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摊开已经汗湿了的手心。
手心上是一个被揉捏得不成样的布条,他屏息连忙打开,在看到上面写的字之后,心间微震,踉跄倒退数步。
狰狞用血写就的死字刺人眼目。
她果然还是在恨着,果然没有放弃报仇,她不听他的劝告,还是要他对曲容欢和云华下手!!
看着手心几乎被搓烂的布条,白寒楹几乎能想象出来她的咬牙切齿。
“安然度过下半生不好吗,你这又是何必,何必啊……”
身子滑落在地,白寒楹眸底隐隐含泪。
他向来唯她的命令是从,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她恐怕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这般执拗的让他动手。
“曲容欢和云华哪里值得我们豁出性命,还是说,你至今……都还无法忘记他?”
喃喃声消失于唇齿之间,他轻笑,无限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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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曲容欢回到云华所住之地,一进屋她便脱下了自己被抓脏的外袍,只着了件湖蓝色窄袖,在碳炉上烤了烤冰凉的手,这才朝云华走去。
“冷不冷?”云华握住了她的手,攥在掌心替她暖着,柔声道:“你不必自己去的,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需得亲眼看一看才安心,那个上官凝阳,也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装疯,透着股子阴气。”曲容欢厌烦的皱了皱眉。
云华看到曲容欢生动的表情,忍不住微弯了唇角,终于,她在自己面前又恢复了几分本真之色。
“大不了将他们处理了,省得你看了心烦。”
“白寒楹还有用,还不能杀上官凝阳。”曲容欢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热茶,拿起来喝了一口。
热茶的温度淌过四肢百骸,她舒了口气,稍微暖和了一些。
“帝国间又不是只他一个大夫,多得是比他好的名医,只要有心,总会找到。”云华并不在乎那两人的死活。他们作恶多端,本就该死,留他们一命到现在,已是他们仁慈。
“以后再说,现在你的身子还需要他诊治。”曲容欢看了云华一眼,忽然想到之前白寒楹说过的话,目光微微一凝。
云华很敏感的便发现了她的情绪,按了按她的手心,道:“怎么了?”
“你……”
曲容欢说了个你字,接下来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目光沉了沉,移开了眼睛,道:“没什么。”
云华看她的样子,哪里像没什么,经过了之前的事,不愿再与她生出什么误会,连忙问道:“可是刚才那里发生了什么?白寒楹难道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目光一凛,果然,他就该一刀结果了他!
曲容欢见云华这么紧张,心头忽然掠过一丝奇怪的情绪,女人就是这样,即便不信,可免不了还要东想西想,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烦躁来,她皱了下眉,道:“没说什么。”
“我不信。容欢,你看着我。”云华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有些事情,越拖,到最后便越是不可挽回。
“真的没有什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