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易天和鲜蓟情两人默默地跟在刀无名的背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但是千言万语早已在不言中,此时,说话倒好象成了多余的事情。
出得城来,前面缓慢行走的刀无名此时陡地一顿,一口鲜血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冲口而出。
鲜易天和鲜蓟情见到此时刀无名的情形,心情不由得一惊:“刀兄!你……你受伤了?!”
言语之间充满了关切,他们对此时刀无名的伤势感同身受,特别是鲜蓟情,在这十几日的“相处”中,她似乎对眼前这个叫刀无名的男子起了一种莫名的情愫,虽然她和刀无名之间相谈的话语加起来还没有超过十句话,这一点就连她自己此时都觉得奇怪。
“无名,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再上路吧。”鲜蓟情话语一出,不觉得脸一红,因为她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把刀无名叫得这么的亲切,在自己二十年的岁月中,第一次叫如此亲切的叫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过才出现了十几天。
刀无名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鲜蓟情此时对自己称谓上和微妙转变,只是用手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边的血迹,淡淡的道:“绝无神还真是强得可怕,如果不是我这一年来武功大进的话,还真的可能把这一条命留在他不动刀宗以内,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把我刀某人真正的留下,将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失误,假以时日,我会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是如何写的!”言语中透出强大的自信,叫人不可置疑。这让背后的鲜易天更加的动容。
因为刀无名此时的精神状态虽然历经和绝无神的苦战之后,却并没有改变他那种纵横天下的气势,相反,更让人感到他的可怕,这就是遇强愈强的强者作风,虽然自己在西域本以为已是够强的了,但是比起眼前的刀无名,相差何止以里许来计量。
“刀兄,那我们先回家再说吧。”鲜易天对刀无名说道。
刀无名回头望了一下鲜易天和鲜蓟情,摇了摇头道:“不,我们绝对不能回去,以绝无神的高明,虽然当时没有看出我受了伤,但是事后一定会推测出我的伤势。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快的离开这里,不然,以绝无神那种枭雄性格,一定会不顾一切手段来对我们三人进行追杀。”
鲜蓟情此时也回过头来对其兄鲜易天说道:“无名说得对,我们是不可能回家的了,只要我们三人在一起,哪里都是我们的家。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上。”
“对!家没有了,还可以重建,但是人没有了,何来的家。在这一点上,还是刀兄想得周到。”鲜易天听后说道,“况且,我这次向绝无神挑战的最大理由,只是为了向世人证明我母亲的伟大,这一点我想我们已做到了,但是如果因为这一点,绝无神就下令追杀我们的话,我鲜易天也不是刚出道的初哥,我绝对会让他认识到,我鲜易天绝对会让他后悔。”至此,鲜易天终恢复了自信,从刚才被绝无神击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不动刀宗。
绝无神端坐于大厅正中,看着堂下的一干人等。
张远此时走出人群道:“宗主,属下有一点不明,刚才刀无名明显的受了伤,为什么刚才不下令对其进行截杀而反而把三人放走?还请宗主明示。”
绝无神信手一挥,止住了下面众人的议论声,道:“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试问刚才如果我们真的全力而上,或许真的可以把他们三人留下,但是这样做有一点我们是肯定的,那就是我不动刀宗必然会受到致命性的打击,狗急尚要跳墙,何况刀无名和鲜易天是比虎还猛的人,能不能留下刀无名还是未定之数,如果为了这个可能性而让我不动刀宗延缓进入中原的计划,那将会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事情!”
张远一愣道:“还是宗主想得周到。但是我们真的就这样看着刀无名和鲜易天两兄妹从我的们眼皮下消失?”张远显然没有放过鲜易天和刀无名的打算。
“不!当然不会。”绝无神的回答让张远眼中一亮,“虽然我刚才放走了他们三人,但是并不代表我在这之后也会放过他,不可否认的是刀无名和鲜易天很强,但是有一点,我们还是可以利用的,那就是鲜易天和刀无名此时都受了不轻的伤,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的伤势有多重,但毕竟是受了伤,何况,这其中还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鲜蓟情,这将成为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只要我们能利用得当,我就有把握把他们永远的留在大漠中。”绝无神此时眼神透出一种象狐狸一样狡猾的神色来,就好象他此时可以看到鲜易天和刀无名在不久以后被他**于股掌之间的命运,会不断的在大漠中东躲西窜。
枭雄就是枭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的存在。哪怕是先前绝无神还在惺惺相惜的向刀无名约战,以期待下次的战斗会更加的精彩,但是在一转身,就可以布下天罗地网,以期尽快的消除敌人。这就是霸者和强者之间最明显的区别。
“既是如此,我张远第一个请战,却追杀刀无名三人。”张远一抬首,向绝无神道,眼神中透出一股强烈的战意,他想通过对刀无名三人的追杀来挽回他此前败给鲜易天的耻辱。
但是绝无神却似乎没有让张远出手的打算,他摇了摇头道:“张堂主刚才之战已费神许多,实不宜再次出战,这次追击,我自有打算。”制止了张远的请战后,一声沉喝道:“八铁卫何在?”
