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从来就是无知的老白姓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何为清?廉、直、刚就是清吗?古诗云:“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入了官场的也谈不上清不清了,况且天下都是清官也不一定就代表天下就能大治了。所谓的清官都是统治阶级为了政治的需要而标榜出来的,现在没人提清官了不照样天下太平吗?历史上最最有名的清官有两位,一位是包公,包黑子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此文要表的是另一位海瑞。因为在下很不幸,没有受过宫刑,所以学不了司马迁秉笔直书,只好姑妄言之了,看官也就姑妄读之吧。
先来说说两个贪官的事儿,是清乾隆年间的,一个是浙江巡抚王望,一个是山东巡抚国泰,都是《清史稿》上有传的主儿。当然了,**他老人家说“一部二十四史都是帝王的家族史”,中国的史书说来也奇了,除了司马迁还讲了点本朝事外(离他生活的时代也远了点儿),其它朝代的史书都是后一个朝代修的。贪官危及了皇帝的统治,帝王总是对之深恶痛绝的,所以史书中对于贪官的记载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前几年电视上热播了《雍正皇朝》,后来又播了《乾隆皇朝》,一时之间整肃吏治成了一个流行的口号。王dan望在甘肃任布政使时,在那种穷的快寸草不生的地方竟然贪了好几百万两银子,就更不用说国泰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朝庭派钦差去彻查时甘肃还有百姓拦路替王dan望喊冤!我不禁想起了袁崇焕,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忠臣,英雄,可当时皇太极用反间计,崇祯处斩袁崇焕时,全京城的百姓都拍手称快,比后来窃国大盗袁世凯死掉时孙中山、护**们更兴奋,在他们眼里秦和姓袁的一比就算不了什么了。他们往袁身上扔鸡蛋,菜皮,就像港片里常见的那种,或者像美国轰炸了我国驻南联盟大使馆时我国的爱国学生往美大使馆内扔墨水瓶、西红柿一样,古今民愤人怨概莫如此。我总是想,要是当时海瑞在,会出现这种情况吗?虽然每个朝代都有清官,都有贪官,但是海瑞却是独一无二的。
史载海瑞字汝贤,自号刚峰,明正德九年(公元1514年)出生于琼山县(今属海南省)一个回族家庭里。
据此,我可以断言海瑞此人并不聪明,或者说只有一点小聪明,读书不勤快,只顾着打女同学的主意,还有心理偏执的毛病。你想啊,海瑞是个少数民族,按照历朝历代统治中原地区的正统王朝的民族政策来说都是很开明的,像蔡文姬、王昭君那样的才女、美女都嫁到了西域的少数民族去了,而这种政策体现在知识份子的身上简单的来说就是加分,考试加份。现在政治清明高考时都给少数民族加分呢,更不用说当时的明朝少数民族并不弱了。我们可以想像一下,年轻的海瑞满怀信心,长途跋涉的去南京参加进士考试。他本来想到北京去的,那儿能加一百分呢,可是从海南走到北京实在太远了,他的父亲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也没留下多少家产,海瑞恨自己为什么不出生在一个有钱的人家,他买了一个南京的居民户口后剩下的钱只能买一张去南京的旧船票了。相比较之下南京就近多了,虽然不是首都了,可也能加五十分呢,加上他是少数民族身份,他一下子白赚了一百五十分!南京,洪武皇帝开国时也曾做了几年首都的,那时的北京城可没现在这么辉煌。从现在传下来的海瑞的官像来看,他年轻的时候长相一般,既不帅也不酷,也许少民族考生的长相本就难入中原考官的法眼,也许海瑞考试的时候想起了家乡的椰子树走了神,结果是他只中了个举人。海瑞想不通,他认为凭他的才识怎么会考不中进士呢?一定是考官受了贿,让别人顶替了他。海瑞越想越气,恨得牙根痒痒的,后来他对贪官恨之入骨,势不两立,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当时海瑞面色苍白,恨恨的骂了考官一句**,踉踉跄跄的走回了海南岛。
我最初对于海南岛的印像完全来源于红色娘子军。领头的叫吴琼花,也是一美女,后来我看到她在舞台上跳芭蕾舞,她领着一百多姑娘在海南这个小岛上四处追杀地主老财南霸天,后来我又看了作家汪曾祺在天涯海角的照片,一下子就记住了海南。历史书中还讲到中原有个女科学家叫王道婆的把先进的纺纱技术带到了海南岛,教给了那里的黎族人民。如果没有王道婆,海瑞现在可能还穿着树皮呢。海瑞是个不甘于寂寞的人,刚开始他想就种种椰子树度过一生算了,可时间一长他就坐不住了,他当时烦恼的心情可以从他的一篇文章中窥探一二,他写道:“我在门前种了两棵树,一棵是椰子树,另一棵还是椰子树。”海瑞绞尽脑汁写了篇《平黎策》托熟人送到了衙门里,他希望上头能够“开道置县,以靖乡士”。然后他就在家等消息,一下子等到了他四十五岁时的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他正和大老婆在海边晒日光浴,时间太久具体的情形没人记得清了。海瑞十五岁的小老婆兴冲冲的跑来对他说老爷你要当官了。海瑞非常不喜欢他在思考的时候有人来打扰他,他接过小老婆手中的委任状,用海南方言骂了一句,又用普通话说,我海瑞终于出头了!
