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告辞离开故楼。依依得到她爷爷的许可,送我出城。
我启程时天色尚未大亮,路上行人都很少,所以我们一路快马,从龙泉山庄直接绕到城外,往土桥方向走。
也许是昨晚听到的话让我愤怒,尽管我知道秦依依对我的感情是真挚的,但我却无论如何无法做到像往常一样对待她。我想我需要时间,无论如何,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忘记她。
到了淳化,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灿烂的阳光在她身上披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望着她迷人的侧脸,手提缰绳让马慢慢停了下来。我说:“依依,就到这里吧。”
秦依依也停下来,她跳下马,走到路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坐下来。
我无法对她的忧郁和沉默视若无睹,也赶紧跳下马来,走到她身边坐下。
“子晰,我想……再听你唱支歌,行吗?”秦依依低下头没有看我,我想她大概不敢看我。对于眼下的分别,只怕她比我更加难受。
我望着她额前飘落的一屡长发,只觉得此刻的她是那样的柔弱,需要我的保护。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论她的爷爷怎样对我,依依始终是爱我的,我确实不应该将这件事情迁怒于她。我感觉一阵心疼,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依依没有拒绝,柔顺地靠进我怀里,我感觉她的身体是那样的柔软,那般的馨香。我艰难地开口说:“分别在即,我为依依唱一首分别的歌吧。”
秦依依轻轻靠着我,没有说话。
我缓缓地开口:“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会泪始干,泪始干……”李商隐这首诗依依一定看过无数遍,但此刻听我唱出来却绝对可达到震撼的效果。那份无奈的伤感蕴含着深深的情意,我缓缓低头,她微微抬头,两双眼睛居然都是泪眼汪汪的。
我骑在马上,马儿孤单地奔跑在江南的古道上,马蹄也许沾满了花粉,风中似乎飘荡着花香,我都不甚清楚。我的心还停留在离别的时刻,我不知道依依是不是已经打马回江宁了,又或者还在我们分别的那个路口遥望我已然消失的身影。我只记得我们吻别的那一刻,她柔软的嘴唇,以及依依难舍的深情……
马儿逐渐慢下来,我耳边逐渐出现了一些声音。我向两旁看了看了,原来已经到了湖熟。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有些饿了,于是找了一家小店吃点东西。依依不在,我又忙着赶时间,也就不再注意什么身份和档次,只希望快点填饱肚子早点上路。
一直到付钱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店主的女儿一直在冲我笑。而我更不知道的是,我方才的目光一直盯在人家身上。
当我牵马走出小镇的时候,我一直暗中注意身后的情况,秦长老不是让人跟着我吗?怎么没看到呢?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如果有人跟踪,一回头总能发现什么的。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呢?是我的功力不够,还是故楼的手段过于高明?
不管他了,没人跟着更好,如果真让我发现有人跟踪,我会浑身不自在的。
一路快马,四天后,我到了宜兴。
美丽的太湖就在眼前,我已经基本回复到往日的情绪中,兴致勃勃地想要好好游览太湖风光。
我牵着马,走在太湖岸边,一路上呼吸着潮湿的新鲜空气,心情也跟着新鲜起来。虽然我知道自己应该尽快赶到杭州去,但转念一想,反正都耽搁了这么多时间了,也不赶这一天。早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游苏杭”,如果到了太湖却不去苏州的话,到了杭州我也一定会后悔的。
顺着湖岸,我从宜兴出发,经过雪堰到了无锡。一路行来,我发现一件怪事,太湖上碧波万顷,风平浪静,却没有人打鱼。开始我还以为这是因为现在是鱼的产卵期,所以湖面上才没人打鱼。可是,等我路过新安的时候,才无意中发现很多村民都在望湖兴叹,而大部分的人都面黄肌瘦,更多的人则露出饥饿的神色。
我怎么感觉自己走进了正值灾荒的贫困渔村呢?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村民们都不敢下湖打鱼,是因为有人以保护太湖中的鱼和纯净的水面为由禁止捕鱼。我刚一听,觉着这人真是有先见之明,这就懂得保护太湖的环境和渔业资源了。甚至还暗想,如果有时间我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高人,但随即我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村民们告诉我说,这位禁止捕鱼的大人要求每家出五百贯钱,只要交了钱就可以去太湖打鱼了。
