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切都给看在眼中的众人们,自是不可能自触霉头的上前说是要护着谁。
尤其是在看到了梁康这等已经彻底发疯了的模样,自然是更加不可能上前去,反而是一个个的皆是转过身去,目光紧盯着还在肆意杀人的梁康。
只要梁康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多走上一步,那么他们就直接往后退上两步,时时刻刻的都要同梁康这人拉开最为大的距离来。
以免到时候梁康会突然之间再度发狂,从而导致了他们会因为此而受到殃及。
事实证明着,这群在梁康手下已经待上了几年的功夫,足够让他们生出来那股对于这位暴君的警惕之心来。
所以他们所担忧的这种事情,实则上也并非是不可能的,就在他们两步两步往后退的时候,那一直在同驻守军们纠缠的梁康。
许是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随即便猛地将目光给转移到了他们这群人的身上,随后不管不顾的便是直接挥着剑冲他们所在的这个方向杀了过来。
在看到了这一幕之后的众大臣们,顿时便因为此而脸色骤变,随即匆匆的就直接往大殿之外跑着。
“疯了!梁康疯了!”
“来人,护驾!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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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乱七八糟的喊叫声自大殿之中响起,在众人的耳边不绝于耳的回荡着。
让其纠缠在一起之后,难以分辨出来其中究竟是何人所说,又究竟是所说的对何人。
就好比那么一声“护驾!”
究竟是对于正在挥着长剑,大杀四方的梁康。还是那个尚且年幼,极有可能会在这场争执之中夭折的小太子。
但无论究竟是因为何,总归对于那些一心想要逃跑的大臣们来说,皆是已经不曾那般的重要了。
就在趁着大殿之上混乱的这个空隙,那边已经将解药给取出来了的弃妃,则是顺着暗道前来大殿之中废了一番功夫的,才从最为隐蔽的角落里面,将庄明月给找到了。
“庄姑娘,你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就在这木盒之中。”
正在暗中观察着的庄明月,突然听到了来自于身后的弃妃的这么一句话,顿时面上就是一喜。
随后连忙转过身去,半蹲下身子在弃妃的面前,“当真?!这是否会有可能是梁康担心我前去偷解药,从而狸猫换太子的假药?”
虽说庄明月本是不应该这般对弃妃进行任何的怀疑,可是对于梁康这么一个阴险狡诈,残暴不仁的家伙来说,她实在是不能够完全的放下心去,所以这才质疑了弃妃手中的解药。
虽说弃妃对于庄明月的这种质疑,微有着几分的无言相对,却也是知晓她所担忧的事情究竟是为何。
毕竟关于在梁康这人究竟是多么言而无信,阴险狡诈这种事情之上
,弃妃曾经也是上过当的才是,所以如今在听到了庄明月的话之后,虽有着些无言相对,却也是不曾真的对她心生任何的不满之意来。
在庄明月出声询问之后,她则是肯定的点了点头,“不会,这解药当初……罢了,你且相信这是真的便可,倘若这解药服用下去没有任何的作用,我敢用我的项上人头来赔罪。”
实则上庄明月心中很想说,她要这位弃妃的项上人头没有任何的作用,而倘若这没用倒是其次,万一是什么更加严重的毒药,那才是最为致命的事情。
只不过既然如今弃妃,这般一个惜命的人,都愿意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来做担保。再者加上她刚刚所说的那番欲言又止的话语,多半也就是说明了她是识得这解药的,所以才能够这般的笃定。
眼看着大殿之中的局势,变得越来越混乱。
知晓不该再继续多停留的庄明月,随即便将装有解药的木盒给塞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后直接带着弃妃逃出了皇宫,以避免会因为这次的混乱,让连行走都不甚方便弃妃,会受到任何的不必要的伤害。
在庄明月推着弃妃的轮椅,七拐八拐的来到了皇宫侧南门的时候,便连忙将怀中的木盒,交给了一直在宫门旁边蹲守的三青。
“三青,你且速速回去将这解药让元修吞服下,宫中还有事情我暂且不能够脱身。”说着这话的庄明月,随后便将自己手中正推着的弃妃给推到了三青的身边。
“这位妃……这位夫人你也且帮忙将她带到皇城之外,到时候自然是会有人前来寻她,只要这位夫人识得对方,你且放手便可。”
