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的锅包肉不叫锅包肉,而叫锅爆肉,出自哈。///尔。滨道。台府府尹杜学赢专用厨师,“滨江膳祖”郑兴之手。由于用急火快炒,把铁锅烧热,把汁淋到锅里,浸透到肉里,所以起名叫“锅爆肉”。俄罗斯人发“爆”这个音为包,时间一长,“锅爆肉”变成了“锅包肉”。
岛国人占领东北地区之后,张学良对民间的管制渐渐放松,一些民间工艺、美食菜谱逐渐外流,锅包肉传到辽东,有了后世改良版的辽东锅包肉。
陈北雁不知道靳娜是喜欢吃哪一种,但是猜着靳娜可能喜欢吃酸甜口,做了改良版的辽东锅包肉。
猪里脊肉切成大约1厘米厚的片,用刀逐一拍松,再加入盐、料酒略腌之后,再逐片拍干淀粉,准备工作基本也绪了。
锅内加油烧至五成热,逐片放入肉片,炸至浅黄色捞出。
锅内留下一点油烧热,下葱姜丝、蒜片炒香,加入番茄酱炒红,再加入白糖、醋、盐、少许清水烧开,放入肉片翻炒数下,至汤汁粘匀,出锅即可。
这道菜酸甜酥脆,别具风味。
考虑到乔姐晚也要吃,陈北雁做的菜量稍大了一些,随便配了两个青菜,最后装了米饭,这才出门。
他原本极擅长做菜,袁欣悦还没离开的时候,喜欢蹭他饭吃。
出了家们,正准备下楼,忽然想到袁欣悦现在在谢爽的家里;有心敲敲谢爽的门,问是否需要留点给她们,手伸了一半,却又想到,现在的谢爽和苏白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谢爽和苏白白,袁欣悦还会是原来的袁欣悦吗?
自嘲的笑了笑,陈北雁自顾自的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县医院。
刚下车,接到了二十一点的电话。
“滕昊那边可能要出问题。”
二十一点开口第一句话,让陈北雁的眉头微微皱起,问“他想反悔?”
昨天的赌局,没人让滕昊掺和,是滕昊自己看着张泰然要赢,自告奋勇,一定要参股张泰然,谁知道峰回路转,陈北雁一举翻牌,把张泰然的三个亿赢走不说,滕昊也把市值三千万的公司输了。
最后写下的转让协议白纸黑字,还在二十一点那边放着,这家伙如果现在想要反悔,却是有些不地道了。
陈北雁不惧这个,滕昊敢反悔,他有办法让滕昊为了反悔付出足够的代价。
更何况,还有靳娜的仇没报呢,不管怎么说,陈北雁都不可能饶了他。
二十一点语气有点沉重“他不是想反悔,是可能要出问题。”
他这个说法显然分拆清楚了两个不矛盾的意思,反悔不反悔的是一回事,出不出问题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北雁忍不住皱皱眉头“是不是他自己惹了别的事,有人凑巧搞他?”
二十一点说“我不确定,但是分析看,是的。”
他在道混,蓝岛县的朋友多,省城的朋友也不少,昨天晚,滕昊的人还没到省城,他的朋友开始着手盯着滕昊的一举一动,提防滕昊那边做什么手脚。
今天午的滕昊还算正常,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去他公司转了一圈,好像也没提前透露什么风声出去。
然而,到了下午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吃完午饭那会儿,滕昊在酒店吧台结完账出门,三道绝不算高的台阶,普通的老人走起来都如履平地,他却脚底下一滑,一头从面栽下来,差点没摔破头。
随后,滕昊去医院擦了一点紫药水,买了几贴创可贴,结果在医院的大厅里站着等结账的时候,头顶的吊灯忽然掉下来,差点没砸他头。
滕昊自己也感觉这些事诡异的要命,怕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了医院之后,直奔省城的一家寺庙,烧了烧香,拜了拜佛,结果在庙里吃了两口素点心,又差点没被噎死。
整个看,这些事都很像是巧合。
走台阶滑一跤很正常,医院的吊灯年久失修,掉下来也很正常,至于吃素点心,没喝水,噎一下也很正常。
但是从江湖的角度看,台阶滑一跤可能是被人偷偷拿什么很小的东西打了脚腕,这才滑倒;医院的吊灯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解释,至于寺庙的素点心,这个更没的说,进去香拜佛总需要时间,到他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在素点心做够手脚了。
“……如果真是有人搞他,他会出事。”
二十一点说“他出不出事,我没兴趣管,但是他如果现在出了事,他写下来的转让协议只能作废。毕竟,这个事情连贯性太强,是人都能猜是我们逼的,最后还把他弄死。”
陈北雁下意识的点点头,说“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尽快把公司接手。”
这事他没瞒着靳娜,甚至是当着乔姐的面复述了一遍。
乔姐去也听陈北雁和二十一点解释昨天的事了,忍不住说“这人这是遭报应啊!一准是坏事做多了,冤鬼缠身。”
陈北雁笑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是有道理的。”
靳娜却是叹息一声,说道“按说这个滕昊一辈子的心血都没了,也算是得到报应了,何苦再让他遭这罪?”