这不是勒索吗?难道太湖是他家的?我听过之后很是气氛,又听说这位大人本人并不是什么官儿,而是当地有名的望族,姓白,他的兄长在京城里当大官,又跟太湖上的九龙帮勾结一气,就更加气愤了。看来只有小皇帝一个人想要振兴图强,而没有廉洁的官吏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此刻,王安石变法已经三年了,此地已经实行了青苗法和农田水利法,说起来这两项改革都是有利于民的,怎么这些人还是这样饱受欺压吃不饱饭呢?真应该让王安石自己来看看。我早就知道他的变法行不通的,可惜他在这个问题上,一点宰相的度量都没有。
看来问题棘手,我想了想,虽然我不怕他什么京城里的大官,但既然人家有江湖上的人帮忙,我那点粗浅功夫最好还是藏起来的好。况且,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我现在的功夫最多就算条四脚蛇吧。
所以我给他们留下一些钱财,继续往前走。
第二天下午,我走进了苏州城。此刻的苏州园林虽然不少,但历史上有名的那几个园林都是后世建的。我有些失望,于是想,还是去游湖吧,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听说太湖中还有什么东洞庭山,西洞庭山的,而最吸引我的是缥缈峰。
我暗自好自笑,原来缥缈峰却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灵鹫洞?将马寄存在木渎,我乘船前往太湖中最大的岛屿,西洞庭山,又叫太湖西山。
到了太湖西山,虽然山并不高,但整个山头都被绿荫环绕着。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我最喜爱的便是这郁郁葱葱的绿色了。
离岛的时候,我发现对面过来一只大船。这条船不仅大,而且布置得颇为豪华,我不由得想起了江南名妓在湖上招待客人的画舫。听这船上的琴音,显然是位风尘女子,只不知道比起秦依依的风华绝世会怎样?
我凝神打量,期待佳人能够掀开船舱的珠帘,好让我一睹芳颜。这时,船已经越来越近了,一个年轻公子身着华服走出船舱。看到玉树临风的我,他自惭形秽,知道比不上我,所以生气了。
只听他朝我大声喝道:“哪里来的下贱奴才,看什么看?清莲姑娘也是你看的么?还不快滚!”
我四下望了望,身旁身后都没有别人,这才明白他居然在骂我。我看看自己的打扮,因为连日来急着赶路,风尘仆仆的,连头发都有些零乱,难怪那小子以貌取人。
可是我端木秀是这么容易给人骂的么?
我故作不解地四处望望,而后朗声说道:“哪里来的疯狗乱叫?啊,是了,春天来了么,菜花开了,疯狗也开始叫春了。”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骂我?”这人气得挽起袖子就要向我冲过来。只见他几步到了船舷眼看就要冲进太湖洗澡,关键时刻又忽然发现自己还在船上,他连忙收住脚,结果还是重心不稳,差点跌进河里。
我看着直想笑,但我忍住了,还装出一幅不解的样子说:“我在说疯狗呢,难道这位公子以为自己是畜生?哎呀,真是想不到,疯狗居然长着人的面貌,你说起怪不奇怪?哎,别担心,往下跳没关系。难道你忘了狗都是会泅水的吗?”
“你……你……”这位公子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这才发现,他一着急就结巴。主子说不出话来,仆人赶紧帮着开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想跟我们白家三公子斗,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在你的狗窝呀!”
白家三公子?就是禁渔的白家吗?我暗想,我没来找你,你居然给我找上门来,那我端木秀也不是吃素的。我继续挑衅说:“我可没说你的船是狗窝,里面还有天仙一般的人物呢。至于你们吗,也许是主人收留的丧家之犬,不过,既然承蒙主人收留,就应该知恩图报,怎么能随便乱吠呢!”
“好个大胆的奴才,有种就留下名姓,敢不敢到我们白府走一趟?”另一个小厮走到甲板上跟我叫阵。
我正要回敬几句,就听船舱里传出一个好听的声音:“好了,这位公子也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三公子是豪门子弟,自然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这声音非常好听,用出谷黄莺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但我更高兴的是,从她的话里,我听出了她对我的关心和担忧。虽然很想再回敬那白三公子几句,但我却不得不给美人几分面子。我向船舱略一抱拳,说:“多谢姑娘大量海涵,在下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
我听见那白三公子哼了一句,然后钻进船舱,依稀听他对那舱中女子说:“姑娘何必为那个奴才说话?”
只听姑娘淡淡地回答:“我瞧那位公子远来是客,而且气度不凡,三公子何必与他计较。”
啊,这位姑娘真是慧眼识英啊,我忽然就起了结交之意,于是也就不管自己有没有时间,也不去想会有什么后果,只向那女子说道:“在下路过苏州,想不到在此偶遇姑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姑娘?”