海瑞的做官哲学形像的来说就是刺猬的哲学。刺猬这种动物,体形不大,灵活,多刺,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刺上,等你想对它有所行动时,他就紧缩了身子,那刺根根竖起坚硬如矛,让你无从下手。我国的古人很早就对动物学有了很深的研究,三国时,诸葛亮三兄弟就被人称为“龙、虎、狗”,蜀国的诸葛亮为龙,吴国的诸葛瑾为虎,魏国的诸葛诞为狗。巧的是民国时北洋军阀中也有被称为“龙、虎、狗”的北洋三杰,汪士祯为龙,段祺瑞为虎,冯国璋为狗。诸葛亮那时的称谓还是褒义,汪士祯时就尽是贬义了。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要再讲个“猪”的笑话,国共淮海大战时,蒋介石派刘峙坐镇徐州。刘的下属不服气,背地里议论,说徐州乃军事要地,应该派一员虎将来镇守,最不济也要派只狗来,却不料派了只猪来。那刘峙是个笑弥陀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对部下大讲起做猪的哲学来。他说,猪吃饱了就蹲在角落里,人去抓它的时候就把屁股高高对着人,而等你冷不防时它就“吭嗤”给你一口。他愿意做猪,做一只古往今来特立独行的猪。云南知青王小波后来还写了一篇杂文名字就叫《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细究起来,做猪和做刺猬差不多,区别就是猪的防弹衣没有刺猬的厚,所以刘峙的下场就不怎么样,他也没做成那只特立独行的猪,也所以海瑞就要做刺猬了。海瑞研究了一番历史书发现,他要抨击贪官,首先就要做个清官,清官和贪官是两个极端,是不共戴天的,而做个清官最重要的不是廉,不是正,更不是直,而是穷,穷官就是清官。现在的人都以为一个官员只要食不果腹,衣不覆体,家徒四壁就是个清官了,其实这个浅显的道理海瑞在四百多年前科学技术很不发达的条件下就已经明白了,并且很好的运用着。
海瑞穿着旧袍青衫,上面打满了补丁,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破屋子。很多年以后他才用作官的积蓄一百二十两银子买了所房子。海瑞自认为是个胸怀天下的人,他不会把那些身外之物放在心上,他嘴一撇说,那些玩意算个屁呀!海瑞在淳安知县的任上曾两次进京,共花去路费四十八两银子,按照惯例,可以由里甲、杂项摊派四、五两银子,可他却拒绝了。在为他老母亲作寿时,席上除了他自种的蔬菜和两斤猪肉外别无他物。《二十四孝图》上曾有儿子割肉给母亲充饥的故事,古人常说“孝、义、礼、悌、忠、信”孝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很多人抨击海瑞。海瑞冷笑,却传来了当时的总督胡宗宪对他的表扬。要说这位胡总督也是个人物,不仅官居高位,而且还是当时的权相严嵩的干儿子,可这小子脑袋一向少根筋,他还以为海瑞是个艰苦朴素的楷模呢,他不仅大肆的夸奖海瑞,还自告奋勇的作了义务宣传员。如果换了是现在,他一定是作报告的高手,今天北大,明天清华的,弄得不好还能去华山论剑呢,最不济也能戴着个红领巾当个校外辅导员什么的。海瑞经他如此一吹,顿时名声大噪。
按说海瑞该对胡总督感恩戴德了吧,可他却没有,据小道消息海瑞的目光远大,已经预见到了十年后的政坛格局。海瑞也忘不了年轻时受过的耻辱,他耸起身子准备刺人了。当时严嵩正权势熏天,谁要和他作对绝没好下场,海瑞一直想做官,但他不如包公会做官。包公不仅会做清官,也会做官,在他的一生中,除了一两次失误被降职外,大多数是往上升的。他的执法如山,他的铁面无私,他的直言谏君都是看好了退路的。海瑞只是一个七品县官,离皇上有十万八千里的路,他无法面达上听,只能狂赌一把,赢了就扬名立万,输了就人头落地。
