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问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还是不想死心。。。
他想亲耳听到她的回答，亲耳听到她回答说是的，如果没有遇见云华，如果没有最初的‘阴’谋诡计，她一定会选择他。
让他至少可以留一丝念想，让他觉得自己不至于那般失败，不至于……全部都只是自己的单相思。
“容欢，靖虚帝国已经有人给我传来了消息，他们让我回去。我恐怕不能再在黎安城待多久了……”
忍了又忍，苏夜歌还是将手慢慢抚上了她柔软的头发，同时轻声道：“容欢，如果我明天就要回去，你会不会舍不得我呢？”
话一问出，便不由摇头苦笑，怎么可能呢，她一直都对自己不假辞‘色’，他走了，她怕是开心都来不及吧，怎么会舍不得？
“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你说过原谅了我，可我还是想再跟你道一声对不起。”苏夜歌俊美的眉目间闪过一抹悲凉：“说到底都是我造成的，现在你之所以会这么悲惨，全部都是我的错。”
废她筋脉的事，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
他当初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废了她的羽翼，毁掉了她的一切，现在想来，真是恨不得狠‘抽’自己几耳光。
是自以为是的他，毁掉了她的一切。
“对不起，真的……”
苏夜歌声线沙哑，轻抚她头发的手甚至微微颤抖。
从未这般后悔自己以前做过的事，他不止一次的想过，但凡他当初稍微收敛一些，做得不是那么绝，他们之间也就不会生疏到那个地步，她也不至于遭受折磨虚弱成这样。
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他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晚了。
苏夜歌薄‘唇’开合，静静看着曲容欢，转动的眼睛里竟有水光一闪而过，他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无法压抑自心底涌上来的酸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正面面对着的曲容欢忽然慢慢睁开了眼睛。
目光清醒，眼神漆黑，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怔怔看着苏夜歌，眸底情绪复杂。
苏夜歌却是狠狠一僵，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是他身后就是悬空，一动，便差点跌落在地。
曲容欢一把拉住了他，拽他回来，苏夜歌不防备，便狠狠撞在了她的身上。
咫尺之距，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苏夜歌再能忍耐，现下也已经无法掩饰面上情绪，喃喃：“容欢，你……”原来没有睡着吗？
曲容欢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她一直在闭目养神，并没有真的睡着，而后来苏夜歌醒来之后来她这里躺下，她错过了睁开眼的时机，想着那时候醒来只会让他们双发更尴尬，便忍着没出声。
又想着他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便任由他去。但是后来她听着苏夜歌的话，却渐渐没办法继续装睡了……
屋中格外安静，曲容欢眼睫轻颤，淡淡嗯了一声。
此刻她睁开眼睛，便正对上苏夜歌那张错愕震惊的脸，他如乌羽般的眼睫上还挂着一抹湿润，那般明显。
苏夜歌，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