乔姐说“靳老师你可别这么说。这些人狡兔三窟,一辈子的心血哪会只是这家公司,说不得还有其他产业呢。我可是听说,还有一些人贼得很,故意把公司掏空,然后宣布破产,实际,他自己小日子过得舒坦着呢。”
“这个滕昊想来不是吧?”
靳娜玩味的说了这么一句,又说“不过无所谓啊,反正他那样的人死活,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只要是公司顺顺利利的接过来,管他去?”
陈北雁笑着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二…东方胡也是这么想打,所以明天的话,我们俩可能需要去省城一趟,尽快跟滕昊把交接的事处理一下。”
靳娜说“那你去吧,办正事要紧。”
陈北雁还以为靳娜多多少少的会流露出点不舍或者不愿来,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忍不住问道“你这回不怕我出去开房了?”
靳娜小小的捶他一拳,娇嗔道“你这次出去肯定开房啊,不开房你跟东方老板在省城住哪里?”
陈北雁笑了。
握着她的手,陈北雁十分担忧的说“是苦了你,你现在这个样,我本该在身边好好照顾你。”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到了靳娜的膝盖;尽管他有把握让靳娜恢复如初,但是现在靳娜还没有恢复呢,行动颇多不便,他要走了,只怕是靳娜吃饭都成问题。
乔姐说“陈老师,你不用担心靳老师,不是还有我吗?你看我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按说都能出院了,大不了我再在这里多住几天,陪陪靳老师。”
陈北雁说“那多不好意思,为了照顾我老婆,还让你多住院?”
乔姐笑着说“那怕什么?正好小薇还小,在家里哭闹,我回去看着心烦,又没法看管她,还不如在这里图个安心。”
陈北雁不禁莞尔“你做母亲的,还是多陪陪孩子。”
“老公,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靳娜说“下午的时候,我自己没憋住,给爸妈打电话了,他们明天一早赶过来了,到时候有他们照顾我。”
陈北雁有点汗颜,说“他们来了,我却走了,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没事啊,你又不是出去玩。”
靳娜的眼珠子转转,嘿嘿笑着说“那可是市值三千万的大公司呢,算为了让我当老板娘,你也必须尽快去,把公司拿回来!”
陈北雁哈哈一笑,把没人照顾靳娜的这个事抛之脑后。
但滕昊的事,陈北雁没办法彻底放下。
滕昊遭遇的几次意外,二十一点的分析其实是对的,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连在一起,不太可能是巧合。
而一些事情,在这样的一个时候爆发出来,显然又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意味。
陈北雁很自然的想起在原来世界之遭遇的人和事。
他原来世界之的生活,看似自由自在,但是很多问题一直都在暗操控着他的人生。
即便是到了现在的世界里,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自己的妈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的人生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
一个个的问题像是一条条不同的线,将他限定在某一个范围之内思考和行事,然后推动他朝着某一个方向前进。
来到现在这个世界,陈北雁一度认为自己摆脱了那些束缚,哪怕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历史老师,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也不失一件乐事。
然而,滕昊的事情唤醒了他的那种被控制的感觉。
隐隐约约的,似乎是有人不希望这一次公司的交接能够顺利,又或者不希望陈北雁真的能够接手这家公司。
这又是为什么呢?
医院的卫生间里,看着小便池里流淌下去的清水,把一切肮脏的、貌似干净的液体全部冲刷而去,陈北雁忍不住想“难不成我还没有摆脱原来的世界?”