话说胡总督的儿子路过淳安县,此哥们不知道靠老子当了一个什么官,竟然带了大批的随从和行李,作威作福,大讲排场,完全一副衙内作风。当时的官员出行,都要鸣锣开道,轿子几个人抬也是有红头文件明确规定的,比如知县就是只能做四人抬的轿子的,这就是说排场是要的,但不能僭越,现在上头来人一般也是警车开道,红灯放行。胡总督的儿子正好犯了忌,俗话说的不错没有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官帽,海瑞正愁天下太平呢。当时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海瑞派人把胡公子拘捕到县衙,没收了他携带的大量现银,然后好酒款待胡公子,待到酒酣耳热之时,海瑞拿出一把尖刀威胁胡公子说,照我的吩咐做,否则一刀割了你的家伙下酒吃。那胡公子是个纨绔子弟,哪见过此等阵势,再说他一向是声色场上的好手,这做太监的滋味是不敢想象的,他忙不迭的答应了。海瑞把胡公子连夜送回总督衙门对胡总督说,这人假冒胡公子招遥撞骗,胡总督德望清高,不可能有这样的儿子,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金银财宝的,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相信,胡总督你说对吗?胡总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看胡公子,面色苍白,完全不敢作声,他心中气得怒火冲天却又发作不得,还要陪上笑脸好言感谢海瑞。淳安的百姓一向惧怕胡总督,见海瑞竟敢办了胡公子,都对他佩服得不得了,纷纷送来锦旗表示尉问,锦旗上写着:人民的好公仆——海瑞同志。海瑞见此情形都要骂胡总督傻x了,但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从此他得罪了胡总督,得罪了严嵩。
海瑞和严嵩仿佛前世就是冤家,今生也不共戴天,两人不决出个生死来是都不会罢休的。海瑞的心情就和普希金要去和人决斗时的心情是一样坚决的,不过普希金是急性的,所以送了命,而海瑞是慢性的,他要慢慢把严嵩拖死。冯梦龙在《喻世名言》中有一则“闹阴司司马貌断狱”的故事,讲了刘邦时期的一干文臣武将都投胎到了三国,凡是前世被人杀的今世就会反过来杀别人,前世为臣的今世就是主子了,一切都在轮回中,看来海瑞和严嵩的恩冤也是注定的。
都御史邬懋卿也是严嵩的亲信。某次他奉命出巡,带着小妾坐着五彩轿子在大街上招遥过市,告牌上还清楚的写着“素性检朴,不喜逢迎”。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官场上的套话,就比如现在**的在反**,贩黄的在扫黄,违法的在执法,古今官场都一样,说一套做一套,官场上的事反着看就大致差不离了。海瑞偏是个较真的人,我曾说过他是个偏执狂,他马上写了一封信用邮政特快专递寄给邬懋卿,把他大骂了一通,信中大意为:你***算哪门子钦差大臣呀?你每到一处都要喝酒,你以为你是李白?小心我把你的**割了下酒喝!看来海瑞割生殖器上了瘾,将来失了业也能去当个外科医生,主割包皮,兼收红包。那时的钦差大臣是何等样人物,是皇上的替身,果戈里的《钦差大臣》讲了地方上的一帮小官吏对钦差大臣的诚惶诚恐的丑态,可见这种人是惹不起的。海瑞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不料那邬懋卿是外强中干的家伙,他一见到海瑞的信,想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训,实在有点胆战心惊,吓得连淳安也不敢进了绕道他处而去也。
接二连三的找碴,严嵩对海瑞真是恨之入骨了。
严嵩,号介溪,江西分宜人氏,善逢迎,工词曲,交通宦官,以柔媚得幸,官至宰辅,朝野侧目,儿子严世藩,由官生直做到工部侍郎,父子二人在朝中一向有“大臣相”、“小臣相”之称。
一般的人对海瑞其人的了解多数是从《海公大红袍全传》、《海刚锋先生居官断案传》等公案小说中得来的,传统的戏曲剧目也有《闹严府》、《忠义烈》等,可见二人的斗争流传很广。冯梦龙在《沈小霞相会出师表》中极大的表达了他对严嵩的愤懑。据我的多方考证,“闹严府”的具体情节是这样的:
某年夏天,严嵩在他的府邸——京城最有名的双清别墅办六十大寿。严嵩本来不想大肆铺张的,皇上最近也号召众官员要勤俭朴素,但考虑到自己即将退休,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也不知道什么人对己是真心的,就欲学学赵高指鹿为马的办法。寿宴那天,非常热闹,京城里有头脸的官员、大商人,文士都来了,大家向严嵩说着好话,严嵩感到很得意,一边悄悄摸着红包的厚度,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不料这时来了位不速之客,正是海瑞。海瑞这次进京公干,听到街头巷尾谈的都是严嵩办寿的事,就闯进了严府。