“八铁卫?”就在众人惊异的时候,八个如梦似幻的人影一下子就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众目睽睽之下竟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他们是如何出来的。
只见八人齐声回道:“在!”
只看八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大堂中的身手,就可知道这八人必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直到现在,张远等人竟是不知道不动刀宗之内竟有这样八个人的存在,由此可见,绝无神的心机绝对和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成正比,众人不知道的事情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不动刀宗全然不象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还有许多未知的实力存在,哪怕就是贵为堂主的张远也不全然知情。
绝无神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显然对堂下的八人充满了极大的信心,因为这八人正是他十年来秘密训练出来的死士,只会对他一个人听命行事,从刚才八人突然出现在众的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武功,确有让自己放心的实力。
“好。你们八人不愧本座十年的训练之功,从现在起,你们马上出击,追杀刀无名和鲜易天兄妹三人。”绝无神一阵大笑后说道。
“是!”好象八人除了说单个的字以外,再也不会说其他的字一样,回答完绝无神的话后,又象雾一样的从堂下的众人之间猛的消失了。张远虽然全神贯注的盯视着八人,但是竟看不出八人是何时离开的。只留下一干心惊的众人。
“好可怕的八人!”张远心头狂悚想道。但是另一个想法又在他的心里出现,“宗主竟然在十年前就开始训练八人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情呢,好可怕的心机。”最后一个想法让张远更加心惊,至此,他才真正的体会到绝无神的可怕。
回看刀无名三人,自一天前,他们在不动刀宗一战受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鲜易天的家,他们扮成三个普通的行人跟随在眼前的这个近三百人的商队之中,一起往中原进发。
四周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黄沙,炽热的太阳不断的在人们的头顶上烘烤,好象是在故意验证人们的耐性一样,肆无忌蝉的放射着自己的光茫。
地上的细沙就好象着了火一样的烫,虽然刀无名和鲜易天的伤势在这一天之内早已好了八成,但是面对这种异于平日的天气,也有点受不了,相反鲜蓟情好象放开了自己的心灵一样,不断的在鲜易天和刀无名之间奔走跳跃,脸上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就象一只百灵一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与往日她那种抑郁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或许是在这一天之内听到刀无名介绍中原的各种风土人情和奇闻趣事所打动,可以彻底的放下背负了十几年的仇恨前往自己向往已久的中原的缘故。
鲜蓟情的存在,让这个三百人的商队充满了笑声,刀无名至此才发觉,鲜蓟情那沉默的性格下原来还有如此讨人喜爱的一面,在叫人诧异的同时,也倍感高兴,因为只有在此时,刀无名才能体会到眼前的佳人才真正的放开仇恨,好象新生了一样。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和鲜易天相视一笑,都充分的感到对方心里的高兴。
毕竟,背负仇恨十几年,在今天才彻底的把心结解得开来,虽然没有达到真正的所谓报仇的愿望,但对鲜易天而言,一切已是足够,因为,他向绝无神挑战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他的母亲,让世人都知道那个痴情的女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的目的已达到,至于他的父亲鲜老二死于绝无神手中的仇恨,反倒是其次的了,因为江湖的铁律就是强者败,更强者胜。当年鲜老二死于绝无神手中,只是实力不如人,如果现在鲜易天的武功足以搏杀绝无神的话,他同样不会放过绝无神。
鲜易天现在要做的,只是想和刀无名一道,再次在自己的武道上作一个突破,达到更高的高度。所以,如果说现在还在谈报仇,那只是一种不切合实际的奢望。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刀无名和鲜易天之间却是熟络了许多,彼此之间没有一点的隔阂,彼此之间不断的谈着对武学的理解,也间或的夹杂着对人生的看法,经过一天的交谈,刀无名终于对西域的大体情况有所了解,而鲜易天也对武道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是夜,月亮淡淡的挂在夜空中,月下,刀无名和鲜易天围坐在升起的火堆边,红红的火焰映在他们的脸上,也照暖了他们的心。
“刀兄,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赶来救了我们两兄妹的?”鲜蓟情一边拨动面前的火堆,一边问道。
刀无名只是挪了一直身体然后对鲜易天展开一抹微笑道:“因为一个称我刀无名为朋友而甘冒一死的危险的兄弟。”说完回着看了看身边早已睡着的鲜蓟情道:“还有四个铜板。”
鲜易天心头一阵感动,又有一点的不解:“四个铜板?”
刀无名点了点头,随后说出第一次见到鲜蓟情的情景。
“这样一个好女孩,我好何能让她死在绝无神的手中!”刀无名的声音不大,因为他怕惊醒正在沉睡的鲜蓟情。
刀无名和鲜易天的交谈就象眼前的炎苗一样,虽然并不大,但是却也温暖着各自的胸膛,让人兴起相逢眼晚的情绪。
但是刀无名却不会想到,此时在他们的身后,正有八双冰寒的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眼睛正在向他们注视着,随时准备前来取他们的性命。
危机!早已四伏!
刀_刀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