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日,成都举行了大游行!大罢工!打出的标语最多的是“反对大军阀张泷征地,还我土地!”还有“反对五州惨案,还我朗朗乾坤!”少量“反对汉口惨案,驱逐英人。”
种种标语,不一而足,似乎人民把怨气都集中在了新的邪恶军阀(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张泷身上。当然哪,很多人并不认为张泷是他们一切苦难的源头,但既然有十几万人,甚至二十几万人的土地被强迫购买走,当然得表露和发泄出来。
听着外面十几万人一起发出的巨大呼声,张泷只觉得哑然。他又不是没有给钱,一亩地15银元,有的上千亩地的直接拿到了上万银元,那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呢?就是在1935年,在上海修十层楼高的后世上海第一百货大楼,也不过当时的150万银元,现在,银元更值钱,15银元一亩地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是张泷的想法,张泷当即召见了奥黛丽赫本,成龙,刘亦菲,摩根,以及组织罢工,罢课,游行的成都绅耆,尹昌龄,陈钟信,曾鉴,宋育仁,文龙,颜楷,刘咸荣,周道刚等人。
“张主席,自古无农不稳,你强制征地几百万亩,川中震怖,谈何让人安居乐业?”尹昌龄首先开炮说:“半月间,流民多了几十万,都在成都附近流动,这可全是你张主席的子民,你就如此忍心?”
宋育仁说:“现在,学子无法返家,因为他们的家都被强制征走。农民孤苦无依,他们没有农活可忙,靠你给的一亩地15个银元,最多解决一时之饥,又岂能长久。张主席军容整齐,军纪森严,我们所尽知。可张主席你难道就只想靠灌县人打天下不成?你在彭州强购士绅土地,分田地。士绅们忍了,现在,你又要夺取士绅和农民的田地,难道,你真想做那种四处无靠,孤身一人的独裁者不成?天下无士绅不固,无农不稳,你两者都打击,你又能依靠谁呢?”
张泷看着摩根,摩根站出来说:“我又不是没有后续手段。所有的被征地的农民,都在成都城下得到一块宅基地,可以修房子,将来都是成都居民,是城市工人阶级,有什么不满意的?15个银元已经不少了,你们知道,沿海江浙的土地也不过70银元一亩,难道这里还能和江浙比?”
几个绅耆七嘴八舌怒声说:“怎么不能比?我们成都自古就称天府之国,我们的土地何等肥沃,年产多高,又有哪一点比不上江浙土地的肥沃?”
摩根耸了耸肩头,说:“工业完全无法比。工业发达的地区,土地价格才贵,这是最起码的常识,难到你们不知道?”
绅耆们顿时怒了,说:“笑话,这天生万物,有的地方搞洋人的东西可以,想我们内地,搞出来卖给谁?所以,厂子都不大,全成都的工人也不过几千人。从武汉往东大多平原,经济互通有无,所以工业才发达。难道,我们四川也能比?但土地不一样,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你不能因为你要用地就强制征地,这与古时暴君有什么区别?”
张泷看摩根还要从成本说来刺激这几个中老年民国乡亲,连忙说:“这样吧。我们立刻开办工厂,所有工人从失地的农民和士绅那里招聘,月俸最低15银元。这是办法一,办法二,每亩地的征集价格提高到三十银元,我大出血一下也行,没有必要为此大动肝火。第三,我号召全成都人搞城区大建设,争取在明年春节前,失地人民都有房子住,有工上。”
这些成都绅耆彼此看了看,知道这已经是最佳的解决办法了,当下纷纷说:“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以让人民散去,等你们的解决。”“如果有工上,一月又能拿到15银元,那再好不过。”
八个士绅走出去,将张泷妥协的三个条件与其他组织一一说出,当下,人们的口风顿时改了,不说是欢声雷动,至少欢声不绝于耳。
张泷对摩根说:“你是过高估计了这时候人的承受能力了吧?怎么你给出的价格如此之低呢?”
