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苦命鸳鸯,一路走来便是他一个中途参与进来的旁观者看着都忍不住心酸,而经历所有事情的他们,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屋中一片悲戚,压抑的低泣听得人心中揪痛,眼眶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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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容欢并不知道子洛在她走之后说了什么,被扶着躺在了**上,而等她一躺下,神经稍微松懈下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她死死抓住了身子底下的被褥,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额头细密的出了冷汗,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许是太久没有休息,刚躺下不久,她便立刻进入了梦中。
可却是一个噩梦。
黑暗之中,她闯入密室,亲眼看到云华躺在破旧的**上,满身鲜血,脸色惨白。
她大声叫他的名字,可他却不醒。
正在她惊慌失措时,画面一转,云霓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手中抱着珩珩,尖锐的指甲用力戳弄着他柔嫩的脸颊,珩珩被弄疼,立刻大声哭了起来,却仿佛愉悦了云霓,她放声大笑。
而在这笑声中,立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有上官凝阳,有白寒楹,甚至还有赵国公和死去的无数盛昌百姓。
大笑声铺天盖地涌了过来,曲容欢痛苦无比的猛地捂住了耳朵,而在她的眼前,云霓却用手一下子捏住了珩珩的脖子,紧接着不顾她大叫阻拦,狠狠将其掐断!
“啊!!!”
一声尖叫,曲容欢从梦中醒来,剧烈喘息着,汗水已经将头发打湿,又黏又冷的贴在额头上。
乐菱听见声音连忙闯了进来,立刻冲过去扶起了她,道:“将军,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曲容欢还没有从梦中缓过神来,眼睛无神,定定的看着**上流苏许久,半晌,才稍稍醒转,视线掠向窗外,外面已经漆黑。
她抬手抵住胸口,梦虽短暂,却让她一颗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炸。
疼到撕心裂肺。
将她最为珍视的东西全部摧毁的感觉太过真实,同时也太过残忍,让她不敢再去回忆第二遍。
“将军,还好吗?我去叫子洛给您看一看。”见曲容欢神情怔怔,乐菱紧张的立刻便要往外走。
“不用了,准备一些热水,我洗一把脸。”曲容欢却摇了摇头,昏暗的屋中,脸色越发显得苍白:“再备一些吃的和一套干净的衣服,我一会儿要进宫。”
她休息够了,要去找云华。
乐菱看了她一会儿,喉咙哽咽,半晌,终是将到口的劝阻咽了下去。
劝也无用,将军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是别人劝得住的。
便点了点头,答了声是就立刻去准备了。
曲容欢侧头,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眼睛慢慢眨了一下。
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受伤,是否寒冷?是否也如她担心他这般牵挂着她呢……
……
黑漆漆的屋子里,半点光也不透,四周静得厉害,一丝一毫的声响也听不见。
时至深夜,一道低而轻柔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极尽娇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