严嵩一看海瑞的打扮傻了眼,他衣服破烂,鞋子还穿了个洞,头上戴着一顶破帽子,十足一个叫花子的模样!在座的宾客一个个都是绫罗绸缎,这时仿佛见了外星人似的都瞪大了眼。严嵩感到受了极大的耻辱,他问,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快来人把这个叫花子赶出去!这时人群中有人不识趣认出了海瑞,有人小声说,这不是海瑞海大人吗?怎么这身打扮?难道是------海瑞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对严嵩说,严大人知道最近中央的精神吗?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免费给你传达一下。说着不等严嵩回答,就掏出一本红本子来,念道,嘉靖语录第一条说要勤俭,第二条要------说来好笑这嘉靖语录是严嵩为了拍皇帝马屁发明的,皇帝一时高兴就下了一个硬规定不管何人在何地做何事只要听到有人念嘉靖语录都要停下手头的事跟着念,据说这个条文不久将要写进宪法。严嵩不得已只好跟着念起来,没想到这嘉靖语录特别长,足有一百条之多,好不容易念完已经是唇焦口燥,四肢无力了,做寿的喜悦心情早已烟消云散。海瑞却精力充沛,他刚念完就从身后的口袋里拿出两颗白菜来说道,这是我自己种的就给严大人作寿礼吧。严嵩板着脸不看他,海瑞笑了扬了扬手中的红本本说,严大人身为宰相应该以身作则,做个寿竟然如此铺张,不是对皇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吗?还有众位大人看看你们送的礼该花多少钱啊?我倒要看清楚是哪些个大人了,将来见了皇上也好不冤枉了谁。本来这种事情谁也不会作真,海瑞这样一来众官员纷纷找借口溜了,不一会儿整个严府就冷清极了,只有海瑞没走,还大吃大喝起来。严嵩气得说不出话来,想想自己此时的境遇真和商殃变了法后的遭遇一样。
严嵩于是想尽办法要搞垮海瑞,他派出东厂里的商业罪案调查科去查海瑞的经济状况,不料海瑞穷得快地当床天当被了。无奈之下只好高薪聘请私人侦探去查海瑞的私生活。果真被他探得海瑞除了大小老婆外还有五个小妾。想到海瑞这么好色,严嵩心里暗叹不如,自己也只不过有五个女人罢了,难道他吃了偏方?来不及多想了,他的手下已经为海瑞的这些行为拟定了一条罪名“yin秽罪”,严嵩已经被报复的心理冲昏了头脑就把它呈给了嘉靖皇帝。其实他没往深处想,那个私人侦探是个反严志士,和海瑞商量好了设了这个局。我要说的是清朝的纪晓岚年纪一大把了日驭数女,乾隆皇帝八十多了还要选绣女,那他们都有钱啊!海瑞可没钱!说到这条“yin秽罪”,我想起了三国时简雍和刘备的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年蜀中大旱,刘备下令不准百姓用粮食酿酒,违者处罚,他手下的人看见有酿酒器具的人也以酿酒罪抓了起来。简雍看见街上走过一个男人就对刘备说此人犯了yin秽罪快抓起来,刘备不解,简雍说他身上带着yin具呀,刘备才明白过来就解除了那条法令。话说嘉靖看到严嵩递上来参劾海瑞的奏章大为震怒,大骂严嵩手下的人(他当然还是给严嵩一点面子的没点他的名)瞎了狗眼,说海瑞的清贫朕是知道的最清楚的,他哪有钱养那么多的女人?你们这不是变着法子骂我吗?再说大明律例并没有限至一个人讨几个老婆的,只要有钱你们管海瑞讨多少个!严嵩惶惶而退,回到家里一时气血攻心竟然大病一场。
严嵩在家躺了几个月,病没全好,反而还诱发了前列腺炎,本想继续躺下去的,嘉靖却让他陪同用膳,这可是天大的恩惠,严嵩高兴的去了。没想到的是在和皇帝共进御膳中,严嵩突然肾虚,三番四次的上厕所,嘉靖心里不痛快了,回头就让严嵩提前告老还了乡。
严嵩一下台,他的党羽胡总宪、邬懋卿之流也随之倒了。当时的政坛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敌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海瑞既然敢于和严嵩作对,那就是同一阵线上的人了,至少也是民主人士。末代皇帝溥仪的心理就是民国把他赶下了台他就要投到民国的敌人日本人的怀抱里去。
嘉靖四十五年,海瑞擢升为户部主事,他终于正式进京了。
