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阳沙哑的声音慢慢响起,她在白寒楹侧过来的面容上落下一吻,喃喃道:“我答应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上官凝阳顺着刚才的话继续道:“所以……”
她笑着,慢慢拔出了自己染了血的长簪,轻轻放开他,柔声道:“你……就去死吧。”
罡风袭面,可却晚了一步,上官凝阳的身子狠狠砸在了墙上,闷哼一声滚下了地,她却在刚喘上一口气后就尖声大笑,嗓音锐利无比:“云华……云华,你瞧,说到底,只要我不愿意,你们就必须得死!必须得死!”
屋中静谧非常,只有她的尖利笑声充斥在耳边。
**上的白寒楹看着不断涌出血的胸口,好似入定一般,怔住了。
云华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眼底的猩红愈发厉烈。
“呵呵……”
一声轻微的笑声响起,却是从**上坐着的白寒楹嘴里发出的。
他静静看着不断冒血的胸口,慢慢的笑了起来。
那笑声与上官凝阳的融合在一起,却显得突兀无比。
最终还是上官凝阳的笑声渐渐止住,收了声,抿紧了嘴唇,面向白寒楹。
“凝阳……你,好……”白寒楹抓紧了手底下的被子,薄唇开合,说出了这几个字。
他胸口之处还留有激情之时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可是也偏偏是那处地方,此刻却也有一个血洞,源源不断的往外涌着血。
好,真是好……
“你可以恨我。”上官凝阳闻言扯了扯嘴角,面上浮起一抹不在意的讽刺笑意。
“可我却并不觉得自己欠了你。你不必摆出那副受伤的嘴脸,好处我不是早已经予了你吗?你不过区区一个卑贱之人,能与我在一起,即便只是一瞬,也该感恩戴德,”上官凝阳手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抓住一条帐幔,用力扯下来,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她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淡声道:“不然就凭你,哪里配得上我上官凝阳?”
好处她已经给了他,让他尝过这世上最美好的滋味,就连他自己也说过就算为了她死也是心甘情愿的,那么她这么做还有什么问题?
他反正是要死的,只不过区别在于是云华动手还是她动手。
她一直都盼着曲容欢那个贱妇尝尽痛苦而死,如今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哪里还容的他这个小人物自作聪明!
什么以他自身性命换她自由,凭他是什么人,也敢与她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不管她是生还是死,从来都不是他说了算。
这个道理,他怎么还不明白。
“从之前开始,你便只是跟在我们两人身后的小奴仆而已,主子说话,下人听命,怎么才过了几日,你就妄想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了?”她摇了摇头,讽刺低笑:“我不过只说了几句好话,你便迫不及待跟我表诉衷肠,甚至把自己的命都献上来了,呵……奴仆奴仆,果真……下贱!”
最后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充满了不屑鄙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