“你说你不认得姑娘?”一个女子声音,大概是那清莲姑娘的丫环。
“实在抱歉,在下刚到苏州,还没有听过姑娘大名……”我这话本来很实在,但在有心人的耳朵里直接就变成了想借机亲近佳人的谎话。
“奴家相信公子,请到船上一叙。”看来清莲姑娘相信了我的话。
“慢着!”白三公子对我大声喝道。然后他又对清莲姑娘说:“姑娘,我们出来是弹琴唱歌游山玩水的,叫这么一个江湖浪人上船,岂不坏了姑娘的雅兴?”
这么快,我又变成了一个江湖浪人。我自嘲地一笑,等待姑娘的回答。
大概三秒钟以后,我听到清莲姑娘问我:“这位公子可会弹琴作诗?”
我自信地一笑,说:“在下自幼生活在西方,不会使用中土的乐器,也不懂得吟诗作赋。”
我听到清莲姑娘轻轻地“哦”了一声,仿佛有几分失望,紧接着就传来白三公子的嘲笑:“我就是说个下贱奴才,姑娘还不相信,你看,他果然什么都不懂。”
我哼了一声,朗声说道:“在下虽然不会吟诗作赋,但西方的乐器也能弹奏一二,平时最爱西方的歌曲。如果姑娘不弃,在下愿为姑娘献上一曲。”
清莲姑娘听了我这句话好像很高兴,就听她对我说:“如此,清莲就洗耳恭听。”我听她语气里也包含着喜悦,知道她此刻一定很期待。
当然,关键时刻,我自然选我最拿手的歌曲,约翰.丹佛的《takemehomecountryroad》——乡村路带我回家。
虽然没有吉他在身边,但是我耳边仿佛能听到二十一世纪的音乐伴奏,尽管知道英文他们每人能听懂,我还是唱得很投入,我想起了那句话:音乐无国界。
一曲完毕,我许久才听到清莲的夸赞。我还以为她不喜欢呢,怎么会没有表示呢?还好那个白三少没有插进来泼我冷水,要不然我就只有转身离开了。
清涟姑娘说第一次听西方的歌曲,原来如此动听,她一时入了神,请我原谅。
嘿,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这种表示比最动听的赞美还让人心情舒畅呢。我正要问现在我可以上船了么?就听到清莲姑娘的丫环说:“姑娘请公子上船。”说话间,船已经靠了岸,我轻轻跳了上去,站得稳稳的,身子居然晃也没晃一下。这就是我练武的成效啊,虽然才开始,但进步很大啊。
我缓缓走进船舱,看到白家三公子和他的两个仆人都死死地瞪着我,只是碍于清莲姑娘的面子不好发作。我感觉着清莲姑娘好像是第二个秦依依,那些个富家公子大概散尽千金也未必能换她一见。
可惜,清莲姑娘的面前还有一道珠帘,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过,看惯了叶筠妍、郡主、秦依依的绝世风华,我对清莲的容貌只是有些好奇,并没有十分的期待。
清莲姑娘请我坐下,然后互通姓名。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了这位姑娘名叫清莲,主要就是我向姑娘通报自己的姓名来历。因为担心自己的名头吓到大家,所以我易名为木浩天,字鹰翔。
清莲姑娘再次夸我的歌唱得好,问我是不是可以再唱一首。此刻我是不知道谦虚两个字咋写的,我愉快地回答说:“这是在下的荣幸。”
我想了想说:“西方的歌曲姑娘听着也不明白,在下还是唱一首自己回中土后作的一首歌吧。”我望着船舱外宽阔的湖面,思绪也跟着飘得很远,心中回忆着那些熟悉的旋律,最后选了一首老歌,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
“昨日像那东流水,
离我远去不可留,
今日乱我心多烦忧。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消愁愁更愁,
明朝清风四飘流。
由来只有新人笑,
有谁听到旧人哭,
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是要问一个明白,
还是要装做糊涂,
知多知少难知足。
看似个鸳鸯蝴蝶,
不应该的年代,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
在人间已是颠,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携手人间。”
因为感觉这最后一句歌词有些不妥,担心在清莲姑娘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改动了四个字,也还勉勉强强混得过去。
唱完之后,我发现每个人都在沉思,都听得入了迷。
忽然一阵珠帘碰撞的声音,我抬头,发现清莲姑娘竟然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她向我福了一礼,说:“清莲怠慢了公子,还请恕罪。”
我赶紧站起来,连忙说不敢当。心中却有些惊艳,这清莲姑娘果然人如其名,仿佛一朵水中摇曳生姿的白莲华,明眸皓齿,肌肤赛雪,整个人给人感觉柔而不弱,正像那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知多知少难知足……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想不到我只唱了一遍,清莲就记住了这么多。
清莲回味许久,然后又说:“木公子,你这首歌写得真好。公子还说初回中土,不懂得诗词歌赋,依小女子看来,仅看这一曲,公子就不逊于当今任何一位文人墨客。”
这么高的赞誉我可担当不起,于是我赶紧说:“姑娘过奖了,在下虽然回归中土不久,但我大宋朝人才济济,又岂是木浩天可比拟的。远的不说,就说欧阳少师和苏大人,以及前朝的布衣卿相柳三变,在下就万万不及的。”
清莲姑娘点点头,显然对我的谦虚非常满意,而且,大概这三位也是她的偶像也说不定。
接下来,清莲姑娘又问了我很多西方的见闻,然后又让我教她唱这首《新鸳鸯蝴蝶梦》。那位白三公子基本上插不上话,他恼羞成怒,不止恶狠狠地盯着我,还出言挑衅:“木公子好本事啊,不知道有没有胆子到我苏州白府作客?”
