此幸福。
“容欢，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到了酒楼入座，苏夜歌便放开了曲容欢的手，虽然心底依旧不舍，可到底不敢再去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