北京城气势宏伟,建筑壮观,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它曾为金国的首都叫蓟,元朝时叫大都。朱棣夺建文帝的皇位时就是从北京起兵的,后来**的百万大军也是从北一路杀向南京的。明成祖称帝后感到南京的脂粉气太重,对于作为一个国家的首都来说不太吉利,他决定迁都。我个人极其佩服他的高瞻远见,远的不说南北朝时那南方小朝庭一个个走马观灯似的昙花一现,就拿近的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蒋介石的国民政府来说,也都只有几十年的命。怪不得刘禹锡要作诗曰:“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明成祖的北京城建设工程浩大,一直到1421年他才正式迁都。
海瑞到达北京城时,北京城经过不断的修建已颇具规模了。他看着那如川的人流,高耸的屋瓴,才感到了目光的短浅,以前海南岛的生活完全欺骗了自己,原来天地是这么的广大。海瑞一时感慨颇多诗兴大发即兴作了一首诗留传至今:“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也不要哭泣,阴郁的日子保持心平气和,相信吧,快乐的一天终会到来!”海瑞决定要在这儿有番作为。海瑞现在已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人了,无论他走到哪儿身后总有一些人跟着,据说要瞻仰他的风采,海瑞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的狗崽队就是东厂的特务,可海瑞却一点也不怕,因为他一没性绯闻,二没私生子,三没偷税漏税,谁也奈何他不得。海瑞索性穿得破烂不堪,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穷光蛋。那时候朝庭命官见皇帝衣服穿的不整就是大不敬,不仅要治当事人的罪,还要累及他所属的整个堂部。户部尚书见此吓坏了,又奈何不了这个犟头,只得命令户部的下属们凑钱给海瑞做了件官服。当时的嘉靖皇帝对这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也感到好奇,特召至御前,二人有一番对话,此段对话不载于皇帝的起居注,也不载于《明史》中。帝问:听说你很穷?答:我也听说陛下很富。问:你现在还有饭吃吗?答:有饭吃,但不一定用嘴。问:你爱做官吗?答:爱做官,但不爱官场。问:为什么?答:因为官可爱,官场不可爱。问:听说过张居正吗?答:连他爹都知道。问:你对你在官场上的地位怎么看?答:一个徐阶(当时的宰辅)摆在那儿可以压我三百年。问:听说你刚进京时做了首诗?答:我也听说过。问:能读出来听听吗?答:我只是听说过,很抱歉。因为此段对话过于荒诞不经,所以只在小范围流传,但可以肯定的是海瑞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官的不怕上级留下坏印象就怕上级没印象。
海瑞很高兴的进入了中央财政部,可去了才知道这户部主事是个屁大的官,什么事都作不了主。他每天一进办公室,就是一杯茶一张报纸一个嗑睡一天就结束了,双休日的时候他挺无奈的和老婆逛起了京城的步行街,有时候海瑞真有一种当街踹人的冲动。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无聊,和他想象中那种驰骋官场的潇洒劲儿差的太多了,他无人可以交流,他的精神世界一片孤独。后来他不小心听到了西北愤青张楚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心灵受到极大震动,下定决心要改变这种半死不活的生活状况。
接下来说说我对中国历代皇帝的一点浅见。以我个人的喜好来说,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太正经了,不懂得享受做一个皇帝的乐趣,我不喜欢他们。我比较喜欢明朝的皇帝,他们比较奇怪,明熹宗把自己整天关在一间小屋里做木匠活,而他的正业则交给太监去管理了;正德皇帝宫里那么多的佳人看不上,偏去追那个卖酒的村妇李凤姐,更让人料不到的是他竟加封自己为大将军、镇国公、太师。奇怪换一种说法就是有性情,一个有性情的人总是活在他自己营建的世界里。正德皇帝正是万历皇帝的叔祖,万历像大多数的皇帝一样对长生不老术充满好奇,他向神仙祈祷,向道家觅取仙方,皇帝做得久了就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成吉思汗,一个多么雄智伟略的帝王也邀请长春真人丘处机为他讲长生之道,所以我说追求长生不老乃是皇帝的正业也。