我嘲讽地一笑,回答说:“我木浩天也没什么本事,就是胆子比别人大点儿。白三公子放心,区区一座地方豪门在下还不放在眼里。”
刚说完大话,我就发现清莲姑娘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我很快就明白了,她一定是担心我的安危。大概这位白三公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死在他手里,所以方才她才一直在言语间帮我,不让我去白府送死。想不到的是,我居然爽快地答应了白三公子的挑衅。
不一会儿,船回到了木渎,我们一起下船上岸。我牵回自己的马,跟清莲姑娘告别。
清莲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说:“小女子就住在灵岩山下清荷池上,望公子多多保重,来日有缘……再见!”
我对她自信地一笑,说:“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有再见之日,请姑娘也多多保重。”
清莲久久地凝视我,最后叹了口气走了。
我骑马急速赶到苏州城里,打算先找了一家干净的酒楼稍作休息,填饱肚子,然后再去会会那白门疯狗。
既然到了苏州,有些东西不可不吃,其一就是被称为“太湖三宝”的银鱼、鲚鱼和白虾;其二就要品一品洞庭的碧螺春。这家酒楼在这些服务上面还不错,先是给我送来了一壶碧螺春,然后紧接着才是银鱼汤、焖干菜煮鲚鱼、清蒸白虾。
古人好像很喜欢将食物清蒸,虽然从营养学的角度看这种烹饪方法比较好,但我实在有些吃不惯。勉强吃了几口,我又想起清莲来。我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她,不管她怎么美貌,怎么出尘脱俗,总还比秦依依和叶筠妍差上一筹,难道男人真的知多知少难知足么?
不过,这碧螺春的味道倒还真得不错,比起我二十一世纪吃的口味还纯正一些,现在毕竟是完全没有污染的嘛。
正在慢慢品味,忽然听到邻桌的几个人在小声地说话,而内容似乎也涉及到白家,于是我凝神仔细听起来。
听了一阵,我明白了一个大概。原来这白府不但强收渔民的钱,还向苏州的各大小商铺收取保护费,如果不交,就让人天天过来砸东西。所以本地的商贩只有两条路走,要么给钱,要么关门。
我就奇怪了,虽说他白府在京城里有人,但也不能这般横行霸道吧?难道苏州官员都不管的吗?多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白府这么做的目的居然是要这些人都去向官府借青苗费。这样一来,苏州官员圆满完成皇帝交待下来的任务,而且百姓借得多了他还能受表扬,而白府白白得了那么多钱财,自然也乐于向官府进贡,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虽然我早就知道王安石的变法有问题,但不又能直接跟他说,他那个拗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可是亲眼看百姓的日子几乎都过不下去了,我还是有些难受。
吃饱喝足,我开始思量怎样去白府。要是就这么冒冒然闯进去,被人家黑了就太冤了。不管怎么样,没有八成的把握,我是不会冒险的。至于那位清莲姑娘看不看得起也无所谓,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愿再弄一乱麻过来。当然,如果她比秦依依或者叶筠妍还要美上几分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冲动一下。但比依依和筠妍更美的女人,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世上没有,至于天上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最后,我决定找人跟我一起去,白府总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吧,而只要有人在我被白府强留下来时四处嚷嚷,让故楼的人知道就得了。
主意已定,我开始联络临街的几家商铺,听说我也是商人,他们先对我有了好感。然后我又表示,自己在朝廷里也有能说上话的人,他们就更加信服我了。我让他们分头联络城里的商人,然后一起去白府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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