对于宫中的这位曾经身为梁康生母的弃妃,三青因为庄明月的缘故,从而对其也是有所耳闻。
所以在听到了庄明月的这交待的话之后,自然是没有丝毫过多犹豫的便直接答应了下来,“好,你且一切小心,莫要太过深入的插手其中了。”
“我知晓了,你便放心罢。”轻点了点头的庄明月,在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便是直接转过身去,对着那边尚且还没有稳定下来的皇宫内墙方向走了过去。
在同三青、弃妃两个人道别之后,庄明月便直接再度重新返回到了皇宫之中。
在她看来,现如今虽说她并不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却也是想要在一旁给予昭仪一些支持。
毕竟说到底了,这次的斗争,乃是大韩皇族的帝位之争,所以总得说起来,实则上她也没有什么资格能够在其中插手,
而为了避免日后昭仪扶持着小太子继承皇位之后,会因为她的缘故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或者是被一些有心人给拿来做文章的话。
以她这等“叛军”妹妹的身份,实则上也终归还是十分不妥的。且她也并不希望着,因为她的这一层关系,就让高庄不得不将自己这几年来,辛辛苦苦所经营下来的这几座城池与州府,会因为此而被大韩给收回。
至少,这一切都要等到高庄苏醒过来之后,
可以清醒的重新掌管高府之中的事情之后,在同昭仪商谈关于这些已经成为高庄名下的这些城池与州府的来去。
所以实则上,从一开始的时候,庄明月便是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自己绝对不出现,以免耽误事情。
只要昭仪需要的,她便是在暗中给予支持便可。
虽说梁康的这等已然疯狂了的行为举止,是他们一众人皆是不曾预料的到的,但好在他们也在预料其他种可能性的时候,便是直接就此选择了最为果断的预防方式。
所以实际上,梁康根本就没有任何足以能够同昭仪争斗的资本。
待到庄明月重新回来之后,便是在短短的半个时辰的功夫里面,就亲眼看到那个已经虚脱无力的梁康,被她手下的亲卫兵给直接压倒在地,反手就将他手中的长剑给夺走,将整个人都给牢牢的捆绑了起来,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再不依不饶的多动。
眼看着宫中的侍卫,抬手将还在试图挣扎的梁康给从大殿之上带走了的之后,庄明月这才从暗中走了出来。
看着除了死尸和正在处理的一众侍卫们之外,那些早就已经跑的不见踪影的大臣们,也是无一人知晓了结局重新回来。
对于这满鼻皆是血腥的味道,庄明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抬手轻捂着口鼻,待到习惯了之后,这才对着身侧的昭仪开口道:“昭仪,不,如今该称呼为太后了。”
听的庄明月这半分是打趣儿,半分是认真的话语,昭仪微微浅笑了一下,“虽说这等伤亡是不可避免的,但如今宫中因为梁康的暴/政已经少了不少的人,如今在这么一番下来……当真是有些让人头疼。”
知晓昭仪这是在头疼些什么的庄明月,微张了张口,却最终还是不曾将可以出售帮助的这种话语给说出来。
当初她便是只说了会帮助昭仪将这个位子给抢夺回来,但是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她便不会再多插手皇家人的任何事情了。
正是因为如此,这才会让庄明月在刚准备出声的时候,便是猛地收了声。
但是她却也是不曾让这种尴尬的情绪延续下去,转而是回想起那被压着离开大殿的梁康,“虽说如今大局已定,但梁康这人心机颇深,且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还是斩草除根更为安稳一些才是。”
对于梁康这种人,庄明月是当真的心有余悸。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始终都是觉得着,能够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
只有不给梁康这样的人,丝毫的反击机会,尽可能的避免他这种人会卷土重来的行为,才是最为安全的做法才是。
然而听到了这番话的昭仪,闻言却是微摇了摇头。
随后神色微有些纠结的开口道:“虽我也知晓,这种事情终归还是要斩草除根的好。可梁康终归是我夫君的亲弟弟,若是就这般将他给斩首了,只是未免太过于残忍了一些,对我们如今的名声也并不多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