海瑞对皇帝太务正业大搞迷信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准备上谏。本来这是御史言官们的事,可海瑞很不幸的相信了古人说的文死谏、武死战的鬼话,再说他想总不能光拿工资不做事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海瑞用赊欠的办法请来了一个枪手。不料海瑞一提要求,该枪手竟然一分不要,说这是个出名的好机会,花钱都买不到呢。枪手从京城最大的首都图书馆借来了100本历朝历代大臣给皇帝上疏的书,苦读了三天三夜,终于炮制出了洋洋洒洒的万言书。海瑞递上去后,忐忑不安的开始等消息,他此时的心情就像一个新娘子拜过了天地坐在床上等新郎官来操一样紧张。岂不知掌大权的人是最讨厌万言书的,**那么英明彭德怀给他上了万言书后他也很不痛快,最后终究把彭打倒了。后来据皇家御用小报《新新周刊》透露,当时嘉靖看了奏折后龙颜大怒,甩了5个杯子,踢翻了3张椅子,大喊抓住海瑞别让他跑了。海瑞没准备逃跑,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跑哪里去呢?他对来抓他的人说,皇上要杀我的话我可出不起棺材钱。当时明朝要防止倭寇海侵,还要防止蒙古南下,财政比较吃紧,嘉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把海瑞送进了五七干校。海瑞到了那儿才听人说起,那个枪手原来是专替人考外语的,对政治用语一窍不通,他不仅在奏折中仿照那些该死的忠臣的语气说皇帝虚荣、残忍、自私、多疑、愚蠢、迷信,而且在里面夹杂了不少的外语单词,弄得嘉靖心中生疑,老以为海瑞在骂他娘。这是海瑞蹲大狱的主要原因,他恨自己所托非人,他想这回皇帝要把他关一辈子了,他了解皇帝的心理,一刀把人杀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活着才是一种真正的痛苦。海瑞却不怕,他摸摸自己强壮的身体,他笑了,天天在牢里唱由他作词作曲的《将坐牢进行到底》。
海瑞还没把牢底坐穿的时候嘉靖皇帝升天了。新君即位是为隆庆皇帝。当时的首辅徐阶是个官场老手,他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像海瑞这种名人迟早会受到重用,于是他积极的担保海瑞出狱,做个顺手人情何乐而不为呢。海瑞听到消息,不动声色,这早在他的意料中,他高昂着头,鄙视的瞧了那个天天对他喊“出来吧给你自由”的狱卒一眼,抬脚走出了五七干校。
此段事实后来有个很有名的说法叫海瑞罢官。写下《海瑞罢官》的人叫吴晗,是个历史学家,还当过北京市的副市长。吴晗是个很纯粹的文人,我看过他写的《朱元章传》,文章是挺不错的,但吴晗最大的悲哀是用文人的眼光去看待那复杂的政治,他在《朱元章传》里说朱元章搞封建独裁,禁止后妃干政,使得**对他恨之入骨。他写《海瑞罢官》本意是为了弘扬海瑞勇于直谏的大无畏精神,却被**一伙曲解为诬蔑伟大领袖为昏君的丑恶行径,**同志贴出了《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由此成为文化大革命爆发的导火索。吴晗一时成为众矢之敌,他至死也未明白他写海瑞倒底错在哪里。四人帮中的姚文元对此有一段很精辟的解释,他说:清官比贪官更坏,清官具有更大的欺骗性,清官巩固了封建统治,阻碍了历史的发展,而贪官则相反加速了封建统治的灭亡。真是高见!所以说在六十年代千万不能谈海瑞,在沦陷区千万不能谈秦。
当年的夏天,海瑞被任命为南直隶巡抚,驻扎苏州。
从隋朝开始的八股取士到了明朝,已日趋严格,完善起来。各阶层官员的等级也相对着科举的等级,就比如现在中央各部门的官员都要大专以上的文凭。海瑞以一个举人的身份担任着应由进士担任的巡抚,心里不免是激动的,他决定要把这官当得有声有色的。海瑞的古怪性格和极端做法一直为某些官员所不解和不容,他还未就职,他的下属官员就纷纷辞职的辞职,请求他调的他调,他们要让海瑞做个孤家寡人。海瑞的宗旨是治民而不是治官,他颁下严厉的“督抚条约”三十六条,其中规定“境内成年男子一律从速结婚成家,不愿守节的寡妇立即出嫁,溺杀婴孩一律停止”。