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在洪潭宾馆房间里睡觉,被硬闯进来的警察强横无理的带走,陈北雁、宋叔一直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见到这个山羊胡,一切顿时变得顺理成章起来。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小說Ыqi.me阅读最新章节
敢情这是打了老的,跳了小的的意思。
真实的情况其实跟他们两个的理解差不太多。
早的时候,他们跟着田政委的迷彩大卡车一起撤了,丁山村被打翻的人躺了一路,凄凄惨惨的,普通的山民或许还多少有点么办法,只能吃个哑巴亏的想法,但是山羊胡可不这么想。
山羊胡是谁啊?丁山村丁家门里辈分最高的老人,丁山村的村长!更关键的是,他的女婿薛金锁是洪潭县警察局的副局长!
这口气能这么咽下去?
要说山羊胡也是个人物,眼看着田政委带着的迷彩大卡车走了,他一路跑进邻村,挨家挨户的敲门,借了个固定电话给自己闺女告了状。
他闺女是那个女警察丁翠霞,丁翠霞一听老爹被人打了,村子里一众姓丁的也被人打了,顿时恼了,问明了大致的情况,先派警察局一辆车带县医院的救护车,去把她爹及姓丁的族人全都接到县城来,然后警察局三楼领导办公层,找到了正在开会的老公薛金锁。
薛金锁听说老丈人出的这档子事,勃然大怒,草泥马的,这可是在洪潭县,哪里来的什么几把玩意,敢在俺老丈人头动拳头?
他嚣张惯了,发起脾气来,有时候连警察局空降下来的局长成开也不再放在眼里,当即带了人手,去了县武装部,想找田政委说道说道。
谁知道那个时候田政委早在去往省城开会的路了,薛金锁扑了一个空。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啊,薛金锁在武装部大院里发了飙,看见谁逮住谁问,想问问早那事究竟哪些民兵去了,谁动了手?
可巧不巧的,薛金锁无意打听到田政委出手,帮的是两个外地人,还从丁山村带回来一个说华夏话不怎么流利的外国妞,三个人似乎离开武装部之前说要找什么地方休息休息。
这事在薛金锁那里立刻变得简单了,直接分派人手,奔赴洪潭县各个宾馆酒店,打听午有没有两男一女的组合入住。
洪潭县巴掌大的地方,县警察局的副局长要打听这点事,还不跟玩一样?
这边老丈人山羊胡刚刚在县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赶到他办公室诉苦,那边他老婆丁翠霞把陈北雁等人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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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何止分外眼红,而且十分激动。
山羊胡激动的整张脸的肌肉都在颤抖,挂起来的左臂固然不敢乱动,一只右手却是毫不客气的指到了陈北雁的鼻子,骂道“是这个小痹养的最坏!是他把人招惹来的!”
一边骂,眼圈一边红了,拉住丁翠霞的手,流出眼泪来“闺女啊,你新刚哥惨啊,被这帮小痹养的招去的流。氓地痞打得都不能动了,现在还在县医院急救室。还有你庆恩哥家的大侄子,一根腿被打断了,骨头碴子都在外面翘着……俺老人家这么大年纪,没见过他们这些更坏的!这是要人命啊……”
丁翠霞明显动了情,拉着山羊胡的手说“爹你放心,只要闺女还有一口气在,绝对给你老人家出这口气!”
她一抹眼角的泪花,狠狠一摆手,朝着警察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王八蛋拉到后面小屋里照死了打!”
不管这女人在洪潭县警察局多么的嚣张跋扈,但是人类情感的亲近性,却是让周边这些警察们下意识的被山羊胡和丁翠霞的语调所感染,陈北雁等人顿时成为他们心目无恶不作草菅人命的大坏人。
“你们几个完了!”
不只有一个警察朝着陈北雁等人咬牙切齿的发狠,十几个警察一窝蜂一样朝着他们围来,看架势不老实跟着去后面的所谓小屋,准备在这里动手。
“慢着!”
陈北雁骤然暴喝一声,震得所有警察的耳朵都是嗡嗡作响,出于本能的止住脚步,而山羊胡却是浑身一哆嗦,径直瘫坐在地,嘴里念叨着“吓死俺了……吓死俺了……”
“嚎你麻痹啊!这么大嗓门****啊?”
丁翠霞心疼自己老爹山羊胡,一把将他扶住,却是骂陈北雁“麻痹信不信老娘先找人把你嘴缝!”