摩根疑惑地说:“15个银元已经不低了,指挥官阁下,这只能说明这时代的人还依然信奉农业至上,否则,能把他们换到城里来,他们应该很高兴才是。我拨的宅基地一人二十平方米,都算白送的。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张泷说:“看来,我不能过高估计你的情商。这样吧,你以后不管大规模的建设所需费用,你只管金融监控,这才是你的强项。我成立巴蜀银行和巴蜀储备局,由你做银行行长和储备局长,至于商业,我得另外选人。”
摩根有些委屈,他很想说强购土地不可能不伤害一些人的利益,但他仅是克隆人,于是说:“我会努力学习,争取自己再次提高的。”
张泷点了点头,问奥黛丽赫本:“这时候,民国有什么经济方面的杰出人才?”
奥黛丽赫本说:“宋子文当然算。但可惜,他是蒋介石未来的舅子,不可能跟我们走的。蒋介石在22年就疯狂开始追求宋美龄,现在恋人关系已经很确定了。宋今年已经担任广东民国政府的财政部长。”
张泷说:“那就没有别人了?摩根虽然懂金融,可他不懂人,制定政策有时候会伤人的,现在还只是成都十几二十几万人受到影响,当然,这部分人是必须搬走的。摩根也只是执行我的命令,但这毕竟对我们统治不利,得有得力的助手帮他。”
奥黛丽赫本说:“如果说到助手,那就有人选了。贝祖怡,未来的中国银行行长,宋子文的得力助手,当然,这两人后来都因为发行金圆券被人民所憎恨,但贝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张泷说:“召集他,让他当巴蜀银行经理。”
“是。”
张泷又宽慰摩根说:“今后,你多负责金融方面的宏观调控,兼负责国外的企业并购,资源购买这些。在做这些活的时候,倒不比太多考虑民意。这是你能做好的。你就做这些。”
“是。”
“我要我们统治地区的最详尽的情报。现在。”张泷看着奥黛丽赫本说:“可能你们认为这个时代相对你们是古代,人民教育程度不够,所以有些愚笨,你们有些看不起,但这,绝对不能是你们轻视你们工作的原因。奥黛丽。我们统治地区有多少人?有多少城市居民,居民政治成分如何?”
“我们所统治之成都425,215;华阳190,363;邛崃375,590;广汉236,489;蒲江120,426;崇庆353,399;什邡178,138;双流108,456;新都154,736;温江204,867;灌县490,533;金堂578,737;郫县186,483;新繁80,287;崇宁65,131;彭县378,688;新津156,521;雅安138,729;天全175,553;德阳159,965;龙泉驿区143,432。”
“合计一市十九县一区,人口4,901,738。现在川西经常战火连绵,所以人口经济状况比川东山区和川南差了很多,川南泸州一个州,人口就高达180万,其他万县巫县附近,人口多80来万。而我们人口最多的是金堂,才50多万。我们按照每口人清点后发一个银元补贴来登记的,所以,只可能真实数据比这个数据还少一些,不可能漏报。历史上,民国中前期成都附近也就是400来万人,所以,这个数据是可靠的。县城人口仅占所有人口的百分只十到百分之十五,而成都占百分只五十。总的来说,城里人大约是65万人,这部分人百分只十都接受了高小教育,拥有加减乘除等基本计算能力。懂一些阿拉伯数字,甚至还懂几句英文。中学大概只有城市人口百分之二,大学不到千分之一点五。就这个受教育数字,居然比全国平均水准高了不少了。接受过包含未毕业的中学生大概13000人,大学和大学肄业生大概1000人。”
“成立四川大学,我比历史上多拨十倍经费,就第一期六百万银元,要求招生范围扩大十倍,教授人数扩大十倍,有数据的都扩大十倍。建立成都义务教育体系,要求16岁以下儿童人人都必须有书读。全市招募教师,要求小学教师高中以上,中学教师大学以上,全球招募一流的学者,国际招募由那些优良生化人负责。这是解决儿童。至于失地的民众,要么参加我们的军队,列兵二十大洋的薪水拿着,要么等着参加工厂。奥黛丽负责在这些人中间安插我们自己的间谍。”
布置了几个任务,张泷歇了歇气,说:“等后天大游行队伍散去,我们在市区内巡视一下,看一下整体城市未来建设。我要求很简单,明年六月之前,成都市区要容纳50万人的生活起居和就业。到了后年六月之前,成都人口必须突破百万。到了36年7月7日之前,成都必须超过东京,成为亚洲首屈一指的现代化城市,东京人口560万左右,成都,重庆的人口,必须与他们相仿佛,而人均产值必须更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