古人说二十为弱冠即已成年,可以娶妻生子了,想想自己真是悲惨,都二十好几了我,相亲相了无数次,恋爱谈了若干次,还是光棍一条,我想要是活在海瑞那个时代该多好,起码政府能管婚姻大事,社会上的未婚男子多了那就成了不稳定的因素了。海瑞允许寡妇改嫁可能因为他是少数民族,我们知道少数民族和汉族风俗有所不同,有兄死叔娶之说,他们根本不在乎一个女的是否嫁过人。溺杀婴孩的则一般为贫穷人家,连大人都养不活了哪还顾得上小孩。像我奶奶在六十年代就把刚生下来的小孩扔进马桶淹死了事,实在是穷啊没办法。有的官员造谣说海瑞饿死幼女,在社会上轰动一时,据说海瑞因为幼女做了出格的事就不许她吃饭,海瑞家教非常严格,他的女儿到饿死也不敢吃一粒饭。这件事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世界上最宝贵的是人,最贱的也是人命,三年自然兼人为的灾害饿死了三千万人,也没几人出来说句话。即使海瑞真的饿死了女儿,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中国饿死个个把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海瑞有时候做起事来也会过头的,他竟然去触徐阶(曾为他说过好话)的霉头了。海瑞后来常常自我解嘲说,位子坐得高了,不成熟,不成熟。
讲到二人的斗争先得说说当时的社会状况。洪武皇帝开国时曾严厉打击豪绅富户,土地的集中得到了一时的疏缓。到了明朝中后期,土地的兼并达到了惊人的地步,福王朱常洵有私田四百万亩,宰相徐阶有私田四十万亩,也有人说为二十万亩,虽然这些数字无疑有所夸大,但对于贫穷的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海瑞出身于穷苦人家,切身体会到了老百姓种田的艰幸,因此对这些有田阶级一向没什么好感,当他收到老百姓诉徐家的状子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常言说得好:宰相的门人七品官。海瑞来到已退休的宰相徐阶的府前,没想到它余威仍在,两个门人站在门口那脸上的表情比**那儿国旗班战士的脸还严肃。海瑞想,这中国的老干部真是人老心不老啊,他咽了一口唾沫,正欲说话,却被门人甲还了一个白眼,嘴里连声骂着去去去,上别地要饭去!海瑞气得头发晕,脸发白,心里狠狠骂了句操你姥姥,嘴上却说,我是巡抚,快去通报徐大人。两个门人一听笑得弯下了腰,门人甲说巡抚有你穿得这么破的吗?门人乙眼一瞪说寻父吗?你看我像不像?海瑞气得不行,仿佛祖宗十八代都被他操了一遍,正想上去拼命,不料那门人乙嘴里呼哨了一声,竟然开闸放狗了,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狼狗飞快的窜了出来。海瑞小时候被狗咬过一口,虽没得狂犬病,但自此却得了恐狗症,这一声口哨把他吓得顿时魂飞魄散,赶紧落荒而逃了。
回到家里,海瑞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堂堂巡抚,因为穿得不好,没钱印拜帖,没带衙役,竟被两个看门的欺凌到如此地步,此仇不报非君子!海瑞平静下来后才想起正事还没办呢,看来正门是进不去了,总不能弄个卖身葬母混进徐府吧?海瑞此人读书不认真小聪明还是有的,他想起听人说过徐阶在外头包了一个小蜜,顿时就计上心来。话说徐阶此人人老心不老,虽已年届花甲,但仍春心不死,仗着有钱有势硬是在倚红楼常年包了一个叫小倩的名妓,且还替自己取了一个雅号名曰春在堂主人,一时笑煞众多风月场中的老手。海瑞打听到此小倩有一个嗜好,爱吃椰子汁。这江南金粉之地,哪有椰子树啊,因此海瑞书信于留守海南的小老婆让她摘两筐椰子连夜送来。海瑞小老婆是如何快速把椰子送达的这其中的细节已是无从考证,只是当小倩喝着尚温的椰子汁,笑得合不拢嘴,满口答应了海瑞的要求。
历史证明了海瑞的夫人路线是走对了,所以后人仍在不厌其烦的效仿着。徐阶尚在温柔乡里欲仙欲死时,小倩得人好处不忘忠人之事递上了海瑞劝旭阶退田一半的请求书,并且承诺说若答应就保证小倩常年的椰子供应。世界上有一种风叫枕头风比十二级台风还厉害,徐阶禁不住小倩软硬兼施,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他想自己的田那么多少掉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佳人的身好求佳人的心难求啊!