“好牛叉,好威风!难怪连在村里也能一手遮天,无法无天,原来根子在这里!”
陈北雁轻蔑的看了这母女两个一眼,冷笑道“你们在场的基本都是警察,好歹也都算是受过教育,我想请问一句,凭一个老东西一面之词,你们能给我们三个人定罪?能不经审判,直接把我们拖进小屋照死了打?”
绝大多数警察其实还是明白事理的,但一来局里的警察被丁翠霞颐指气使的指挥惯了,也一直都没事,所以很多人也懒得动脑,二来丁翠霞毕竟是薛金锁薛副局长的老婆,谁敢在丁翠霞老爹被打成这样的情况下站出来说什么调查审判?
而今陈北雁这样一问,有些警察的心猛然间被触动,忽然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对啊,这样好像不对吧……”
宋叔却是诧异的回头瞟了陈北雁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保持心灵纯净。
别的人不知道,他却是在陈北雁的朗朗声线之间听出来一丝丝的异样,很像是记忆出自宋老头的特殊功夫靡靡之音。
这种功夫,名字不怎么雅观,但却能在人的声线之附带精神层面的冲击,让人说出来的话自动提升强大的说服力,不知不觉的改变听众的心里偏向,转向说话的人。
“扯什么淡呢?”
歪戴帽子的胖警察晃晃悠悠的说“你丫把老太爷打成这个样了,还有什么话说?”
“我本来没准备说什么话,我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我身后的这个女孩子!”
陈北雁指指黎雪菲,温言说道“这个女孩子是在美国长大的,去往越南旅游的时候被人贩子骗,卖到了丁山村,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当老婆。”
“如果你是个女的,你愿意吗?”
陈北雁的声音抬高了八度“今天早晨,我凑巧到了丁山村,把她买来的那个老男人的堂哥正准备施暴。很侥幸,我把她带了出来,但是丁山村七八十口子带着铁锨和木叉追我们两个人。这是要干什么?他们买卖人口还不让人管了?”
他扫视四周,带着侵略意味的目光从每一个警察的眼睛里划过,接着又说“是几十个野外拉练的民兵发现了我们,救了我们,而为了救我们,民兵们这才动了手,把丁山村的人打了一顿。我想问,该不该打?”
无形的精神冲击,籍由他的声音传递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判断,连丁翠霞这个时候,也似乎隐隐感觉自己的老爹好像非常不是东西,打得好,而山羊胡的内心深处,却盘踞着深深的内疚,像是做下了天大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靡靡之音,其音如潮水,一下下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几乎催动着山羊胡要忍不住跪下求饶了。
在这时,警察局办公大楼的门忽然咣当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出来,厉声问道“都你麻痹傻痹了?杵这里装傻卖呆呢?还不干活!”
原来,陈北雁的靡靡之音能够影响的范围极其有限,尤其是靡靡之音遇到障碍物之后,其威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这个男子原本在大楼内,根本不曾受到波及,反倒是在里面看着院子里的人怪怪的,这才闯了出来发号施令。
那一声咣当,突如其来,赫然震醒了陷入各种情绪之的警察们,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种摸不清南北的感觉。
山羊胡一看这青年,却是再度垂泪,带着哭腔说“女婿啊,你新刚哥这么大年纪没娶媳妇,俺这个做村长的心里有愧啊!这眼看着他好歹有了媳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出漏子……”
原来,这男子是洪潭县警察局副局长薛金锁,山羊胡的女婿。
“爹,别扯这些没用的!”
薛金锁皱着眉头摆摆手“今天我也不关心什么人口拐卖不拐卖的问题,我关心我爹被流。氓地痞打破头这一件事!”
胖警察抖擞一下精神,表态说“薛局,您别火。您爹他是俺爹,俺爹都被打了,别的什么事都得让路!您请好吧,我们这动手!”
他好像是一群警察之的小头目,回过身去一摆手,吆喝道“弟兄们,把人带走!敢拖着不走的,在这里打死他丫的!”
在场的警察们齐刷刷的答应一声,立即要展开行动。
一辆吉普车却在这时从警察局大院外闯了进来,横冲直撞,直奔陈北雁等人所在。看架势,竟是完全无视挡路的人,谁挡着不动,会毫不犹豫的把谁撞飞。
离着大门较近的警察们背着吉普车的行动吓一跳,叫嚷着朝着两边闪开。
螳臂无法当车,人也一样。
却听车有人说道“谁赋予你权利可以把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