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一双晶亮的眼睛又望向了曲容欢,笑意盈盈。
“靖虚帝去而复返,当真让人吃惊。”
云华压下起伏的情绪,走过去坐下,声音犹自镇定,只是微微泛白的骨节,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意。
“只要容欢高兴,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苏夜歌轻轻挑起眉,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继而深深看向曲容欢,抓住了她的手。
曲容欢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一笑,眸底充盈着幸福光芒。
云华眼皮一颤,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杯盏瞬间碎裂!
有零散的碎瓷片深深的扎进了他的手中,顿时刺得一片鲜血淋漓,他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只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目光冰冷。
曲容欢眼睛动了一下,随即慢慢松开了苏夜歌的手,走过去,将绢帕递给了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弄了一身的茶水,需要去换衣服吗?”
云华没有说话,面具下的漂亮眼睛漆黑冷沉,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曲容欢见他不说话,便低眸,看了眼他被扎得很深的手上伤口,开口道:“受伤了,看来要叫白寒楹过来一趟。”
开口喊外面的手下,道:“来人啊!将白寒楹带过来,念容公子受了伤,让他快过来医治。”
手下很快领命而去,屋中安静,云华忍了忍,却忽然起身,冷淡道:“不必了。”
“那怎么行。”曲容欢却压着他的肩膀,微微用力,让他又重新坐了下来:“等白寒楹为你诊治一番,否则万一出了点问题,倒成了我的不是。”
云华薄唇抿得死紧,看曲容欢的眼睛里情绪复杂。
曲容欢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将他留下之后便亲手给苏夜歌布菜,举止温柔而亲近。
苏夜歌长眸含笑,静静看着她,时不时与她打趣一句,引得曲容欢不断低眸轻笑。
即使云华再怎么对两人的关系抱有怀疑,可看着这样和谐的一幕,心里某处地方还是突然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疼到麻木。
不一会儿,白寒楹被带了过来,曲容欢看了他一眼,道:“是眼前这位,他受了伤,你快些为他处理一下。”
白寒楹立即点了点头,伸手去给云华处理手上的伤口,他与云华认识十数年,自然是一眼便认出了他,脸色几变,但仍保持着镇定,快速的给他包扎好了伤口。
“你再替他把把脉,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问题。”曲容欢又补了一句,看人时的脸色微微有些冷。
白寒楹一怔,云华却反应迅速的收回了手,淡淡道:“没别的问题,我很好。”
“是么……”曲容欢应了一声,笑了笑,说不出的讽刺:“我想也是。否则念容公子也就不会这么精神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看云华,与苏夜歌继续布菜吃饭。
白寒楹被曲容欢的手下又带了出去,屋中重新陷入一片安静之中,云华看着几乎额头相抵的两人,拳头松了又紧,半晌,忽然轻轻一笑,道:“靖虚帝果真要娶曲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