海瑞办徐阶的事一传出,各地的民众纷纷来告状,要求退回被侵占的田地。太平天国时有一句口号“耕者有其田”,那是一个大同社会,海瑞实在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空想社会主义者,他幻想着进入这幸福的社会,岂不知他的所作所为触犯了大地主阶级的利益,到后来连皇帝也忍受不了他了。
一年前那些举荐海瑞的人此时一窝蜂似的纷纷弹劾他,皇帝正为这个烫手的热山芋不知如何是好,这下正中下怀,就欲下昭罢免海瑞,不料却收到了海瑞的辞呈。原来海瑞早就猜到了皇帝的想法,他的心理状况就像当今有名的辍学少年韩寒在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栏目说过的一句话:两个人谈朋友,知道一方要甩掉你了,就要当机立断抢先提出分手。海瑞就是那个抢先提出分手的人,虽然官丢了,但他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回到了海南岛。
现在的海南岛在他的眼里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当年他还没做官所以能够安于现状,如今他是做过官的人了,别地方的人罢官后至少可以寄情山水,吟咏自娱,而海南呢?没有诗情画意,只有穷山恶水,有鄂鱼,有海盗,黎人和汉人常年仇杀不断,海瑞害怕自己早晚命丧于此。他此时的心情好比一个天生好色的人命运却安排他去当了一个和尚,这真是一种无法忍受的痛苦,海瑞只能一边自慰一边想想以前斗严嵩的事聊以安慰自己。后来有人写了本书记载此事,书名叫《痛并快乐着》。
令海瑞感到庆幸的是皇帝很快又死了,新皇帝万历登极。海瑞表面上如丧考妣,暗中却迫不急待的给新任宰辅张居正写去了一封求职信。
说到张居正其人,在中国历史上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民国时曾有人写了副对联:“蒋中正,张居正,中正居正。”他曾为万历的老师,执政长达十几年,在万历未成年时朝政大权由他一手掌握。他搞了条中国历史上很有名的一条鞭法,弄得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生前他享尽风光,死后不久就被人骂成“大奸巨滑、伪君子、独裁者”,皇帝也很快的抄了他的家。关于张居正的是是非非有兴趣的人可参看朱东润先生著的《张居正大传》。
张居正知道海瑞对自己的一条鞭法一向是阴奉阳违,正如一个人辛辛苦苦做了一道好菜被人吃了嘴里连声说着好好好却不停的皱眉头。他遂复信婉言拒绝了海瑞的要求,古人的行文一向是奇妙玄远的,就像禅宗那般高深,所以在此我就不引述原文了。
因为有张居正这座高山压着,海瑞在海南一闲就是十五年。
海瑞对着大海,不禁一阵感慨,十五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十五年前如果生了女孩,现在都该嫁人了!海瑞恨张居正,因为他自己多生烦恼,早生华发,他的精子质量太差,先后生的三个儿子都不幸夭折了,自己死后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下的老母?他恨不得就像陈天华一样跳海自尽了事,却不料又传来了张居正死后被清算他又被起用为南京吏部右侍郎的消息。我曾说过的那句政坛流行口号现在还流行着,海瑞算起来也是反对过张居正的人,自然也在这股反张浪潮中风涌而起了。海瑞兴奋之余突然想起了有人挺无聊的说过那么一句话,天下最脏的是政治和女人的x,但就是这两样最脏的东西却又是天下男人最喜欢的。海瑞不禁笑了。
南京,自从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后,还保留了一套中央机构,但都是空架子。所谓的南京吏部右侍郎其实就是为那些上了年纪,或者失势的人安排的,其性质就是现中央顾问委员会,这好像是小平发明的,据说是怕那些退了休的老干部整天无所事事而生出一些事来。海瑞却不管这些,他上任伊始时年七十二岁就提出一个口号,再一次的扬名天下。他对皇帝上奏说,要杜绝贪墨,必须要重行太祖当年施行的对贪赃在八十惯以上的官员实行剥皮的严刑峻法。一时哗然,这不是让天下的官员都别活了吗?他们就上疏弹劾海瑞,万历也连说海瑞迂腐,一些不明真相的青年学生受了怂恿欲去围攻海瑞的寓所,却传出了海瑞病死的消息。
万历十五年冬,公元1587年,海瑞逝于都御史任上,享年七十四岁。出殡那天,市民停业,商号关门,大家都主动穿上白衣白帽为他送葬,连老是骂他的华亭大地主何良俊也说“海刚锋,不要钱,是一铮铮汉子”。
四百多年后,我站在海口海瑞的墓前,聆听着海风,无比敬仰的遐想着海瑞的往事,这时我仿佛听到海瑞在我耳边说“我还会回来的,回来的”。
注:这篇关于海瑞的小传刚开始是想一本正经的写的,可下笔才几个字不知为何就变了语气,这样也好,总的来说不管是扬是抑,表达的都是一个主题,就比如武林中有些地位的成名人物黑白两道都是吃得开的,写文章也得这样,比喻可能有所不当,是为记也。
补:海瑞死后,无钱下葬,是他的一个素有“小孟尝”之称的同事佥都御史王用汲实在不忍看海瑞曝尸荒野,让野狗四处叼了去污染环境,就自制了一个捐款箱,号召大家有力出力,有钱出钱。王用汲的募捐演讲是这样的:“同志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一个海瑞倒下了,将会有千万个海瑞站起来!”民众受此热情洋溢的演讲所鼓舞,纷纷砸锅卖铁捐钱捐物。王用汲抽出90%的钱物塞进自己的腰包,用余下的10%的钱物把海瑞安葬了。像海瑞这种连政府的养老保险都不相信的人,死后能睡到土里已经算是赚了天大的便宜了。另外,我不是说过海瑞的儿子女儿都死绝了吗,所以现在要是报上电视上出来一人自称是海瑞的后代,你千万别上当,他百分之一千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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